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有喜欢的人又怎么样?
她喜欢的是谢恒之又怎么样?
他是两国太子,谢恒之的身份有他高贵吗?
谢恒之的容貌有他俊俏吗?再论身体素质,他谢乘尧的病也是装的,所以他谢乘尧定然比得过那谢恒之。
先前在宫中的那一见,得知苏灵若先前有婚配,谢乘尧几乎是马不停蹄的派人去查。
得知只是一个作弊的中举书生,不由得嗤笑一声。
若那书生是她心悦之人,那他谢乘尧赢得也太过轻而易举了。
只是那书生不是,是那该死的谢恒之。
谢思安的话终究还是谢乘尧有几分顾忌,没有私底下派人帮助四皇子做掉三皇子。
他是可以把谢恒之杀了,做到天衣无缝,甚至可以嫁祸于谢文之那个蠢货,可这样一来,那个该死的男人就永远梗在他们中间。
直到成亲的前一日,谢乘尧都没有敢去见她。
苏灵若一直待在帝师府,偶尔去见见苏允,苏允自然也得知了自家姐姐要成为太子妃的消息。
他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姐姐,那个太子是个孱弱的病秧子,你嫁给他,他都不知道能活多长时间。”
苏灵若拍了拍他的头,“这话莫要叫旁人听到了。”
在她面前说说也就算了,祸从口出,还是谨慎为妙。
不过苏允的话也勾起了苏灵若的担心,谢乘尧最近好似又病了,一直待在太子殿中,甚至她求见都被拒了。
说是怕过了病气。
她都有些担心以谢乘尧那病弱的身子,婚期还能如约举行吗?
谢恒之和谢文之倒是斗得厉害,互相吞没了对方的手下势力。
科举舞弊一案,都叫两人吃了个大亏,谢恒之暗恨,分明与他没有干系,他还是向父皇呈上证据的那个人,可父皇派人去查探,却发现他的母妃的舅弟也参与了其中。
谢文之本来因为这件事元气大伤,听说也牵扯了谢恒之,忍不住又欢呼雀跃起来了。
不止他一个人倒霉就好。
最近他经常若有似无的出现在苏糖糖的面前,苏糖糖望向他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柔软,不知道谢恒之要是知道后宅失火了,可会有什么反应?
啧。真是个心狠的,谢恒之这么冷待救命恩人,那可就别怪他将苏糖糖哄骗了去,给予谢恒之致命一击。
那苏糖糖定然在他的三哥那里有些分量,不然也不会带上京来,还把她纳做侍妾。
父皇也曾问过谢恒之在淮州遇到刺杀的事,问是否找到刺。
谢文之好整以暇的等待着谢恒之的指正,到时候他再装一脸无辜,把自己摘个干净,
结果谢恒之居然说:“父皇,儿臣在淮州因意外失去了些许记忆,记不清是谁害了儿臣。”
他转而望向四皇子:“你说是吧,四弟?”
谢文之不情不愿的应是。
他原本还想了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谢恒之随便指认个与他有些牵扯的家族,再怎么样,他谢文之都不吃亏。
可是现在谢恒之说记不清是谁,也就意味着这刺杀一案,并没有了结,随时都可能变成刺向他谢文之的刀。
谢恒之当真是好手段。
因父皇在面前,谢文之即使心里恨得要死,也只能装成若无其事。
离开养心殿后,谢恒之和谢文之并排走在宫道上。
“三哥,你可知傅帝师的义女,过几日就要成为太子妃?”
他有些幸灾乐祸,他拉拢不了帝师,谢恒之也休想拉拢。
“二哥真是的,一声不吭就让父皇下旨赐婚。”
要不是太子体弱,活不了几年,谢恒之都要怀疑这个一直看起来病弱无害的兄长,也是不一般,也想要傅帝师的支持了。
很快,谢恒之就把这个念头抛掷脑后了,他的劲敌是谢文之,还是把精力集中在谢文之身上为妙。
至于苏灵若...
明明他的胸口没有任何伤口,一想到苏灵若,却总会痛得厉害,头也仿佛要炸开来。
她一定是他极为重要的人。
不过她将要嫁给太子...那倒也可以为他所用,就太子那走几步路就大喘气,三天两头一病,娶她回去也定然没精力碰她,也只会把苏灵若当成摆件。
谢恒之打算等太子死了,他再与太子妃暗度陈仓。
毕竟在谢恒之眼里,他与苏灵若是两情相悦,虽然他忘了她,可身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后背似有寒风穿透而过,直直冲向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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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子红绸,墙上贴着大红双喜,龙凤烛摇曳着幽光,红盖头下的苏灵若,只得看见殷红一片。
刚与谢乘尧拜完天地,她就在这房中等他,侍女已然退下。此刻屋内就只剩下她一人。
索性将盖头掀了起来,又拿起床上的花生桂圆,剥了几颗吃了下去。
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桌上有一壶小酒,苏灵若倒了一杯,喝了下去。
殿外宫灯高悬,皓月高悬,殿内红烛摇曳。
苏灵若已经不是第一次嫁给他了,因而也不怎么紧张。
她撑着下巴,等待着谢乘尧,一阵困意席卷而来,苏灵若倒在红罗锦被上,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
自从成为任务者后,她就很少做梦了,尤其还是有关于现实的梦。
或许是因为积分越来越接近于9999,她也快要回到现实,回去见父母亲人,回去见他。
想到爱人,她的心就有些发涩。
她梦到了他和她说分手的那一日。
“滚!要甩也是我甩的你,爱分不分。”灵若将包甩在男人的身上,骄傲的大小姐怎么能接受被爱人甩了的事实,要分手也必须是她先提。
后面两年,灵若都没有见到他。
不就是分了手吗?也不是不能做朋友,灵若准许他成为她的朋友,只是她一直都没有再看到他。
周围所有人都没有他的讯息。
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了他这个人。
仿佛他完全的,彻底的,永远的从她身边消失了,再也遍寻不到。
直到她因故死去。
如果不是在任务世界又一次见到爱人,灵若都快忘了他了。
她才没忘。
她也不是非要他不可。
经历了这么多的任务世界,她学到的可不仅仅是放手。还有占有。
等到她回去,定然要与他好好算账。
谢乘尧目光冰冷,跳跃的烛光跃进他如幽潭的黑眸中,昏黄烛光下,男人神情晦涩,眼中满是化不开的乌黑。
她睡得很熟,只是白皙的脸蛋上满是泪水。
她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