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给基利曼的惊喜
如何洗胃?
钷素可以用来进行催吐洗胃手术么?
那等离子呢?
那漩涡手雷呢?
胃管到底是从耳朵插还是从眼睛插?
肠胃手术是用链锯斧好还是用链锯剑好?
基因原体是否会对甩干机与封闭式烤箱过敏?
伴随着啪嗒啪嗒的声音,第二军团之主的侍女不紧不慢地在脑海中复述着又一个问题,她今天已经不知道搜索过多少未解之谜了。
早在缔造出了室女座这具有实验性质的首个星辰侍女之时,阿瓦隆之主就做好了几乎一切的规划与准备,她致力于让这些机械学与神秘学造物成为足以代替她独当一面的存在,并为此对她们进行了无数专门的改造。
而这些改造中,最重要的莫过于密涅瓦序列,这是一个简单却实用的造物,它安装在每一名星辰侍女的脑中,储藏有海量的知识储备与必要常识:这样,每当蜘蛛女皇的造物们遇到了超出她们工作范围却不得不去解决的事情时,她们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现在,室女座就是在运用着这个宝贵的知识储藏器,不断的搜索着她所需要的知识,不过很可惜的是,在漫长的搜索过程之后,基因原体的小侍女也只能有些无奈地接受一个现实:哪怕是在她眼中至高无上的造物主,也不是知晓银河中任何一种知识的。
所以……
钷素到底能不能用来进行催吐和洗胃啊?
室女座皱起眉头,倚靠着嗡嗡作响的甩干机旁边,陷入了一种真正的忧愁与担心之中:她的造物主如今并不在她的身边,这让她的心灵运算阵列感到了某种不适,某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不适。
在她旁边,巨大的甩干机堪比三个室女座叠加起来,不断的机械轰鸣和其中那具巨大躯体的四处乱撞交织出杂乱的乐章,让原体侍女的眉头不由得越来越紧。
她随意地看了眼时间,确定这个已经差不多焕然一新的午夜幽魂还需要至少十五分钟才能完成甩干工作之后,便一边琢磨着是否要再加点钷素,一边进行着一项她以前很少做的事情:思考。
思考她的不适。
室女座无法解释这种不适,但她很确定,这种不适并不是因为她的沉思者核心或者运算程序出现了任何问题,而是因为她在独自面对一系列难题:可她的造物主却并不在她的身边,这种空缺甚至比难题本身来的更剧烈、更明显,让室女座那本就不太狡诈的思考能力很快陷入了一种死循环之中。
最终,她蹲下来,把脑袋埋在了膝盖里面,进化为了一朵忧郁的淡粉色菌子,耳中只有甩干机中的那一位近乎于绝望的干呕声。
摩根不在室女座的旁边,她甚至不在自己的私人休息室里: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蜘蛛女皇如今已不再是孤单一人,她有着一个军团,一个国度,还有两万多名对她唯命是从的子嗣与战士,以及多到永远无法理清的汇报文件。
她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仔细地聆听与批阅了,尽管占据其中大多数的日常事务早已被愈加熟练的军团议会所解决,但是其中真正重要的那一部分永远是在王座间的小会议中解决的,破晓者军团的基因原体盘踞在她的银白王座上,召集几名最信任的部下,便足以决定遥远星辰外数百亿平民的生死荣辱。
这样的行为在最开始只是基因原体的兴趣使然和突发奇想,但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不断变幻着讨论者时的观察,第二军团之主逐渐摸索出了一套不错的班子:他们随叫随到,心思敏捷,能够神奇地跟上或者对上基因之母的灵感,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观点往往各不相同,能够给蜘蛛女皇带来更多无意之中的思路。
