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女皇治下的和平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以我的子嗣,甚至我本人身上所提取的基因序列为蓝图,加以一定的改造与重塑,是否能够缔造出另一个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个体,亦或是一个崭新的种族?
或者,我可以尝试一下把阿斯塔特战士的基因种子和XX染色体调节一下,来测试这种行为在生物学上是不是真的不可能。
又或者,最简单也是最无趣的步骤,我们也许可以把两名来自于不同军团的基因种子进行互补与融合,尝试剔除各自的不利,将优点汲取在一起,塑造出一名独一无二的,不属于任何军团,却又同时兼顾两种优点的战士。
你觉得,你觉得我们会缔造出什么?在我们将两名基因之父的血脉融合在一起后,我们会得到什么样的产物?
“……”
“孤儿。”
眨了眨眼睛,推着餐车的娇小侍女运转着她的智慧,提供了这个在她看来最为合理,也具有不可撼动的唯一性的答案。
这个简洁、荒谬却又具有一些合理性的回答,让缔造她的银发造物主不由得一愣,然后便露出了一种无奈的笑意。
不无道理。
你可真是具有一种最简单的聪明呢,我的室女座,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我将如此多的精力与实验倾注在伱的身上,如今看来,这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
基因原体的侍女、阿尼亚,又或者说是室女座,在如此真挚的夸奖下,只是单纯地眨着自己的眼睛,点了点头,作为对于第二军团之主夸赞的回馈,
她那并不柔软的大脑无法读取出更多的隐形话语,于是,她便选择了一个绝对不会犯错的行动:推动着餐车,室女座把今天的下午茶塔带到了摩根的面前,然后看着自己的女主人轻声地道谢之后,以一种优雅却迅捷的速度,快速消灭着琳琅满目的糕点。
目睹着这一幕,室女座歪了歪自己的脑袋:尽管已经经历了大大小小不下十几次的改造、翻新与强化,尽管她的大脑处理器在计算速度方面,已经与机械神教的骄傲造物无异,但是她那并不算完整的思考回路,依旧无法搞懂一些事情。
就比如说,为什么在她眼前这位银发青瞳的造物主,可以每隔二十四个泰拉标准时,就消灭一整座比阿斯塔特战士还要高大的甜点塔呢?她把成篮的苹果派和提拉米苏塞进口中,连手指上的黏稠都要一一舔干净,而那些甜滋滋的红茶和饮料更是成壶的消耗:但是从未见过她有过一丝一毫的发福。
但是这么多的热量,到底都吸取到哪里去了?
在好奇中,她曾询问过,而得到的回答则是基因原体骄傲地掐着自己的腰肌,所吐出的,最为自信与随意的答案。
灵能。
“……”
室女座并不是很懂灵能,但她依旧觉得:这样做是不是有那么一些不对劲?
不过她没有询问,因为她知道这不是她的任务范围:早在一次又一次地改造与翻新中,室女座已经无数次被强调,她被塑造出来的最大功能,就是保护这艘战舰与摩根私人空间的安全,然后,就是满足基因原体一切的心血来潮。
这些任务都不困难,尤其是第二点:室女座很清楚的记得,在从奥特拉玛返回的这三年之中,第二军团之主的生活其实是相当单调与规律的,除了指挥她的第二十三远征舰队不断地收复与征战,并且时不时地检查一下阿瓦隆各地的建设情况与政治体系进度之外,她把绝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了自己的私人实验室之中,与无穷无尽的试管和基因种子为伍。
破晓者们,还有效忠于第二军团的行商浪人们,从银河各地搜罗来了各式各样的技术知识,以供他们的女王能将脑海中不断涌现出来的想法一一实现,而在这予求予夺的供应之下,蜘蛛女皇的技术力虽然还是远远不如自己最为吓人的那几位兄弟,但是也不容小觑了。
阿尼亚就是这种进步最好的体现,在经过第六个大规模的改装与升级后,她获得了室女座的名号,这意味着两件事情:一,她的实力、思维回路与未来已经基本成型了,二,摩根已经摸清了如何量产与阿尼亚无异的造物,所以昔日的小侍女,此时就变成了星座系列的初号机室女座。
除此之外,室女座还知晓,她的造物主已经给她塑造了至少两个同类,那位名为赛米拉米斯的阿瓦隆女王已经正式得到了躯体与遍布全身的灵能咒文,以仙后座的名号继续为第二军团之主效力,而与此同时,据说摩根还塑造了一个名为猎户座的个体,帮她监管未来的阿瓦隆联邦司法部。
