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昊和柳小沫匆匆离开,直到他们走的时候,萧灵若直到他们离去,都没有向他开口,说自己三日后出嫁的事情。
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平白扫了他们出去游玩的雅兴。
她的嘴角带上了自嘲和苦涩,那是季君昊看不懂的情绪。
他不明白为什么萧灵若会是这副模样,就仿佛,他要失去她,她永远也不会再回来。
压下心里的慌乱,季君昊看了看马车上的柳小沫,好了,不想这么多了,等他回来,再好好的与灵若相处。
只是此刻的季君昊却不知道,他没有机会了。
王府这几日十分清静,除了贴身的几个丫鬟知道萧灵若要嫁给殷霁外,其他人居然浑然不觉。
只是萧灵若没有想到,殷霁这个人,竟然大肆炫耀宣扬,说自己要迎娶萧灵若。
京中所有人震惊,以往也不是没有人为了拉拢殷霁,想与世家攀上关系,送了许多美人给这位清冷少主,甚至皇室都想要让公主郡主嫁给殷霁。
甚至有人私底下说若是殷霁不愿意娶也可以让女儿做妾,但都被冷言谢绝了。
世家还出手教训了一番,其他人都知道这是惹少主不高兴了,也就没有再给他塞美人了。
谁曾想,殷霁居然要娶妻了,娶的还是个身体不好的美人。只不过这些话没人敢明面上说,毕竟都不想倒霉。
对此,萧灵若只能表示,他开心就好。
萧灵若有些闷闷不乐,她已经好久没见到殷霁了,就连她出门闲逛,也都没有再碰上他了。
都要娶她了,怎么还不敢见她呢?
萧灵若并不知道,殷霁觉得自己逼迫了萧灵若嫁给他,觉得她肯定是恨他的,所以不敢见她,怕看到她冷漠的眼神。
不过没有关系,等他们成婚了,日子还长,总有一天,他会捂化她的冰心,成功抱得美人归。
那个季君昊到底哪里好了,为什么萧灵若就那么喜欢他。想到这里,他就想把那个男人给除掉了。
“阿音。”萧灵若启唇,“你是殷霁的人吧。”
阿音心下一惊,萧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却没想到如此聪慧,竟然能猜到她背后的人。
“是。”被拆穿了,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殷霁为何躲着不敢见我?”明日就要成亲了,她还是没有见上他。
“这...奴婢不知。”
行吧,反正明天也能见到了。
算算日子,季君昊明天也回京了,到时候发现自己嫁给殷霁,怕是又有一场好戏看了。
季君昊和柳小沫还在云台寺中,他的心跳得厉害,整个人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他摇了摇头,将心中的思绪甩掉,明天就回王府了,也不知大灵若想没想他。
数十里红妆,马车井然有序,从京中长街到街尾,满城的树上都系满了红绸带,百姓纷纷探头望去,毕竟这门声势浩大的婚礼可不常见。
据说是领头世家的少主娶妻,娶得还是已故辰王妃之前收养的人。
季君昊和柳小沫一回京,就看到了这场声势浩大的婚礼,柳小沫兴致勃勃,抓起路边一个路人问道,“谁成婚啊?新娘子是谁啊?”
“哦,你说新娘子啊,好像是辰王府的。”
“辰王府里有女眷成婚,本王怎么不知道?”季君昊皱了皱眉。
“据说是已故辰王妃收养的小姐。”
“啊?那不就是萧灵若吗?王爷,萧小姐成亲怎么也不和你知会一声。”柳小沫眼中带着幸灾乐祸,这下好了,萧灵若离开王府了,没有人和她抢季君昊了。
“你说什么?”季君昊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他抢了一匹马,马蹄踏得尘土飞扬。
“夫妻对拜——”
“慢着!”季君昊厉声道,他的鬓发微乱,看起来有些狼狈,还好赶上了。
殷霁面色不悦,“辰王是要打扰我和娘子的婚礼吗?”
明明还未礼成,他娘子就已经叫上了,萧灵若觉得有些好笑。
“灵若是本王未过门的妻子,她何时答应嫁给你,本王怎么不知道?”季君昊冷冷道,他上前想要拉过萧灵若,却被殷霁挡住。
萧灵若将披着的红盖头掀起,露出那张瓷白的小脸,她今日格外美艳,凤冠霞披,明眸皓齿,可惜却是嫁给另一个男人的。
“兄长莫闹了,今日是我与殷霁的婚礼,你若是来祝贺我的,那么我和夫君欢迎你,若是来捣乱的,那便请回吧。”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即使是用胭脂涂抹过,也难掩病态。
“萧灵若!你忘了吗?不是等我回府我们就商量婚事吗?为什么要嫁给殷霁?”他脸上带着疯狂,心脏却痛得厉害。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与柳小沫出去了几天,萧灵若就已经要嫁作人妇了。
“兄长,过去的事就莫要再提了。如今我已经是殷霁板上钉钉的妻子,你我之间再无可能。”萧灵若有些站不稳,说话都弱了几分,她今日起得早,身体有些不舒服。
殷霁连忙扶住她,萧灵若顺势倚靠了在他身上,殷霁浑身一僵,感受到身体传来柔软的触感,他连忙将她扶紧。
他对着某处投过去一个眼神,便有人上前将季君昊控制住,之前不控制他,是怕萧灵若后悔,想跟着季君昊走,那么他...也不是不可以放手。
比起强迫她,占有她,他还是更怕看到她难过。
只是过了今日,他再也不会放开她了。
夫妻对拜后,礼成,殷霁抱着体弱的萧灵若,去往婚房。也无人敢说他不符合规矩,毕竟他就是世家的规矩。
明面上他还是殷家的少主,可是却早有人知道,掌控着世家的人已经成为了殷霁。
龙凤烛燃烧着,殷霁将萧灵若放到了床上,“今日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吧。”
他却是取出一床被褥,铺在了地上,准备睡在那。
萧灵若伸出细白的手,拉了拉他,“如今你我夫妻一体,哪有新婚夜丈夫打地铺的道理。”
她往里面挪了挪,空出一个位置,“睡这里吧。”
“嗯。”殷霁在她旁边躺下,他心跳如鼓,难以言喻的喜悦在他的胸腔中激荡。
萧灵若手轻轻搂住了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声唤着,“夫君。”
殷霁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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