于是,从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开始,阿瓦隆之主便养成了这种习惯:每当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被她所决断的时候,她就习惯于召集她的几位子嗣:拉纳、巴亚尔、赫克特,如果情况允许的话,马歇尔和霍桑也会加入进来。
在这几人之间,赫克特是在短短几次谈话后便被基因之母青眼有加的插班生,拉纳和巴亚尔则早就是阿瓦隆之主的亲信了,而身为前军团长的马歇尔与已经半退役的霍桑则是有些特殊,他们虽然不再跟随军团的大部队一起行动,却被基因原体委任了更重要的任务:负责监管破晓者军团打下的疆土,成为了阿瓦隆之主最信任也是最倚重的看门之犬。
这样的一个长期三人,偶尔五人,时不时根据现实情况还会临时扩编的小团体,俨然已经成为了某种在所有阿斯塔特军团中所必备的组织:这种组织没有一个确切的称呼,在影月苍狼军团,它被称之为悼亡社或四王议会,而在钢铁勇士军团,佩图拉博的子嗣们会嫉妒地低语着三叉戟,到了奥特拉玛,人们似乎又习惯于把这种人称为英杰。
第二军团之主则是依旧没有给这个小班子命名:一方面,她不太希望这个组织拥有更多权威,而另一个方面,她也的确想不出什么让人满意的名字。
但无论如何,这都无法阻止当她开始思考重要事情的时候,她已经会下意识地把这几名子嗣召唤到自己的王座间之中。
对于萨拉马斯星区的远征计划规划的怎么样了?
基因原体高踞在王座上,目光首先瞥向了巴亚尔,而这位第二连连长也向前一步,优雅地行礼,不紧不慢地汇报着。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原体大人,而且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更好一些:根据我们的外交使节发回来的汇报称,萨拉马斯星区的大部分土地由一位萨拉马斯摄政王所统治,在他的麾下是无数松散的贵族领地与邦国,他们共同组成了一座被无数恐怖强敌所环伺的遥远孤堡。”
“这位萨拉马斯摄政王很乐意臣服于帝国的统治,他麾下的领主们也正有此意,但是他们也有着一个条件:在他们臣服于帝国后,我们必须与他们并肩作战,共同对抗周边星域无数的堕落人类海盗和贪婪的异形蛮邦,并且留下足够的力量保证他们的安全。”
“而作为回报,萨拉马斯愿意向我们开放它的每一个世界,每一座巢都,每一组家庭,用来选拔新的破晓者战士,我们的使者还特别提到,该地区的人口异常稠密,足以匹敌太阳星域的那些最顶级的巢都世界,而且此地尚武风气盛行,大部分居民甚至能够适应虚空中的漫长作战,即使无法成为新血,也能够成为诸如太阳辅助军这样的极精锐凡人部队。”
“按照议会的推算,整个萨拉马斯星区也许能够为破晓者军团提供超过一万名合格的,能够承受您的基因种子的新血,而如果我们用心治理这片土地的话,这个数字在以后可能会更多。”
一万啊……
基因原体低吟着这个数字,瞳孔中不由得闪过了贪婪的光芒:要知道,当她接手军团的时候,不过只有不到两万名子嗣,而在横扫了四五个星区,并且不间断的进行招兵的情况下,这个数字也只是堪堪积累到了两万五千。
如此一对比,多达一万的军团新血,的确能够让第二军团之主对于萨拉马斯有些额外的耐心了:更何况他们的要求本身就不过分。
看起来,我们对于萨拉马斯星区的远征,不,应该说是收复工作,应该马上提上日程了。
“我想,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的行动,大人。”
拉纳向前一步。
“在军团议会的讨论中,我们仔细评估了来自于萨拉马斯星区的各份情报,以及帝国之前与他们的所有外交记录和探索文档:议会的观点是,萨拉马斯星区并不需要您亲自进行收复,我们只需要一支拥有十个阿斯塔特连队的舰队,就可以将其全部收复。”
五千人?
