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全身没着一丝衣服,还有她身下的不适感,与那日一模一样。
她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旁边的裴朔还沉睡着。
娇娘赶紧从地上起来,腿一软,差点跌倒在裴朔身上。
她艰难的穿好衣服,特意外面加了一条颜色较重的外袍,把脖子和胸前的红印子遮好。
她刚打开门,门外站着赵福,他一脸平静的站在外面。
娇娘道:“他在里面,请赵总管保密,我不想弄得人尽皆知。”
赵福点点头,拿着衣服进了屋里。
娇娘朝小郡主房间走去。
翠竹看到娇娘,立刻问:“你换个衣服换了这么久,天都快亮了!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娇娘摇头:“没事,不小心睡着了,不好意思!让你一个人受了一整晚。”
翠竹摆摆手:“没事,反正之前你都帮我守夜了。”
等娇娘再次回去,里面已经完全收拾干净了,那事就像一场梦。
娇娘呆坐在床上。
这是她跟裴朔的第二次,第一次被人算计,有了小宝。
这次,她知道不是巧合,裴朔的状态和自己昨晚闻到的香味,那是让人动情的药。
辰时,暗十七来清风院找娇娘。
“请吧,娘子,该给爷按摩了。”
娇娘很不想去,可看着暗十七的神情,她知道自己今日必须去,这事还没完结。
这次她直接被领到了裴朔的寝室。
裴朔已经洗了身子,换了一身白色的长袍勤衣,懒懒的靠坐在软榻上。
娇娘走近后,立刻跪在地上,低着头。
屋里只有他俩,谁都没有主动说话。
裴朔看着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娇娘,慢条斯理道:“说吧,要什么?”
娇娘更加恭敬地跪好,微微抬头,眼中蓄满泪水,用哽咽的声音道:“奴婢什么都不要,请王爷忘记昨晚的事情。”
娇娘想到了钱奉仪的话,裴朔是个正人君子,她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安稳,那必须拿出可怜受害者的姿态。
裴朔看着娇娘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有些异样。
但听到娇娘拒绝自己,心中又不忿,可又不能强人所难。
只能道:“那便如你所愿。”
听到这句话,娇娘犹如听到,浑身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
等她回到屋子,特意打了水,将自己身上洗的干干净净。
她原本想去求一副避子汤,可王府人多眼杂,很容易被有心人发现。
再加上她刚生完孩子没多久,现在还未来月事,不可能一次就怀上,便没有放在心上。
暗十一问赵福:“赵总管,那边需要送过去避子汤吗?”
赵福指了指里面的裴朔。
悄声道:“爷没吩咐,咱们就当忘记这事了!”
其实那晚,暗十一就在娇娘的门外。
赵福是他找来的。
这种事,赵福比他更有经验怎么处理。
没想到赵福竟然只是在外面等着,根本不去阻拦。
他还记得当时赵福的原话:“难得遇到一个爷不讨厌的女人。”
裴朔身边的这些人是一路跟着他走到今天的。
他们经历过各种暗杀和陷阱。
更明白裴朔这些年的不容易。
王府里有那么多女人,可哪个都不是善茬。
暗十一问暗十:“你说,那女人会怀上爷的孩子吗?”
暗十看了一眼暗十一:“你真是许久不挨军棍了,连爷的事都敢多嘴了。”
暗十一瞅了瞅周围,小声道:“这不是咱们这么多年没有小主子,我心里着急嘛!再说,这么多年,你看爷跟哪个女人发生过那种事情?好不容易有一次,我当然希望能一次就中。”
暗十狠狠的拍了拍暗十一的脑袋。
“你以为怀孕跟爷射箭似的,百发百中?再说了那女人刚生完孩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再怀!”
暗十一用力狠狠一拍自己的脑门。
“对呀,这女人是生过孩子的,万一她怀孕了,那她怎么跟家里的男人交代?”
暗十嘀咕了一句:“这事儿,王妃把人送到清风院时,早想好了,这女人没男人,不然她也不敢往爷身边塞了。”
暗十一突然又道:“那上次那个夜郎是谁?”
暗十摇摇头。
暗十一又道:“这女人是王妃派来的,爷也敢要?”
暗十翻了个白眼:“爷什么时候怕过!”
突然从书房窗户里飞来一支毛笔,墨汁正好甩到暗十和暗十一脸上。
裴朔道:“如果太闲,就去演练场负重跑十圈。”
树上的两人立刻闭了嘴。
裴朔看着手里的折子,脑中却浮现出那晚的情形。
其实当娇娘靠近他时,他是有一些清醒意识的。
但当她搀扶自己时,那冰凉入骨的感觉好像渴了很久的人,突然喝到一点水,接着便想喝更多。
最终他没有抵挡住自己的欲望,还是要了她。
思竹院,沈侧妃靠在软榻边,问:“那晚王爷后来去了哪里?”
红菱摇摇头:“那突然出现的男人直接封了思竹院,奴婢一个人都派不出去。”
沈侧妃抚了抚鬓角的碎发。
“那是王爷身边的暗卫,一人可抵百人。”
红菱又道:“侧妃,中了那药的人,必须找人疏解,否则无药可救,所以王爷那晚一定找人了。”
沈侧妃想到这里,气的将手边的果盘推翻。
“真是晦气,也不知便宜了哪个贱蹄子!”
“侧妃,万一王爷查到是咱们给他下的药,会不会......”
沈侧妃左嘴角轻翘:“放心吧,王爷不会因为这种事找本妃麻烦,毕竟本侧妃是他千辛万苦带回来的,他可不想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
沈侧妃看裴朔那边下不了手,便叫来了娇娘。
娇娘知道沈侧妃一定会找自己。
前世,碧桃便是因为三番四次出现在裴朔面前,被沈侧妃刁难。
她把一副很复杂的绣样扔给娇娘。
“你不是时间很多吗?你不是有一手的好手艺吗?三天后,本妃要用,赶紧绣。”
这绣样很复杂,没有半个月根本绣不出来,现在沈侧妃三天后便要,这就是变相的刁难。
娇娘却不能反抗,也不能翻脸,她只能逆来顺受。
幸好,这几天雁声堂没有找她去按摩,不然更没有时间绣了。
翠竹看着娇娘,深感同情,皱着眉道:“这侧妃真不讲理,你去雁声堂,也不是你能做主的,她为何只敢为难你?”
娇娘笑道:“她总不能去为难王爷吧!”
翠竹抱着小郡主,尽量帮娇娘多分担些。
赵嬷嬷进来,看到娇娘手里的绣样,便知怎么回事。
但她没有多问一句。
赵福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
娇娘与裴朔的事情,她已经完全知晓了。
可如果以后她要跟在裴朔身边,就必须学会自己面对这些,否则这王府的后院会生吞活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