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辆马车从远处疾驰而来。
上面挂着明晃晃的“玄”字。
“玄凯,让你压个犯人,你在这磨磨蹭蹭的,非要本少主亲自来请你回去是吧!”玄灵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少主息怒,是张少主挡了路,所以······”
不等他说完,玄灵挑起车帘对张珩说道:“张珩哥哥管得真宽啊!我玄家的私事都要过问?”余光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赶忙朝着闻溪的方向看去,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竟敢来这里。”
她走下马车,径直朝闻溪的方向走去。
“那日是你!对不对!”
闻溪唇角微勾:“玄灵少主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她似笑非笑地说道:“退一万步讲,即便是我,你有证据吗?”
玄灵努力压制内心翻腾的恨意,眼见伤了自己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自己却拿她没办法,她如何能甘心?
“没有证据就随便抓人,玄家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玄灵看着闻溪,唇角溢出一丝冷笑:“本少主没有证据,确实拿你没办法,但是······”她看向已然昏迷的战肖:“本少主在青狼帮受伤一事是有目共睹的,我若是咽下这口气,日后谁都可以在玄家头上踩一脚。”
“玄灵,你自己技不如人还好意思说。”张珩嘲讽道。
玄灵不欲与他争辩,转头对玄凯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将人压回去。”
“是。”
玄灵走到闻溪面前,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你猜猜,我会砍掉他的左脚还是右脚?亦或是左臂?”
闻溪眼神中锐利如刀:“没想到玄灵少主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背地里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心狠手辣?”玄灵阴郁地看向战肖,手中短剑突然射出,径直插进战肖的小腿之中。
转头对闻溪扬起一个无害的笑容:“看见了吗?这才叫心狠手辣。”
“玄灵,你疯了!”张珩怒声道。
她确实疯了,这次重伤回到玄家,家族长老给她诊治后都说伤了丹田,内力怕是无法再精进了。
她爹爹趁机在家族会议上提了玄烨的事情。
最终商定以这次族比结果为准,若玄烨拿到头筹,她就要将少主之位拱手让人了。
闻溪知道,玄灵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激怒她。
她走出人群,在玄灵面前站定,冷笑一声道:“玄灵,你也就这点能耐。”
她手上不知何时多了几根银针,径直射向拉车的马匹。
马儿受了疼,瞬间变得暴躁起来。
拉着车在路上横冲直撞起来。
原本拖着战肖的侍卫,慌乱之中将他丢在地上。
眼看着马车就要在他身上碾过。
张珩一个闪身,将其拽了过来。
玄凯一剑挥出,将马儿头颅斩断,这场闹剧方才结束。
玄灵抽出腰间佩剑,指向闻溪:“将人放下。”
“我若不放呢?”
“那便是与我玄家为敌,不死不休!”话落,她对着闻溪一掌轰出,雄厚的内力朝着她呼啸而去。
“公子小心!”暗一刚要出手,就见闻溪上前一步,伸出右手与玄灵的手掌碰在一处。
“轰!”汹涌的内力如火龙一般对撞在一起,白色的身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摔在远处的空地上,扬起阵阵尘土。
“咳咳咳······”玄灵吐出一口鲜血,丹田内传来熟悉的灼烧感,让她忍不住大声喊道:“是你!是你!那日的人,就是你!”
闻溪走到她身边,慢慢蹲下,将一个瓷瓶放在她身边,低声说道:“服用这个药,你身上的伤,几日便能恢复如初,包括上次的旧伤。”语毕,她站起身,冷声说道:“族比上见,我不想被别人说趁人之危。”
玄灵瞳孔微震,族比?
她怎么可能会参加族比?
难不成她是药域某个家族的人?
这怎么可能?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暴怒的声音:“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混蛋,竟敢伤我女儿!”
玄家家主来到近前,玄衣已将玄灵扶了起来。
此时,玄灵手中紧紧地握着那个瓷瓶,狠狠地盯着闻溪,似是要将她身上戳个洞才肯罢休。
“灵儿,你怎么样?”玄家家主玄决低声问道:“是谁伤了你?”
玄衣指着闻溪说道:“回家主,就是她!”
玄决如鹰隼般的眸子锁定闻溪,怒声道:“就是你这个臭小子!竟敢伤了我女儿,老夫今日就代你爹娘好好教训教训你!”
刚想出手,就见一道人影急匆匆地赶过来。
张家家主大声说道:“玄决老弟!且慢!”
玄决收回手,冷哼一声道:“张起兄,难不成你要护着这个小混蛋?”
张起挡在闻溪身前:“玄决老弟,她是我张家贵,我自然要护着的。”
“你!”玄决指着闻溪,大声说道:“张起兄,你让开,今日我要好好教训教训她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杂碎。”
暗一双拳紧握,他自知自己不是玄决的对手,要不是闻姑娘不让自己出手,便是被他打死,也不能看着闻姑娘受这样的侮辱。
张起刚想说话,就听自己身后传来一阵冷笑:“小的打不过,就老的来凑,玄家的家风还真是让人不耻。”
“你个小混蛋,你说什么!”玄决绕过张起,来到闻溪面前。
原以为自己的气势会震慑到她,哪曾想,闻溪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眼神中一丝波澜都未有。
“我说什么,玄家主是没有听清楚吗?”闻溪勾勾唇角:“不是想教训我吗?来吧!晚辈随时奉陪!”
一个晚辈二字直接狠狠打了玄决的脸。
明明是两个孩子之间的事情,他的女儿敌不过人家,本就已经失了面子,如今他这个做长辈来找场子,着实丢人。
就在剑拔弩张之时,一个老者的笑声传了过来。
“呵呵呵,溪儿,又在胡闹了。”沈老不知何时来到人群之中,笑着说道:“到了药域不直接来找师傅,反倒在这里跟人动手,也不怕伤到。”
沈鹤安的话,如惊雷一般,炸响在每个人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