“没错,大人,这个数字虽然不足以对域外黑暗进行远征,但是协助萨拉马斯人消灭该星区中的流寇已经绰绰有余了,而且这还涉及到另一个问题:大人,伴随着我们即将收复萨拉马斯星区,我们军团的管辖范围也有些太大了,即使真能在萨拉马斯选拔出一万新血,兵力也会变得捉襟见肘。”
第二军团之主眨了眨眼睛,她的目光在三名子嗣的身上游荡,只用了一个瞬间就读懂了他们心中的所思所想。
所以,你们看上了我开创的忠嗣学院?
“没错,大人。”
这是马歇尔的提议?还是霍桑的建议?
“两位阁下联名签署的:他们注意到了忠嗣学院的第一批就读生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学业,只差最后的实习阶段了,我们完全可以以他们为核心,扩大破晓者军团的凡人辅助军部队,作为各个星系的主要防御力量。”
“就在前不久,来自于我们的铸造世界盟友瑞扎的又一批武器装备已经全部运抵了,其中包含大量的残暴之刃、风暴之刃、毒刃坦克与弯刀坦克歼击车,由于这些载具在破晓者军团中已经处于超额装备的状态了,我们便将其普遍的装备给了女皇近卫军团。”
“议会相信,在这样的装备加成下,即使是凡人军队,也一定能够完成一些低烈度的战斗任务,同时他们还注意到了,一些忠嗣学院的学员在战斗中的表现……”
“比较狂热。”
……
详细说说。
“具体来说,就在前不久,一份来自于忠嗣学院瓦尔基里训练基地的实战视频被马歇尔阁下所传达了过来,你知道的,大人,瓦尔基里基地专门培养那些考入忠嗣学院且立志于成为战士的凡人女性。”
“情报显示,由于敌人的实力因素,一部分恰好路过的骄阳泰坦军团的战犬级泰坦也加入了这场战斗之中,与这些女性准毕业生们并肩作战,相处愉快。”
“只不过,在战斗之后,这些泰坦驾驶员似乎也把对于猎杀女神帕克米崔斯,也就是对于原体您的某种……崇拜,引入到了这些毕业生之中,她们现在自诩为您的追随者与殉道者,显露出了一种迫不及待渴望冲上战场的情况。”
……
我倒是的确记得,我允许骄阳军团保留某种对于我的信仰。
“是的,大人,这些毕业生现在自诩为阿瓦隆之主所浇灌的鲜血玫瑰,并且在忠嗣学院中引起了不小的动荡,情报显示瓦尔基里训练基地的其他凡人女性学员对于这种信仰和狂热似乎拥有着很高的兴趣,但是其他学员和教师则是反应比较激烈。”
……
坦白说,这个消息并没有让第二军团之主有多么的惊讶,她清楚这种近乎于信仰的崇拜其实只要不上纲上线甚至影响到大远征,也不会有人真正去在意的。
蜘蛛女皇只是坐在那里,揣摩着自己的子嗣们对于这种越界行为有什么反应:在内心深处的某些思量中,她可以把这种反应看做是在他们心中,帝皇与基因原体彼此之间的地位高低。
“议会认为,这种事情……”
三名破晓者彼此看了一眼。
“并不是什么大事。”
“虽然这种崇拜行为有些违背了帝国真理,但是考虑到我们军团的责任与远东边疆的特殊性,军团议会认为,只要有效地控制事态,就完全不用过于在意这些事情。”
哪怕它违背了帝国真理?
基因之母口中的模糊语气让三名战士再一次地对视着。
“现阶段,我们还是要以实际情况为重点的。”
“暂且姑息,日后悔改。”
“那么……您的意思呢,大人?”
摩根笑了,她懒散地在王座上舒展着筋骨,看起来对于这个问题和子嗣们的回答毫不在意,就像她丝毫没有意识到其中的敏感。
你们看着办吧。
“……”
“明白,大人。”
“那么,军团议会打算把这些女性毕业生编入萨拉马斯收复舰队的序列之中,以此作为她们实际上的第一次战斗,借此也能平息忠嗣学院之中的骚乱。”
听起来不错,但是有一点需要小小的更改。
“哪里?”
