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承你没有这个权利,对我母后。”

    谢元承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拍了拍谢仁和的脸。

    “你现在太子位已废,难道你还不懂父皇的意思吗?父皇废了你,你觉得父皇会立谁当太子?”

    “清醒点吧!傻白甜的五弟。”

    “哼……。”

    太监拿着草席将皇后的尸体包裹着,抬出去时。

    谢长卿松开挡在自己眼前的那只手。

    韩相宜看见太子扯着抬着皇后草席太监的腿。

    被太监踢倒的一幕。

    那血从草席流了下来。

    她看见皇后的头皮露出头骨,血一直流着。

    太子被废后,宫人对他的态度,像是对一只丧家犬。

    一脚一脚的踢着,仿佛这么踢太子,能够讨好三王爷。

    韩相宜亲眼目睹,昨天还在享受着众星捧月,意气风发的太子。

    此刻。

    沦为被所有人都能抬脚欺负的样子。

    从云端摔入泥潭,只用了一天时间。

    深刻意识到。

    皇权博弈,输的那人比死了更痛苦。

    耳边传来谢长卿的声音:“三哥,五哥即使被废了,那太子之位。皇位还不一定就到你手里,你现在这么张狂难道就不怕。”

    “报应吗?”

    “报应?”谢元承冷笑问道。

    “九弟,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谢长卿将太子扶了起来,冷冷一笑。

    便拉着韩相宜从大殿中离开。

    自始至终他就像一个局外人一样,仿佛血洗金銮殿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韩相宜的手被谢长卿牵着,一直往前走着。

    当他们从宫里走出来时,天已经亮了。

    上了马车后。

    韩相宜都觉得眼前全是血。

    手紧紧攥着帕子,手心里全是汗。

    从四皇子谋反,皇帝亲手杀死儿子,再拔刀杀死成王。

    废皇后再到废太子。

    这一桩桩一幕幕。

    回放在自己脑海中。

    这里的每个人,一个比一个狠。

    正当她想得出神时,耳边传来谢长卿的声音:“小阿宜,会不会害怕?”

    “会。”韩相宜觉得现在鼻尖还有一缕淡淡的血腥味传来。

    她闻到这阵血腥味,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有一种灼热,难受的感觉。

    头皮发麻。

    谢长卿见她坦诚的回应,目光带一丝柔和看着她。

    借着窗照进来微弱的阳光。

    看着她的脸。

    一缕细碎乌发半垂在她脸侧。

    想伸出手替撩起碎发。

    担心。

    她还会像上一次害怕的往后退,他停放在半空中的手,微微停顿。

    放在她头式上一根不起眼的干草,见她身子微移。

    他干着嗓:“你头上,有一根干草。”

    见她微低着头,柔声回应着:“嗯。”

    谢长卿嘴角微微一勾,视线落在她发式上。

    少了一根簪子。

    问道:“你头发上的那根簪子呢?”

    韩相宜抬起眸子与他对视,他怎么知道她头发少了一根簪子。

    明明进宫后,他们俩个没有在一起。

    问出心中的疑惑:“你是怎么知道,我头发上了一根簪子?”

    “你今天戴的首饰少。”谢长卿眸光微动,目光注视着人她的脸颊,哑着声继续问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她的一切那么的关注。

    她穿衣服的颜色,还有她的首饰,他只是看了一眼便记在心里。

    韩相宜将藏在衣袖那根簪子拿出来。

    谢长卿看见她白晳的手心有一根簪子,一眼便看出簪子的不同。

    上面沾着血迹。

    双眼微眯,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上面沾着血?你哪受伤了?”

    他认真仔细打量着她,从她身上看不到半点受伤,严肃的神情变得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