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是个大村,原本八百九十人,凶兽袭村,只于三百多人。是神女救了我们!”

    “我们村原本四百三十二人,一场山洪爆发,只剩一百零八人,是神女救了我们!”

    “我们村原本一千三百人……”

    “我们村原本二百六十三人……”

    “我们村……”

    “我们村……”这些形容枯槁的村民,都是从外地匆匆赶来为神女助威的。

    他们也是南知意最虔诚最疯狂的信徒。

    此刻,皆是赤红着眼睛,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

    高台之下,隐隐有些乱。

    但老皇帝此刻无力制止,遭此打击,他的情况已经很不好。

    江谷主上前扶了两次,他浑身没有丝毫力气,已经站立不稳。

    他指着南凤羽,几次抬起手,都无力的垂下。

    “你……”

    “你……”眼神中泛着冷意。

    “邪神,你养的邪神!”老皇帝大口大口喘气。

    “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

    万众瞩目万众期待的飞升,竟成了观刑!!

    老皇帝口中浓郁的血腥气。

    他受不住这种打击!

    南凤羽无力的坐在地上,她颤巍巍的爬起来,可刚站起身。

    便被驸马一刀捅进腹部。

    驸马,一介凡人。

    祖上曾出过神侍,八字极好,又因容貌极佳,性子懦弱好掌控,成为驸马。这些年,不论南凤羽做什么,他都不曾有丝毫怨言。

    甘做她背后的男人。

    可此刻,他愤恨的看着妻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救意儿?你这个毒妇!!”

    “你明知她不是神女,你却眼睁睁看着她被烧死!!”

    “毒妇,毒妇!”

    “是你放出凶兽残害村民,再让意儿装作神女除妖,是你!”

    “是你让妖蜂下毒,毒害全村,再让意儿解毒!”

    “是你!”

    “毒妇,是你!!”

    南凤羽虽是神侍,有神力傍身。

    但她肉体凡胎,仅仅是个凡人罢了。

    驸马这一刀捅进去,当即血流如注。

    但周遭侍卫反应极快,当场将他踢翻在地,压倒在地上。

    南慕白一脚将沾血的匕首踢到角落。

    “父亲!”南慕白惊愕怒斥。

    驸马却癫癫狂狂的看着南凤羽:“你这个毒妇,意儿不是神女,是你亲手造的神!你明知她是假的,却不肯说出口,让神灵要了她的命!”

    “毒妇!!”

    南慕白听得此话,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他条件反射便看向高台之下。

    不知何时,底下已经静下来,静的能听到风声。

    他突然打了个寒颤。

    高台之下,方才为妹妹正名的村民,皆是愣在原地,呆呆的仰头看向高台。

    他们坚定虔诚的目光,似乎有几分涣散。

    信仰,被当众摧毁。

    狂热的百姓有多疯狂,他已经见识过无数次!

    毕竟,他母亲利用信徒的狂热成了不少事!

    “捂住他的嘴,捂住他的嘴!蠢货!”南凤羽气得面红耳赤,一手捂着溢血的伤口,一边怒斥下人。

    下人这才蜂拥而上将驸马的嘴堵住。

    可即便如此,已经足够令人震惊。

    南凤羽眼前一阵阵发黑,驸马这一刀捅的极深,鲜血顺着手指往外流淌。

    “驸马爷说什么?”

    “他说的什么意思?”

    “什么叫造神?放凶兽害人,放妖蜂下毒,是什么意思?”原本癫狂的村民们,被这番话震的灵台清明。仿佛被雷劈一般,浑身都透着彻骨的寒意。

    “我们村,距离南都八百里,我们走了半个月,才来到南都为神女造势,为神女助威。你这话什么意思?”

    “全村村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将银钱给了我们,要感谢神女当年屠妖的帮助。现在,你告诉我,妖是神女放的?”说话的村民摇摇欲坠,声音都在发抖,眼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