她们有一个更好的去处与实习地点。
第二军团之主随意地打了一个响指,一封信件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掌中,已然被拆封过了。
就在前不久,我接到了我的一名血亲兄弟的召唤。
来自于奥特拉玛的召唤。
——————
时间到了。
室女座看了一眼计时器,又确定了一遍心灵运算装置,在保证了万无一失之后,她才关闭了已经轰鸣了快一个泰拉标准时的巨型甩干机,然后打开了舱门。
在舱室之中,传来了一声低沉到极致,几乎被莫大的冷库与坚韧所完全压抑的呻吟声,就像是一头早已习惯了伤痛的野兽,正在重温鲜血与疤痕的感觉。
在室女座的漠然注视中,那道惨白色的身影缓缓地爬出了舱室的黑暗之中:此人正是堪称改头换面的午夜幽魂,这个时候的他比起在诺斯特拉莫的疯狂,已经可以说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原本几乎是万年不化的污垢与尘泥在另一位基因原体那长达十个泰拉标准时的奋战之后,早就已经被清洗一空,为此而花费的精炼钷素甚至足以把一个战团的阿斯塔特烧成灰烬。
午夜幽魂原本的肤色:那极为不健康的苍白,已经再一次地暴露在了空气之中,不过在海量的特效润肤霜与清洁剂的作用下,诺斯特拉莫之王的苍白肤色已经不像是原本的那种裹尸布色彩,而更像是夏夜的天空中,那一轮特立独行,散发着冰冷的漠然月亮。
在这种苍白肤色的衬托下,当午夜幽魂的瞳孔在下一秒就集中到了室女座的身上的时候,理论上不会有恐惧与敬畏情感的造物,也不由得悄无声息地退了退。
“你还想继续挑起战斗么,康拉德阁下。”
定了定心神,室女座强逼着自己直视午夜幽魂的眼睛:这位基因原体此时依旧没有脱离严重的束缚状态,尽管他不再像之前那样被裹成了钢铁粽子,但是在他的四肢与躯干,甚至是脖颈上,却依旧有着层层叠叠的束缚。
不过午夜幽魂对此倒是没有更多的不满,事实上,在结束了那番彻头彻尾的清洗之后,这位反复无常的夜之王就陷入了一种极其诡异的安静之中,他的面容间甚至挂上了可怖的笑容,只是一味地蹲在机械的旁边,沉默不语。
而听到室女座的问话,这位诺斯特拉莫之王才纡尊降贵地抬起了他的头,看了摩根的造物一眼。
“怎么,你也想被审判么?”
他笑着,崎岖不平的牙齿上遍布着尚未清洗干净的黄垢。
室女座不置可否。
“在你的眼中,世间任何人不是都该被审判么?”
听到这里,午夜幽魂瞬间失去了笑容,他摆出了一个颇为严肃的表情,紧紧地盯着第二军团之主的亵渎造物,大约一分钟后,伴随着一阵嘲弄的笑声,他摇了摇头。
“你以为审判就是单纯的杀戮与暴行么?”
“不,大错特错。”
午夜幽魂深深地呼吸着,他没有再看向室女座,就像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兴趣一般。
“不是所有人都拥有着值得被审判的价值,审判与酷刑乃是一种颇为精密的手段,是达成秩序与慈悲最迅速的步骤,每一次让利爪划过皮肤,都需要最细心的观察、最精妙的艺术,还有最坚定的决心。”
“你还配不上这些,小家伙。”
“毕竟你……哼,我不知道那个腐尸女王是怎么把你这种东西打造出来的,但是你的亵渎降生就说明了你不配得到世间最宝贵的那些礼物与馈赠。”
“比如说:审判。”
午夜幽魂缓缓地吐出了这些沉重的话语,便一言不发,与身边同样安静的室女座保持着一种诡异之中的默契。
第八军团的基因原体把自己隐藏在了一大堆用锁链与银河所打造的庇护所中,他一边观察与记住房间中的一切,一边看着那名诡异的造物拿出更多他不认识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一堆刑具。
午夜幽魂尽可能地保持着安静与忍耐,直到他看见了那名侍女拖着一把链锯斧,摆在了他面前不远处的地方的时候,他才感觉自己有点绷不住了。
“你们还没完?”
