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心痛万分,她几乎不敢想,女儿遭了多大罪。

    只那一眼,这一幕就死死刻在她脑海中,此生再无法忘怀。

    “我的锦娘,命怎么这么苦啊!”

    “老爷,我们的女儿,死不瞑目啊!”姜夫人几乎站不稳,看着姜大人痛不欲生。

    姜大人紧咬着牙关,眼中隐有泪光。

    “锦娘求你带她回家,你为什么不让她回家?”

    “你为什么不让她回家?”

    “姜沐,你好狠的心。都是你,害了锦娘!若不是你阻拦,锦娘早已和离!”姜夫人红着双眼哭着质问。

    她抓住姜大人肩膀,死死摇晃。

    “疯妇!”姜大人抬手将她推开。

    “我害锦娘?到底谁害了锦娘?”姜大人冷脸看着她。

    “当年老爷子仗着与忠勇侯府的关系,厚着脸皮才定下与陆砚书的亲事。你倒好,陆砚书一出事,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我去陆家退婚。”

    “为了个窃取文章的外室子,与陆砚书退婚!一切悲剧,都是从此开始!”

    “到底谁害的锦娘?”

    “蠢妇!若不是你溺爱锦娘,让她步步走错,她何至于有今天?”

    “她的死,你脱不了干系!”

    姜夫人哭嚎霎时卡在喉咙,面上青白一片。

    “怪我?你亏不亏心!”

    “她为何认识陆景淮?难道不是你邀请陆景淮来家中做,给她机会吗?姜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可一切都是你推波助澜!”

    “啪!”姜大人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姜夫人被扇的倒退几步,坐在地上。

    脸上浮现几个巴掌印,可见用力十足。

    “无知蠢妇!”姜大人拂袖而去。

    姜家夫妇大打出手,谁也不曾知晓。

    陆明月起床时,只听得满府唏嘘:“忠勇侯府,好好一个家就这么败了。”

    今日一早,容澈和瑾娘早早起身,要准备敬茶。

    瑾娘虽然不去镇国公府生活。

    但镇国公二老,昨日已经搬进隔壁容家,院落中间开了一道门。

    今日瑾娘已经将二老请进门。

    许家老太傅,以及镇国公四人高坐正堂。

    “爹,请喝茶。”

    “娘,请喝茶。”两人依次跪拜父母。

    “好好好,双双啊,你可要好好过日子。”镇国公老太太感慨万千。

    四个孩子依次跪下唤容澈爹爹,喜得容澈眼眶发红。

    中午,两家又一同用午膳。

    容澈整个人红光满面,走路虎虎生风。

    成了婚,是不一样。

    忠勇侯府这场大火,在京中掀起轩然大波。

    陆远溪匆匆赶回,只瞧见断壁残垣。

    他在门前站了许久,谁也不知他想的什么。

    他母亲含冤而死,他为膈应陆衡之,报复老裴氏。选择乱他血脉,却不想,因各方私心,竟害的侯府无子送终。

    他在门前磕了三个响头,远走他乡。

    “陆远溪也算为老侯爷留下一丝血脉。”瑾娘叹息,谁能想到呢,风光无限的忠勇侯府,竟走向绝嗣的境地。

    “命不久矣……”陆明月骑着追风,脑袋直摇。

    “陆衡之才没有放过他,他给陆远溪下了毒……”

    瑾娘沉默良久才道:“我也不曾想,他会选择玉石俱焚。”

    瑾娘想起昨夜的梦,突的开口。

    “对了,昨夜里我做了个梦。”

    “倒有些离奇。”

    “梦里有个鼻青脸肿的少年郎,眼泪汪汪的对我说新婚快乐。问我喜不喜欢今儿的礼物?明明那孩子,我从未见过……也不知哪里来的礼物。”瑾娘捂着嘴偷笑。

    容澈酸溜溜的看着她:“长得好看?”

    瑾娘沉吟片刻,郑重点头:“确实极其好看,我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儿。比天上的明月还耀眼。”只眉眼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格外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