她垂眸看,皱了皱眉,暗道自己的画术怎么变差了。

    虽然也没怎么好过。

    “告诉罗老,本王会去。”

    “是。”

    楚月不死心地又画了一朵风铃花。

    小黑和龙骜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睛,“嗷啊,更丑了。”

    “?”楚月抿唇拧眉,低头看狼毫:“这狼毫,不好用。”

    嗯,一定是这样的。

    她能镌刻心法,怎么会画不好一朵风铃花。

    龙骜懒声道:“人不行,别怪路不平,画不好,怪狼毫。”

    小黑点头如捣蒜,一脸嫌弃,“太丑了,太丑了。”

    “。”楚月嘴角猛地一抽,眉心轻跳了几下,眼见着发怒就见那不知何时的哥俩好,一溜烟就不见了,逃得倒是比兔子还快。

    “很好看。”

    小狐狸如山水潺潺般温润的声音响起。

    楚月看了过去,而后一笑,“我也觉得。”

    小狐狸用气力把墨烘干,而后卷起两张风铃花妥善地收起,如获珍宝般,并安慰道:“它们蠢,不用管,这风铃花比它们都好看。”

    小黑、龙骜:“……?”

    果然,陷入情爱的男人,是没有清醒和理智的。

    小黑只觉得人类好虚伪,喜欢说些违心的话。

    楚月粲然而笑,眸若有光。

    她神识一闪,来到了神农空间,手握一方镇命器。

    此物,是用来控制封印小黑的。

    小黑脸色煞白,面露惊恐,“主,主主主主主子,我错了,我再也不嘲笑你了。”

    这镇命器宛若绞肉机,相当于日日承受凌迟车裂之刑,封印路子是最恶毒的。

    龙骜一怔,没想到楚月来真的,立即裹紧了衣裳远离小黑,庆幸自己还好没被封印。

    楚月走到小黑面前,小黑抖动到扭曲变形,宛若筛糠。

    先前持有镇命器的人,都会用镇命器内的封印极刑来对待他。

    “咔嚓。”

    小黑的身子应声一抖。

    想象中的血腥恐惧没有来到。

    他惊愕地看过去。

    楚月把镇命器给毁了。

    镇命器破裂成了无数的碎片,像是下了一场姽婳的雨。

    楚月好笑地望着小黑。

    小黑愣在原地,宛若木桩子般。

    恍惚间,还以为是一场梦。

    世人痛恨诅咒。

    关乎诅咒的一切。

    不是想办法遏制封印,就是去斩断。

    其名曰: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在他的记忆深处。

    总有金光闪烁。

    他总能看见有好多好多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践踏他,撕碎他,又或是利用他。

    每当他痛苦于血恨,伤心要变形,总能听到那些声音从扭曲的空间和封印里传过来。

    依稀记得,那是充满了嘲讽的笑声。

    那是来自于正义的方向。

    他总在想。

    自己真的该死吗?

    后来遇到了叶楚月。

    叶楚月和其他人一样执掌镇命器,以此来控制他,但已经好许多了。

    起码不会让他难受。

    “主子,那是镇命器,可以控制我的镇命器。”

    小黑哽声说:“若无镇命器,你留不住我的。”

    “我知道。”

    楚月微笑,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在哄小狗,“镇命器,对待邪祟之物,你已非邪祟。你忘了吗,最后一场的讲座,是我们一起的,那些人,是我们一起救的。小黑,比起主仆,我们更像是朋友。我希望,你不是被我奴役,是打心底里想做一些特别的事。你的诅咒,原可以是这世上的美好之一,只是被世人的偏见了赋予了不同。”

    “可我从来都如此……”

    “从来如此,就是对的吗?”

    她的反问,让小黑讷住。

    他可以吗?

    他真的可以,自由自在,不被束缚?

    “主子,那我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呢?”

    “那就走吧,去你该去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