当然。
回答他的是推开了门扉,大踏步走进来的第二军团之主。
蜘蛛女皇随手撸下了自己头上的王冠,就仿佛在子嗣面前的沉稳与庄重也一并而去,随后,她大剌剌地撸起了袖子,两只手抬起了沉重的,类似于吸尘器一般都医疗用器械,蹲在了午夜幽魂的面前,然后微笑。
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看着午夜幽魂那终于变得有些白净的面庞,蜘蛛女皇不由得心生骄傲,她咧着嘴,随意地拍打着午夜幽魂的脸颊,还有那颗闪闪发亮的头盖骨。
新发型还习惯么?
“……”
午夜幽魂的眉角和嘴角同时拉胯着,摆出了一个对于自己血亲极其嫌弃的面容,他努力地拖着脖子上的锁链,避开了蜘蛛女皇那张友善又蛮横的手,然后再对准它。
#科兹撕咬#
摩根猛的收回手,但是指甲上已经有了一丝白色的划痕。
……
原本我还想在对你进行催吐工作的时候,先行麻醉的:现在看起来你状态不错嘛,那就不用麻醉了,直接进行胃管洗胃手术。
摩根依旧笑容满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笑容,其上最细微的差距,却足以让午夜幽魂有些不安地缩回了自己的脖子。
不过蜘蛛女皇倒是没有更对的愤慨,似乎与午夜幽魂的泳池战争消耗了她不少的精神,让第二军团之主居然变得平和了不少,她一边指挥着室女座忙来忙去,一边随手扔给了科兹一罐试剂。
给,生发的。
康拉德接下了试剂,他眨了眨眼睛,便拖拽着锁链,将试剂缓缓地打开,里面的清凉气息让他的眉头稍稍舒缓,便一饮而尽。
当摩根再次回头的时候,就只看到了几升的液体正在午夜幽魂的畅饮中消失,脖颈处那颗大到惊人的喉结正在不断翻滚,拉起一层又一层的苍白皮肤。
……
就在蜘蛛女皇发愣的那一个瞬间,科兹已经干完了一整罐。
……
康拉德。
“嗯?”
那是用来涂抹的。
“……”
“呕!!!!”
——————
总的来说,在经历了浴池战争的惨烈,与数次婴儿般的高质量睡眠之后,午夜幽魂的脾气也许是变好了一些。
当然,他脸上那始终没有消散的渗人笑容,让这一切都不由得打了一个问号:尤其是当他咧开了嘴巴,牙龈和利齿之间遍布着生发剂的时候……
蜘蛛女皇当然也不相信一顿洗浴一条龙就可以让午夜幽魂洗心革面,不过她也不太在意自己的血亲到底把那沸腾的恶意隐藏在了哪一个角落之中,因为在拍摄了一副有关于午夜幽魂腹部的透析光片影像之后,摩根已经只顾着对着康拉德的胃囊发出感慨了。
她来到了科兹的面前,指了指照片上的胃囊部分。
这是什么?
“老鼠的爪子、野狗的眼睛、还有蝙蝠的尾翼。”
那这个呢?
“你摆在路边的那些东西。”
……那这个是什么?
“你的后勤主管啊:你难道认不出来他?”
摩根的眉头跳了跳,她看向了午夜幽魂,只看到了一个讥讽且毫无悔意的笑容。
你杀了他的原因,是因为他违反了法律?
“我只会因此而杀人。”
但是那是你的法律,而这是我的船,你的行为属于非正确的越权执法。
“这是你的船,他在你的船上犯下了罪过,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接受过任何惩罚:这足以说明你的所谓法律是一纸空文。”
未解的悬案是不能作为司法无能的论证的,我的寄生虫,而且你的裁决是如此的严重:我反正没看过哪个法官会把凡人审判到自己的肚子里面。
“严重?你的意思是他该无罪释放么?”