监管:这就是蜘蛛女皇对于她的亲手造物,她的星座,也是她的女儿们的最大要求,她用最稀有的金属、最强大的火力、最磅礴的灵能与最顽固的控制塑造了这些真实存在的投影,将自己在某些事情方面的专注与投入附身在她们的身上,让她们成为基因原体在各个方面的代理人,成为愈加庞大的阿瓦隆蛛网上,那些最为关键与牢固的核心枢纽。
这些宫廷侍女们有的继承了摩根赋予的强大火力,足以单枪匹马的对抗战舰或者多个阿斯塔特的连队;有的则是被摩根交予了足以撕裂巢都与山脉的灵能风暴;她们无一不是兼具了少许的个人意志与永恒的无血无泪的怪物,是以摩根的命令为唯一的驱动力,随时都可以让蜘蛛女皇的以她们的身躯为描点,降临在银河的任何角落。
她们是如此的蛮横,哪怕是蜘蛛女皇的子嗣们也远远不如她们的狂暴战力;她们是如此的无情,连暗天使之主麾下的内环老兵与之相比都称得上多愁善感;她们是如此的忠诚,来自于蜘蛛女皇的一个意志就足以彻底地推翻与改变她们的所有运行逻辑。
而她们又是如此的昂贵、珍惜与繁琐:在历经了差不多三年的时光后,摩根也不过是亲手打造了一个这样的造物,然后在已有的基础又改造了两个而已。
一想到动辄三五年的塑造与翻新时间,一想到那与一艘新锐的主力战舰无异的造价,蜘蛛女皇倒是略微懂得了,人类之主塑造禁军时的心情。
而在第二军团之主的规划与预期中,像星辰侍女这样的造物也许不会超过一百个,但是当她把她们集结起来的时候,就足以撕碎成千上万的阿斯塔特战士。
又或者是把庄森麾下的那些铁疙瘩打成废铁。
想到这里,摩根的笑容不由得带着嫉妒与一丝复仇的快意。
是的,当摩根塑造起她的这些个星辰侍女的时候,在她脑海中所闪烁的,正是当年她的兄弟庄森在西西弗斯上找最终她摊牌的时候,所携带的那些个灭绝遗机: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但是在那个时候,摩根的确从那些残暴的无情杀戮者的身上,读取到了一丝足以让她忌惮的力量。
要知道,那个时候她还不是威风八面的第二军团之主,她还只是一个弱小、可怜、无助、但是很能吃,而且在努力的打卡上班,养活自己的凡人而已:以她落地的年纪来算,那个时候她才八岁,就要不得不面对一头带着无数发疯机器人的卡利班狮子。
不过从那个时候起,一个不引人注目的执念,就在摩根的心中悄悄的生根发芽了:在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摩根暗自发誓,总有一天,她也要获得像庄森的灭绝遗机那样的无情的战争机械。
如果她不能像第一军团之主那样,从人类之主的馈赠中得到满足的话,那她就亲手来缔造,来满足自己的渴望:就像她所经历的任何一件事情一样。
星辰侍女如此,而其他的事情,同样如此。
想到这里,第二军团之主不由得笑了起来,随后,一股理所当然的疲倦就袭击了她,让她有些虚弱地抓起了身旁的糕点,一把塞进了自己的嘴中,恹恹地发泄着疲乏所带来的不满。
室女座眨了眨眼睛,她看着自己的造物主一边露出一副极度想要休息的困倦,一边又强撑着用甜点把面颊塞的鼓鼓漫漫,如同储存松子时的松鼠一般,到也不觉得有多么的奇怪:这样的场景她在之前的几年里见得多了,她的缔造者无论再怎么繁忙,再怎么烦躁,再怎么疲乏,都会抱着一种异常坚定的态度,将今日份的甜点吃完,把那座两三米的高热量之塔吞噬殆尽,然后一头栽在旁边的沙发床上。
就像虔诚的信徒呢。
室女座眨了眨眼睛。
“你需要休息,大人。”
嗯……我知道,等我把最新的文件处理完……
已经两周没有合眼的基因原体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后划开了身旁的副显示屏,让数百条信息开始依次地流淌与出声汇报。
她不禁笑到。
有时候,我会想,我也许应该把下一个侍女塑造成文件处理专项的,来为我解决这些问题。
无心之言却让室女座的瞳孔中开始散发着严肃的赤红光芒。
“大人,在三个泰拉标准年,六个泰拉标准月,十二个泰拉标准日之前,您以最高权限向我下达了一条命令:第二军团与阿瓦隆的事物总处理权不允许以任何形式转送出去,如果有这样的风险,我必须不顾一切地提醒您,并在必要的时刻进行阻止,包括武力销毁试图夺取您权力的任何个体。”
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呢,我的室女座。
