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今日你买的这几件衣服,用的就是我们霓裳坊最普通的料子,不然若像先前那位夫人一般的用料,怕是你们几位走不出我这铺子了。”
“你!”竹川知道闻溪这是在讽刺自己,但是在这里又不好发作。
只得将已经抬起的手狠狠放下:“闻掌柜一介女流,倒是很有胆色。”说罢便拂袖离去。
那几个东瀛人赶紧跟上,最后离开的那个,刚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将桌上的草莓提走了。
“姑娘,看来我们跟这竹川是结仇了。”陈鑫说道。
“即便没有今日之事,我们也是仇人。”闻溪满不在意地说:“明日便是我们翡翠展售的第一天,都准备好了吗?”
“嗯,都好了。”
“派人守好大门,保不齐会有来闹事的。”这几个东瀛人能查到自己的身份,定然也知道明日展售的事,竹川的心眼那么小,说不定会来这里找麻烦。
“姑娘放心。”
用过晚饭后,闻溪回到房间直接进入空间,小雪球已经长得跟他父母一般大小,甚至有隐隐超过他父亲的架势。
见闻溪进来,那么大的块头竟还跟小时候一般赖在她身边撒娇打滚。
雪狼王夫妻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儿子,摇头晃脑地离开了,闻溪忍俊不禁,暗想:若是雪狼王会说话,怕是要吐槽这个儿子绝对不是他们亲生的。
她在空间的书库里翻出几本有助于内力修炼的书籍。
自从来到青平郡,慕容欢就好像变得很忙,经常几日几日不见人影。
闻溪体内的内力充沛,却不知到底如何使用。
慕容欢虽指导她几次,但武学一路终究要靠自己。
她照着书上的指导,慢慢尝试将内力在身体里流转。
不知修炼了多久,待她睁开眼睛,天都快亮了。
她闪身出了空间,就见一只鸟儿已经在她的桌子上睡着了,腿上还绑着一张字条。
她小心翼翼地将字条拿下来,是墨御衍的信。
那几个部落还没有打完,部队依旧驻扎在南靖郡。
只是一张报平安的字条,闻溪嘴角却勾了起来。
看来他将自己的嘱咐记在了心里。
第二日一早,霓裳坊门口便挤满了等着开门的人。
霓裳坊放出了话,今日展售的可都是帝王绿饰品。
这里的人,大部分连帝王绿是什么颜色都不知道,更别说一下子能看到如此多的帝王绿饰品。
运气好,还能买回一件两件。
这帝王绿的价值,有谁不知道?买回家就算不戴,也够出去吹上一辈子了。
铺子的门刚刚打开,他们便一股脑冲了进去。
霓裳坊内的陈设跟以往不同。
每一件首饰都用琉璃罩锁了起来,旁边还点着好几盏油灯,确保每件饰品每个角度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我的天爷啊!这也太美了!”
“在咱们青平郡,若说制衣和饰品,霓裳坊绝对首屈一指。”
“今日定要买上几件回府。”
······
“各位老爷夫人少爷小姐,咱们霓裳坊的饰品与以往一样,每件饰品仅有一件,先到先得,若您看上哪件饰品,会有丫鬟伙计带您去楼上的贵宾室试戴。”
伙计话音刚落,选购的声音就已经完全盖过了他的声音。
霓裳坊门口还等着一堆人,来晚了连门都进不来。
这一幕看得其他首饰店老板眼热不已。
“我瞧着这霓裳坊再开下去,我们都卷铺盖回家吧!”
“哎,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那闻掌柜那么小的年纪,哪里来得那么多主意,我瞧着她开的百草堂生意也火得很。”
“你别说,那百草堂的药丸着实好用,我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只吃了几日药丸便大好了。若是换成平常,还不得扒我一层皮。”
“哦?竟有如此奇效?改日我若是病了,也去那里瞧瞧。”
······
闻溪在二楼往下望去,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姑娘,没有看到竹川等人的身影,昨日咱们的人说,他们连夜出城往南去了。”暗一轻声说道。
“出城了?”
“是,已经派人在暗中跟着了。”
闻溪点点头。
竹川这几个东瀛人,来到青平郡的目的绝不简单。
不知道会不会跟先前那些东瀛人有关系。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闻溪往声源处望去,竟然是张老爷子一家人。
她赶忙走下楼:“您几位怎么来了?”
“祖父说从未见过帝王绿饰品的展售,他想来瞧瞧,于是我们便都跟来了。”张峰笑着说。
张老爷子睨了他一眼,自己还没跟小溪说话呢,这个臭小子又截胡了。
“哈哈哈,我这把老骨头就对翡翠感兴趣,这样的热闹,我怎么能不来看看?”
闻溪赶忙将他们请上二楼。
“楼下的人太多了,怕挤到您二老。”闻溪将果汁递给过去,笑着说道。
“闻姑娘,你这铺子着实不错,想法也新奇。”张元喝了一口果汁,眼睛瞪得老大:“这是什么?竟如此美味?”
“上次送去您府上的草莓,就是用这个做的。”
张老夫人也喝了一口,不住地点头:“就是这个味道,真是让人念念不忘。”
“今日多带些草莓回去。”闻溪立马吩咐下人,草莓多留出几篮子。
顺便又让人挑了几件精品拿进贵宾室。
“这几件是我最满意的作品,您瞧瞧?”
托盘里一共放了五件饰品,其中两只簪子,三枚玉佩。
张老爷子不禁暗叹她的心思缜密。
他们几人进入铺子看上的就是这几件饰品,没想到闻溪竟将这五件都拿了出来。
“这几件确实深得我心,都收了吧!”张老爷子踢了张元一脚:“付银子。”
张元悻悻地拿出银票:“闻姑娘,一共多少银子?”
“这翡翠既是从赌石坊开出来的,您也知道一共才四十两银子,这几件就当做晚辈的一点心意,不收银子了。”
“那怎么行?我们是来捧场的,可不能吃白食。”张元拿出两万两银票放在桌子上:“我们张家可不能做这等事情。”
闻溪见他这样说,只好收下银票。
张老爷子咳嗽一声,淡淡地说:“小溪,实不相瞒,我们今日前来,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来了。
闻溪早就猜出张家人对她定是有所图谋,否则怎会又是拜帖又是来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