啊,并不是。
按照帝国的法律,以他所犯下的罪名,不至于死刑,只需要他本人、他的所有亲朋好友和他的后代服六代人的苦役就可以了,如果支撑不住的话,他们还随意都拥有成为机奴的自由。
你看:这可比剥掉他的皮人道多了。
“……”
科兹眯起了眼睛。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分不清眼前之人到底是真心实意的信奉那套可笑的法律,还是在颇为做作地扯着谎言。
……
他觉得是后者。
但事情的发展不会随着午夜幽魂的沉思而停止,当他再一次抬起头的时候,蜘蛛女皇已经轻巧的把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放满了一整辆推车,然后来到了他的面前,一主一仆齐心协力地把午夜幽魂抬到了一张躺椅上,捆紧,然后打开了高聚能灯光,固定住了康拉德那张咧开的大嘴。
“……”
“你在做什么?”
修牙。
漱口。
然后洗胃。
如果你表现不好的话,我会再考虑加个灌肠什么的。
第二军团之主的笑容已经变换成了危险的姿态,但是在午夜幽魂的生物本能之中,此刻最危险的反而是她手中的那个奇怪刑具。
“嗡————”
仅仅是听到这个声响,午夜幽魂就不由得浑身肝颤。
“……那是什么?”
这个啊?
这是牙钻。
待会它会进入你的嘴里,好好的拜访你的每一颗牙齿。
来,乖,张嘴。
“……!”
#科兹惊恐#
#科兹挣扎#
#科兹的不可名状的尖啸#
“你不要过来啊!!!!!”
——————
“话说,今天母亲房间里的声音似乎更惨烈了。”
“是啊,比昨天晚上还要可怕多了。”
“不过,你听没听到什么类似于电钻的声音?”
“有点……这个声音听起来可真叫人害怕。”
“……我也是。”
——————
“您这样做真的符合帝皇的任务要求么,大人?”
远远的望着抱着铁桶疯狂呕吐的午夜幽魂,室女座一边忍受着其胃中诸多牛鬼蛇神的气味,一边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原体。
摩根思考了一下:没用太久。
放心吧,我的阿尼亚,我可以向你保证:到目前为止,我没有违反帝皇的任何一道命令,也没有辜负任何一个要求。
“一个都没有违反?”
“帝皇对于自己的子嗣的培养要求,应该是很复杂,很苛刻,很繁重的吧?大人您真的有信心能够办到么?”
也不算是……非常复杂。
总之,我很确信我在完成帝皇的要求,不过这取决于我是如何理解这些要求的:准备好钷素,阿尼亚,他吐的差不多了,准备第五次洗胃。
“我好像听见了他把大理石块吐出来的声音,大人。”
他把一个基因原体吐出来我都不会惊讶,这个家伙简直什么东西都吃,就是不吃我的饭,就像那是什么毒药一样。
“也许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您的饭比较难吃?”
……闭嘴,阿尼亚。
“好的,大人。”
“不过我的数据库还是要记录一个问题的答案:为什么我们要如此紧急地给他梳洗?就不能将其分割为几天的劳动么?”
首先,我在他的身上没有那么多的信心,他又不是庄森,没什么值得榨取的地方,还不如一次性完全来的划算。
其次:的确,我赶时间,在完成了这部分工作后,我就要率领我的舰队主力立刻南下了,途中还要汇聚其他力量,组成一支规模庞大的远征舰队。
“去哪里?”
去银河的南部,去奥特拉玛区域,去回应我的血亲兄弟基利曼的召唤:他已经捕捉到了奥西里斯灵能种的痕迹,并且渴望着能够得到我的帮助。
“所以,您打算带科兹去?”
是啊。
既然帝皇赠予了我如此的惊喜,那我怎么能不让基利曼一起惊喜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