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柱香时间,若韩老爷能醒来,那便能醒来。若不能醒来,怕是华佗再世也无用。现在只能跟天博命,就看韩老爷命到底该不该绝。”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

    “春桃替房大夫倒杯茶。”

    “是,小姐。”

    房大夫从王爷那便号她是女儿身,所以对丫鬟的称呼一点也不惊讶。

    他拿起笔,快速写下药方。

    他这次下的药重很多。

    “韩小姐,我给你爹下的药重一些。若你信得过老身,就捡这药给你爹服下,若不信,那老身也可以改个温和的药方。只是,这样的话,效果差很多,也很难保证会不会醒来。”

    “我们现在跟阎王抢人。”

    韩相宜看了一眼药方,红着眼,她隐约觉得这房大夫不简单从他下针再到开猛药。

    咬牙:“听房大夫的,就用这张药方开出的药。”

    她想从阎王手里抢回爹回来。

    “行。”

    春桃将刚泡好的茶端给房大夫。

    “春桃,你去城中药铺拿药,药拿回来你一步也不能离开药炉,亲自盯着药。”韩相宜将房大夫开好的药方交给春桃,并细心嘱咐。

    “是,小姐。”

    “宝福,你也一块跟过去。”

    “是,小姐。”

    房大夫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能看得出来,她现在像一个绷得很紧。

    连右手一直在滴血都不知道。

    血迹将她手臂上的袖子染红。

    心中忍不住泛起一丝动容,说道:“韩小姐,你的手,需要重新包扎一下。”

    “房大夫,我没事。”

    韩夫人此时才发现女儿的手正在流着血,心疼:“宜儿,你的手什么时候受伤的?怎么流那么多的血。”

    “娘,我没事。”

    韩夫人这才想起刚刚一心寻死,用尽身体所有力气往柱子上撞时,宜儿拉回自己时……。

    一定是那时候,牵扯到宜儿的伤口。

    “宜儿,是娘不好,都怪娘。”

    “娘,女儿没事,这只是皮外伤。重要的是娘,没事就好。”

    “嗯……。”韩夫人内心更愧疚。

    很快,春桃煎好药端了过来。

    “宜儿,娘喂你爹喝药,你的手让房大夫替你包扎一下。”

    房大夫正替韩相宜重新包扎手上的伤口时。

    院门口。

    韩永龙带着一帮家丁闯了进来,被守在门外的长柏拦了下来。

    “你谁啊,滚开。”

    长柏目视前方,眼睛都不带看他一眼,当韩永龙为透明。

    韩永龙气极,呵斥着:“来人,将这个擅闯韩家的贼人给我绑了。”

    隐藏在暗处的十几个暗卫,瞬间飞身长柏面前。

    手持着佩刀,神情冷漠,一人一手提着一个家丁,像是在提弱鸡仔似的。

    往前一扔。

    将他们扔在地上。

    韩永龙见眼前的人全都佩刀,不敢轻举妄动,识趣往后退一步。

    可是,他心里着急。

    他听说侄女韩相宜从外面请了大夫,丫鬟从外面买药回来,煲了药。

    他想知道这大夫是给谁请的,这药是给谁煲的。

    可是转而一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多余的。

    那大夫说二哥头受了伤,昏迷不醒,原本就一脚踏入鬼门关,再者他又让大夫给二哥下了一剂猛药。

    二哥喝了药后,那大夫断定二哥咽气。

    所以,不可能是给二哥请的大夫。

    这么一想,他便清楚了。

    高高喊起:“韩相宜,你若是还有你爹,就赶紧让他下土为安。”

    “我就当刚刚做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还有这里是韩家,不是你京都的家。你带着一伙人站在门口守着是什么意思?”

    “灵堂都布置好了,赶紧叫这些人让开。”

    “我要将我二哥抬到灵堂去,受所有人的追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