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后娘娘跟卑职离开含光殿。”

    “嗯。”韩相宜现在能做的只有配合长柏,她帮不上谢长卿。

    也不能成为拖累谢长卿的人。

    跟着长柏离开含光殿。

    看见金銮殿那处轰鸣声传来。

    忽听喊杀声四起,刀剑相击刺耳的声音,传至整座宫殿每一处。

    震天的声浪夹杂着狼嚎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血腥味传来。

    长柏将韩相宜刚带出含光殿,便遇见一队穿着正规军盔甲的人拦住。

    为首的人,举起一把刀,高高举起。

    “太子说了,活捉皇后。”

    “你们几个去将那个长得最漂亮的女人抓过来,太子重重有赏。”

    长柏一双眸子瞬间被激起无尽的杀意,双手握紧大刀的刀柄。

    龇牙往地上吐了一口水。

    “他娘娘的,你特么算个什么东西?”

    “也敢在老子面前作威作福。”长柏握着刀便与那人厮杀起来。

    看见后面乌泱泱的军队。

    心下暗道不好。

    便回过头小声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属下现在给你杀出一条血路。待会,你从那条小路一直往前走,向前走就能看见一口枯井。”

    “枯井里头有一道暗门,你下去后就能发现。”

    “嗯,那你呢?”

    “属下会跟这些小兔崽子血拼撕杀到最后,会让这些孬种的人头,人血祭我这把刀。”

    “皇后娘娘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随后,长柏举起自己的大刀一手刀一个,杀出了一条让韩相宜走了出去。

    长柏在断后。

    韩相宜带着宝福一路奔跑着,按着长柏所说的位置,一直往前跑着。

    跑到冷宫前。

    被一个穿黑色盔甲,身量高挑的人挡在自己面前。

    那人手里握着一把剑,笑得阴柔:“很久不见,九弟妹。”

    谢仁和自从被废了太子之位,一直疼他的母后永远离开自己。

    被父皇侮辱,被父皇当着他的面拿着砚台狠狠将娘亲砸死。

    当着他的面将娘亲的脑浆都砸出来。

    他的母后曾经是那样体面的人。

    那个男人,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狠狠将娘亲砸死。

    直到母后到死,也是受屈辱离开。

    一国之母。

    死不安息,被老三那个畜生拿着草席裹着尸体被扔进乱葬岗。

    一连发生那么多事。

    谢仁和心境早就起了变化。

    他恨自己以前单纯天真,以为自己是太子,这偌大的楚国以后便是他的。

    他更恨自己没有好好听母后的话。

    没有对谢长卿下死手,被他表现的纨绔,废材的模样给迷惑了。

    可笑的是。

    他以前在听到谢长卿对自己的恭维,提出那些弱智的政点。

    心里还在嘲笑谢长卿。

    还因此沾沾自喜。

    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的种种都是谢长卿故意给自己看的一面。

    谢仁和想起自己以前可笑的一面,笑得癫狂:“哈哈哈哈……。”

    “谢长卿你以为你派长柏将你的皇后护送走,我就找不到了吗?”

    谢仁和一步一步走向韩相宜。

    宝福挡在小姐面前,她有点害怕,却还是鼓起勇气:“主子,你先走,奴婢在这里挡住他。”

    秋菊看见谢仁和起了杀心。

    拿起剑挡下谢仁和的剑。

    秋菊跟谢仁和交手几招。

    谢仁和没想到她身边的丫鬟婢女,还有这等身手有些诧异。

    他的目标是那个向前跑的人。

    示意身边的侍卫拦截秋菊。

    他飞身到韩相宜面前。

    用剑指着她。

    “韩相宜,想走?若是,你再不听话的话。那就别怪我的刀没眼。”

    “我可没什么耐心,要不先将你身边的婢女杀个干净如何?”

    韩相宜从谢仁和身上感觉到浓厚的戾气,眼前的人就像是个疯子。

    知道这种人杀红眼,没人性。

    拉住春桃跟宝福。

    示意她们两人退下。

    以谢仁和的功夫,即使自己逃,他很快就追上来。

    与其玩这种一直被猫追着跑的游戏。

    不如停下来。

    看看谢仁和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把戏。

    “宝福,春桃你们两个退下。”

    “主子,奴婢担心你。”

    “你们冲上前,也是白白丧命,退下。”韩相宜两人还站在自己面前,说到最后语气不由加重。

    “是,主子。”宝福,春桃听出小姐语气加重,知道小姐生气,便退下来。

    谢仁和借着月色打量着眼前着一身男装的女子,认真打量着韩相宜。

    明眸善睐,容色姣好,皮肤白净如玉。

    即使盘着男子的发式,她一双眼睛波光潋滟,双唇更是不点而朱。

    若是她眸子少点攻击性,那会是更美。

    现在的她像极了一头未被训诫的野马。

    这般绝色的女子竟是出自商贾之家。

    她的声音轻盈悦耳,宛若清泉,这样的声音勾起他的回忆。

    脑海中。

    想起半年前在香江。

    他与谢长卿一同坐廊坊二楼,她与一船夫在盘算生意经。

    他记忆深刻。

    一直记得她。

    当时她穿一身男装,还曾问过谢长卿那忙船夫与公子谁的算盘打的更好。

    谁的生意算得更好。

    他曾记得谢长卿说过,定是那船夫。

    谢仁和还曾心底嘲笑过谢长卿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

    嘲笑谢长卿看问题浅显。

    想到这里。

    谢仁和似乎想清楚了什么。

    朝天发出癫狂的笑声:“哈哈哈哈…………。”

    以谢长卿藏拙又深谙城府的本事。

    他都能看得懂的问题。

    没道理谢长卿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