“这是最高权限,大人,任何宫廷侍女在它的总处理器运转的那一刻,就必须时刻臣服与履行这条最高等级的指令。”
我知道,我知道,我的小室女座,也许下一次改造的时候,我应该给你安装一些有关于幽默感的软件,你现在似乎并不具备这方面的能力。
“您似乎也不具备,大人。”
……
摩根没有说话,她转过身,开启了各路汇报的自动流转,而室女座也摊开了自己的电子板,同样汇报着相同的内容。
“新晋归降的核心世界No.53上所进行的各项初始活动已经拥有了数据成果,霍桑阁下已将其全部输入到了总数据库中,随时等待着您的检查与验收。”
“根据霍桑阁下的汇报,该世界上得到我们扶持以复国的议长家族已经接受了全部的条件,来自奥特拉玛的临时总督已经进驻,司法部堡垒与驻军要塞已经动工,而阿斯塔特的选拔活动也已经结束。”
“此次选拔的结果很不错,第二军团在核心世界NO.53上获得了五十三名能够与您的基因种子相匹配的新兵,除了阿瓦隆以外,这已经是目前为止,能够排名前十的巨大成果了。”
是啊,前十。
摩根轻声地感慨着,叹息中夹杂着几丝对于自己的讽刺:已经三年了,她对于自己基因种子的问题依旧没有什么太好的思路,但是在研究那位金发野兽所遗留的各种技术的时候,有了不少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发现。
在那场摩根已经渐渐淡忘的冉丹战争之后,摩根于塔克斯星系旁的一个无名世界上,吞噬了被她的的无情血亲,失落的第十一军团的基因原体海德里希所抛弃的那些记忆与软弱,她也因此拷贝了一份海德里希脑海中的知识。
不过与海德里希不同,哪怕同为基因原体,摩根对于金发野兽脑海中的丰富学识,也做不到生而知之,她只能像是一个获得了绝顶教材的辛勤学子一般,一点点地打好基础,从头学起。
但不得不说,她那位偏执到近乎疯狂的兄弟,的确留给了她一份宝藏:在海德里希的学识中,除了几乎走到极点的生物科技,其他方面的科技也是从不缺乏的,譬如说机械、物理与化学,甚至是锻造方面的技术,虽然比不上费鲁斯、佩图拉博或者伏尔甘这样的专精一方大佬,但是胜在全面与广泛。
三年多的刻苦研读,摩根也不过是理解了其中的一部分而已,但这足以给她带来好处:就比如说她可以暂时地集中精力,从金发野兽的记忆力临摹出一份装甲载具的设计蓝图,并且把它作为礼物,赠与一个刚刚倒向她的,名为提格鲁斯的中小型铸造世界,来为自己麾下的装甲部队列装。
她甚至记得,在金发野兽的记忆中,这款坦克的设计思路其实也躺在了火星那争斗不休的锻炉与工厂之中,等待着自己能够投身于大远征的那一天:处于这种捷足先登的恶趣味,摩根并没有改变这款坦克原本的名字:
残暴之刃。
(注:我查到的IA2节译是,残暴之刃在大远征最后几十年中加入到服役行列,而现在距离大叛乱还有至少一百多年,所以摩根才是这个时间线上的先行者)
而除了这款足以让基因原体眼前一亮的战争引擎之外,金发野兽的记忆中还存在着大量可以量产的无情机械,它们的科技含量也许远远不如钢铁之手的秘密武器,但是作为摩根麾下那日益庞大的阿瓦隆辅助军的强化元素,也是足够了。
而至于阿瓦隆辅助军:也有好事者喜欢叫他们女皇军团,则是新生的摩根之国度中,膨胀最为迅速的一股势力,大量在阿斯塔特选拔中落选的候选人在被证明了同样不适合忠嗣学院后,大多会成为这支凡人军团的基层骨干,渴望用天赋与军功为自己博取一个忠嗣星上战争学院的二次录取资格。
这支女皇军团从诞生的一开始就获得了足以让同僚羡慕的待遇与武器装备:成规模的装甲部队、专门的舰队、由瑞扎亲情提供的等离子武器与无人机支援,甚至是摩根所特意找到的一批欧格林战士,这都让他们可以媲美同等规模的太阳辅助军,而他们与后者之间那唯一的差距,就是经年累月的战斗经验而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凡人辅助军是摩根的诸多政策中,第一个收到了回馈的:忠嗣学院的建立虽然利在千秋,但是那些总督、司法官与技术官僚显然无法在三年内就培训完毕,这些被耕耘过的种子还需要更久的生长还能让蜘蛛女皇采摘下丰厚的果实,而在此之前,帮助第二军团之主维护她在各个核心世界利益的重要人物,则是她从自己兄弟的五百世界中,所暂时借走的数千名凡人官僚,这些极限战士之主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如今一部分在忠嗣学院任职,一部分担任各个核心世界的临时总督。
