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相宜听清暗哑又带几分戏谑的声音,看向穿玄衣斗篷的男子戴着一张白蛇面具,露出完美的下颚线的男子。

    一眼认出了,这人是九王爷。

    朝他行礼,“给王爷请安。”

    “免礼。”

    “寒香退下,不得无礼。”

    “是,小姐。”

    “都退下吧。”谢九卿语气淡淡道。

    “寒香,春桃,你们退下。”

    “可……。”寒香,春桃两人收到小姐眼神示意,便退出院子门前,视线还是能看得到小姐的地方。

    谢九卿站在窗外,眸光透过面具视线落在她脸上。

    只见她左脸上有淡淡地墨水痕迹,眼睑下多些许乌青色。

    嘶,她需要这么拼吗。

    明知故问:“你是需要上京赶考?写字写到这个点上。”

    视线往屋里头的账册看过去。

    韩相宜用身子挡住他的视线,顺手关上窗:“王爷,你是怎么来到我院里的。”走到一旁打开正门。

    “就这么进来。”谢长卿跟着她比划着,从榕树上飞过来。

    韩相宜从屋里头走了出来,大半夜请一个外男进自己的闺房不妥。

    心想,这个点了。

    他一个王爷不好好在王府里睡觉,大半夜来她院子做什么。

    “王爷,你睡不着?这个点了,不在王府待着?”

    谢长卿见她就这么把自己晾在院子里,见她将自己防范成这样。

    生怕自己看见她屋里的账本,跟他想的一样,是一个很谨慎的人。

    双手放在后背,慵懒笑道:“本王,晚上睡不着。恰好今夜月色极美,本王出来欣赏月色。”

    “逛着逛着就到你这来了。”谢长卿望着她院子上开的栀子花树,整棵树盛开着栀子花。

    跟月色很匹配。

    院子飘着浓郁的栀子花香。

    很好闻。

    “栀子花开的不错。”

    “嗯,这树是我刚出生那年种下的,每年栀子花开的季节,这花都会开得特别好。”

    谢长卿见月色投影撒在她身上,赋予她有一种恬静乖巧的美。

    只有他知道,韩相宜遇见敌人时有多狠。

    “嗯。”视线落在,栀子花树下的一道木藤的拱门。

    拱门上还有一些月季花。

    拱门中间,有一块年岁已久的牌匾。

    觉得有些好奇,脚尖轻点。

    飞身到拱门下。

    抬起头望着拱门中间写得那几个字。

    韩相宜脑海中还停留在刚刚谢长卿轻功飞身到栀子花树下,他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衣袂飘飘落地。

    脑海中,莫名想到一个词语来形容她。

    “谪仙。”般的人物。

    别的不说,虽看到王爷的脸,单他身姿跟衣袂飘飘的样子的确是很好看。

    耳边传来他带着疑惑的声音:“这三个字,是春,风,居吗?怎么跟狗爬似的,这字忒丑了些。”

    “回王爷,那字是我写的。说这字丑,不止你一个人。”大哥也是经常这么说。

    “还有谁?”谢长卿挑眉问道。

    “我大哥,小时候我刚学会写字时,就为自己的院子取了个名字,春风居。我大哥,每次见一次我的春风居,就会笑话我一次,写得什么狗爬字。”韩相宜说起小时候记忆中的事情,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谢长卿借着月色看见她,见她眸光中眼含着笑意说起小时的记忆。

    眼前仿佛浮现她小时候写字挂牌匾时的俏皮模样。

    “写得的确像条虫。”忍不住取笑着。

    韩相宜很想骂,若不是碍于他的身份,她真想给他翻个白眼。

    正回过头时。

    发现木藤拱门上多了一条绿色花蛇,吓得韩相宜脸色大变:“啊……。”

    整个挂在谢长卿身上,伸手指着拱门上头顶上那条花蛇,害怕说道:“有,有蛇,有蛇……。”她人生最怕的东西就是蛇。

    这种软绵绵像一条蛇的东西是这世上最恐怖的东西。

    她还朝自己吐出蛇信子时的模样,特别的吓人。

    将头埋在他怀里。

    浑身颤抖着。

    谢长卿觉得此时鼻尖传来一阵好闻又淡淡栀子香,胸口传来软绵绵的触觉。

    脖颈上的皮肤有一阵淡淡温热气息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