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成天痛得尖叫起来,发觉事情有些不对,也不敢乱喊朕了。
养了好几日伤,他也了解到了情况,他的皇后成为皇帝了,那他算什么?
皇后不会也和自己一样重生了吧?
应该不可能,就算她和自己一样重生了,她也不会知道自己的死因,自然也不会怨恨于他。
要知道,他的皇后最听江潮的话了,前世就是这样,风成天如愿以偿登上了皇位。
想到这里,风成天很快冷静下来,他决定去找江潮。
花了身上所剩无几的银两,终于打听到了江潮的下落,风成天带着还未痊愈的伤口,去到了庙里。
此时的风成天,还不知道江潮如今有多么恨他,还未来得及腾出手来收拾风成天,本人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江潮冷眼看着面前急于表现的风成天,握住佛珠的手一顿,“施主,请跟我来。”
或许是他心不净吧。
风成天沾沾自喜地跟在了江潮身后,一同走入了僻静的禅房。
佛珠断裂。
皇宫里的江灵若,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金色的血液,她刚杀死柳枝的系统,一个不注意,血便溅到了手背上。
系统死之前还在苦苦的哀求她:“手下留情啊,魔头,不,大人。”
整只统却被提起,江灵若轻笑,“你可真够黑心的,柳枝有几次明明都快成功了。”
她话锋一转,“是你把攻略对象的好感度汲取了吧,是你把柳枝攻略的事情告知任务对象吧?”
系统装死,不敢回答。
“可真够黑心呢,小系统,图什么呢?”
系统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江灵若,它其实悄悄撒了一个谎。
在现代的天台上时,它并非绑定错了攻略对象,它想绑定的,不是那个因为被孤立霸凌而跳下天台的女孩,至始至终都只有柳枝。
电子机械也会生出来感情吗?
系统也不知道,它只知道它不想让柳枝攻略成功,不想让柳枝重新回去,那样它就要重新绑定攻略对象,也就再也见不到柳枝了。
它偷偷窃取她的好感度,告诉攻略对象真相,看着柳枝一次次被杀死,把她投放到一个又一个世界去。
每次电击柳枝时,系统也从中得到了凌虐的快感。
系统已经攒够了能量,化作人形,只要柳枝这次再攻略失败,她就能留在这里了。
它不会再让攻略对象杀死她了。
只要等到柳枝失败,将要被攻略对象杀死的时候,它就化作人形,把她带走,让她重新认识它。
原本一切都要成功了,柳枝也会死在云寂的手下,而它也就该出现了,阻止这一切,带着柳枝离开,重新找个地方好好生活。
可这一切都被这个叫江灵若毁了。
如果恨有实质的话,系统怕是会以这恨意刺死面前的女人。
只是它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抗,说出任何狡辩的话语,整只统就化作了废铜烂铁,归于寂静,化作一堆冰冷无意识的01数据。
能量涌入江灵若的意识海内,化作一堆积分,数量约莫有两三千,加上这次完成的任务,她就能回到现实世界去了。
早在她变得强大之际,江灵若就想着直接定位宇宙海回去属于自己的世界,可那里灰暗一片,整座城市完全没有一个人,就像是一座死城。
那不是她的世界。
她也很冷静,继续做着任务。
这次任务原主的心愿并非是一片空白,原先是原主自己重生回来,只是原主并不想要,所以灵若过来了。
原主只是不明白自己为何还会有机会回来这里。
她也十分迷茫,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直到知道了柳枝的遭遇。
“我的心愿是,帮我把吱吱送回去吧。”
原主也见到了她的母亲夜欢,看她过得很好,原主也就放心了。
灵魂状态的原主飘到江灵若身边,“我能回来这里,是因为娘和小爹吗?”
毕竟她不想再来这个世间痛苦的走一遭了。
她恨风成天不错,可她也更恨自己。
她不该听父亲的,她应该杀了风成天的,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就和江灵若一样。
即使没有杀了风成天,她也可以把他当成后宫里的一个物件,就像是他对她一样,
“是的。”江灵若开口,“你死后...”
前世的夜欢也心血来潮,想着离开族里去见一见女儿是否安好,便带着千醉一同离开,前往上京。
那个时候原主已经死了,柳枝和江潮也已经替她报完了仇。
而江潮也早就丧失求生的欲望,准备在屋里燃炭自尽,夜欢出现了,救下了昏迷着的江潮。
女儿被人害死了,夜欢也想给她报仇,可是大仇也已经报了。
夜欢回了族里,翻阅了遗留下来的禁书,终于找到了能让女儿转世复生的法子。
只是代价过于沉重,她的灵魂也因此消失殆尽。
她也将献祭给这个术法。
夜欢有些迟疑,就这么死了的话,千醉怎么办?她放不下他。
但是在得知这一世还能活得好好的,只是没有来生,过完这一世灵魂才会消失后,夜欢便做了。
她本意是让女儿有个更好的来生,却阴差阳错的让原主复生。
原主不想要,所以这任务便落在了江灵若的身上。
至于为何现在夜欢还好好的活着,还有灵魂,则是因为夜欢实施术法的时候,千醉也与她一同献祭了。
集两人之力,夜欢的灵魂也不会消失,千醉和她也能有来世,并无伤及根本。
来生这两人还能在一起,只是并无子嗣福分。
倒也阴差阳错遂二人的愿。
“你该去转世了。”江灵若轻笑,“我替你算过一卦,你的前十八年或许会命运坎坷,但只要熬过十八岁的死劫,往后便是平安顺遂。”
“谢谢。”
原主的灵魂消失在了半空,化作一缕白烟。
夜明光前十八年一直过得很不幸福,杀人犯父亲,赌博的母亲,同学欺凌,老师冷眼。
各色不友善的目光一直勒住了她,让她喘不过气。
她不想再继续这种糟糕透了的人生。
厚重的刘海一直未剪,藏在刘海之下是被醉酒父亲打破的,尚未结痂的额头。
坐在天台的栏杆边缘,远处的操场灯火通明,夜明光往下望去,她身处的地方,下方黑漆漆一片,头顶皎洁的圆月也不曾照到这个黑暗的角落。
跳下去,一切就结束了。
在她准备跃下之际,却有人拽住了她,将她抱住。
她听到面前的女孩说:“我的新朋友。”
这是夜明光十八年来第一次交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