也正是在这些奥特拉玛精英的帮助下,第二军团好整以暇的履行着他们基因之母的计划。
每一个被收复的世界都要根据它的资源、位置、政治环境等诸多因素,进行分级与定位,而那些最重要的核心世界则会成为重中之重的关照对象:破晓者军团在收复这些世界的时候,会精心地打造出一种政治势力上的平衡,他们不但会留下足够的武力支持与直属于阿瓦隆的法务部,还会将世界上的势力们融合起来,组建一个世界议会,让一个体量最大但是内在虚弱的家族成为世代的议长,而其他的家族与势力则是利用他们的能力与忠诚,占据议员的位置。
而无论是议长还是议员,他们的血脉都被鼓励甚至半强迫式地加入阿斯塔特的选拔,除了那些最平庸的人物之外,剩下的人都会作为帝皇的天使,亦或者摩根麾下的凡人政治精英,永远地远离自己的故土,在另一个星区活动。
而在这种大前提下,来自忠嗣学院的总督与司法官则会携带着技术官僚,空降到世界上,掌握着行政权与司法权:他们都不是永久性的任职,需要定期地轮换,或者接受各种考核与检验,失败者自不必说,成功者则能得到凡人难以想象的寿命,甚至更进一步。
有意思的是,这些代替摩根牧守一方的凡人精英,他们往往来自于另一个遥远世界上的那些议长与议员家庭,当然,也有相当一部分是励志的巢都做题家,硬生生地把自己卷上来的。
就这样,在破晓者的暴力与摩根的微笑中,各个核心世界上的本土势力不得不低下了头颅,任凭忠诚于第二军团之主的流官在他们的领土上来来去去,发号命令:这样的情况也许永远无法在人类帝国的全境推广,但是着眼于现在摩根手中的几十个核心世界,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而作为补偿,世界议会的各个势力会获得一定的立法权,根据他们世界的特殊情况而有限修改阿瓦隆的总宪法,这样的权力是被严格监督的,那些在类似活动中表现优秀的家族元老,就会被提拔到更高层的星区议会上,为自己的世界与家族博取更多的利益:比如说星际贸易行线的走向,当然,这样做的前提是,他们能卷过其他世界的老狐狸们。
在这样的星际议会中,暂时的同盟与微弱的交易是允许的,但是任何试图串联起来,以扩张他们权力的行为,都会遭到那些濒临退休的摩根之子们的目光:尊敬的霍桑阁下虽然只是阿瓦隆大议会的首席书记官,但是他一向与司法部有着不错的关系,而元老们也总是不能保证自己的脚下是干净的。
就这样,世界议会,星区议会与阿瓦隆大议会,这三个元老院构成了摩根之国度中理论上的管理机构,享有着最高的权力。
而摩根的身份,不过是阿瓦隆大议会的首席议员,同时兼任司法部的至高仲裁,神圣泰拉旨意的首席解读员,阿瓦隆联邦的全境保民官,银河远东边疆的国母,以及阿瓦隆武装力量的最高统帅而已。
这些都是来自于各个世界的精英元老们,在无尽的信任、尊重与爱戴中,让她不得不肩负起来的权力与责任: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这三年之中,逐步建立起来的管理与秩序,破晓者的兵锋清扫了那些不愿意臣服的顽固分子,让针对于第二军团之主的颂歌在银河的极东尽情传唱着。
万事已备,不是么。
现在摩根最后需要的,就是一个足够冷静的监督部门:司法部显然无法兼任这份工作,虽然他们接受了与阿斯塔特战士无异的精神洗脑与部分的人体改造,但是摩根不打算让自己麾下的任何一个部门出现跨越集团的权力。
一个监督部门,一个最好有着阿斯塔特的执行力、道德洁癖与忠诚的监督部门:这是她在未来所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
第二军团之主暗自把这个内容记在了自己的内心,与此同时,她随意地听取着双向的汇报,虽然认真,却也并不在意。
很多时候,摩根并不是一个面面俱到的统治者,她更喜欢把专业的事情扔给专业的人员,给予其一切帮助,却也不会横加指责,即使事情失败了,她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暴怒:第二军团之主深知,哪怕是放眼整个银河,人才也是非常稀少的东西,不应该伴随着一时的愤怒就随意地损坏。
当然,她这样做也有一种有恃无恐的情绪在里面,摩根知道,只要她在意哪方面的事情,她随时随地都能把任何的权力再抓回来,根本不用担心自己的缺席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一方面,她并不会真正长久地不关注任何事情,而另一方面,她的麾下有着两万多名随时愿意为了她的一个命令,而向任何违抗者开枪的子嗣。
暴力也许不是缔造权力的唯一元素,但是任何掌握了足够暴力的人物,都永远不会缺乏权力:如果他们缺乏,他们就会让所有人知道暴力的价值。
也正是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与催促下,摩根同意了卢瑟的几乎每一条请求与企划,她几乎隔着信纸都能感受到卡利班的老骑士日益增加的感激涕零,尤其是当她在某一次繁忙之中,给卢瑟的开战请求写下了如此的回答。
——————
我收到了你的请求,卢瑟,又一次的请求。
好吧,我就直说吧,我的卢瑟阁下,你要知道,我给予了你一支舰队,以及随时随地都能得到满足的补给要求,我让战舰、泰坦甚至是我的子嗣加入你的麾下,听从你的指挥:你应该知道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
别再一封一封地给我写信,申请是否可以对一个新世界展开劝降或者征服啦:我把舰队给了你,把我能给的一切给了你,这不是一种朋友之间的信任,而是一个更严肃的托付,你完全可以以你的判断与老练来自行决定,是否要掀起一场新的战争,又或者是进行暂时的后退与妥协,我早已命令他们听从你的指示,如果你的命令在舰队中遭遇了阻挠,那就告诉我。
自行决定吧,卢瑟,我会支持你的选择,难道那个在卡利班的深林中扬名的,与庄森一起给予了那个死亡世界和平的伟大骑士,配不上这样的信任与托付么?难道我所认识的那个挚友,那个与我把酒言欢的卢瑟,配不上我的舰队么?
努力去干吧,朋友,不要再这么婆婆妈妈的了,就像曾经率领你的骑士团一样,率领我的舰队,我相信一位老战士的冷静与理性,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的。
但同时,我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在意失败的可能性,请你不要忘记了,卢瑟,我不仅是一位阿斯塔特军团的基因原体,我更是你的朋友,如果你真的遭遇了难题,那请一定要遗忘我之前的所有话语,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已经在这个银河中失去了太多了,卢瑟,我不愿意再失去我的一位挚友。
——————
那封信件的大体含义便是如上所说的,由于是摩根在匆忙之中的回信,所以难免慌乱,但是效果却比蜘蛛女皇想象的还要好:卢瑟果然没有再给她任何的申请信件,而他所指挥的舰队也一如既往地进退有序,不断为了摩根的国度而开疆拓土。
唯一值得担忧的,就是这位老骑士似乎过于沉溺于战争了,摩根在卢瑟麾下的子嗣不止一次地向着自己的基因之母汇报,卢瑟几乎是燃烧生命在进行指挥战斗,他的休息时间短到足以让偶然来访的阿巴顿都不由得开口关切一下。
这让摩根想到,她对于老卢瑟的手术应该提上日程了:索性有她万能的野兽兄弟,她在这一点上倒是已经有了大体的思路与计划。
诸如此类的想法在第二军团之主的脑海中飘过,与她身旁两股汇报着信息的话语形成了一股宛如蘸水绞鞭的洪流,不断地拍打着基因原体那摇摇欲坠的精力,所幸,她撑到了把它们听取完毕。
这就是最后一条?
“是的,大人,这就是近期信息的最后一条。”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希望能够得到你的确认,大人,前第二军团第六舰队的分舰队近日出现在了阿瓦隆境内,他们从达摩克里斯湾的另一侧返回,据说怀揣着一份足以让您满意的大礼,您命令过任何人都不得经手这个任务,他们只能由您亲自负责。”
嗯……我有印象。
除此之外呢?
“还有一条。”
“您之前派向银河东部边陲区域的探索舰队与行商浪人已经陆续发回去汇报,他们在阿瓦隆联邦未来的扩张之路上,发现了大约四个星区大小的星域,他们全都没有归顺帝国的统治,而且各自富含着至少一种丰富的资源。”
四个?
“是的,根据当地人的语言,这四个星区由近到远,分别是……”
“神盾星区。”
“三重星区。”
“古尔格拉德星区。”
“以及最后,最远但也是最为富饶的……”
“萨拉马斯星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