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朔接着便开始打喷嚏,眼睛也流泪。
脖子上的皮肤立刻红了,脸上也是红印子,喘气也有些困难。
赵福赶紧上前。
“叫太医!”
裴朔抬手拦住。
赵福闻到了明显的玫瑰香气。
“谁用了玫瑰香露?”
在场的人都傻眼了,大家大气不敢出。
娇娘立刻跪在地上。
“奴婢该死,今日用了玫瑰香露!”
赵福正要抬脚踢,但看到她怀里的小郡主,又忍了下来。
“爷,您没事吧?”
裴朔摇摇头,拿起手帕捂着鼻子走了出去。
沈侧妃阴恻恻的瞪了娇娘一眼,赶紧追出去。
“爷,您没事吧?今晚......”
裴朔沉声道:“今晚罢了!”
接着便离开了思竹院。
娇娘听到外面的动静,心彻底放下了。
沈侧妃走进来。
看到跪在地上的娇娘。
气不打一处来,但她是裴朔认可的奶娘,又不能把她撵走。
“去领十板子,以后不许出现在王爷面前。”
娇娘俯身谢罪。
她回到了清风院,把小郡主放在床上,整个人直接歪倒在地上。
翠竹看到,赶紧过来扶起她。
“顾奶妈,这是怎么了?”
娇娘摇摇头。
“没事!”
娇娘领了十板子,在床上躺了三天。
那晚的事情在王府里传的沸沸扬扬。
王奶妈和刘奶妈在一边闲聊。
“侧妃生辰那晚,王爷怎么气呼呼的走了?”
“据说是思竹院的哪个下人冲撞了王爷,气的王爷直接走人了。”
春枝凑上来:“谁冲撞的?”
王奶妈冲娇娘那边眨了眨眼。
“谁挨了板子,便是谁了呗!”
刘奶妈道:“那侧妃岂不是气死了,到嘴的鸭子飞了!”
赵嬷嬷走过来看了一眼娇娘。
“都很闲吗?在这里说嘴?”
大家一下散开了。
娇娘正在给小郡主换尿布。
赵嬷嬷看着小郡主满脸舒服的样子。
她随口问道:“你喜欢用玫瑰香露?”
娇娘手一顿:“嗯嗯,在家时,经常自己研制玫瑰香露。”
赵嬷嬷道:“你来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没闻到你身上有香味,以为你不爱那些玩意儿呢!”
娇娘笑了笑没说话。
赵嬷嬷在后宅浸淫多年,娇娘那点把戏很容易让她识破。
所以娇娘只能少解释,不然说多了,都是漏洞。
赵嬷嬷看娇娘沉默,便道:“好好伺候小郡主,把她伺候好了,你福气也就到了。”
娇娘躬身行礼。
“谢赵嬷嬷指点,奴婢一定好好伺候小郡主。”
这件事传到了凝翠院。
王妃听了后,冷冷一笑。
“真是凑巧!”
周妈妈问:“您的意思是,她故意的?”
王妃手里拿着剪刀直接剪掉了盆栽多余的枝杈。
“这就只有她本人知道了。”
周妈妈道:“不过,她怎么知道王爷闻不得玫瑰香呢?”
其实娇娘也不确定裴朔会不会对玫瑰香露过敏,她只能赌一把。
因为小宝月子里,外甥拿回了一朵玫瑰花,小宝当时便全身红肿,后来请了郎中,才知道是过敏。
后来家里便再没出现过有玫瑰香气的东西。
娇娘自己对玫瑰并不过敏,小宝却有这毛病,这只能说明这毛病是遗传他父亲。
这事后,娇娘彻底不用出现在裴朔面前了,王妃也没找她,她心中的石头也算彻底落地了。
前几天她委托外院的同乡小翠,帮她捎东西回家。
今日她来思竹院送菜,正好见到娇娘。
“娇娘,我打听到有个同乡的夜郎叫周生,为人很老实,你可以把东西给他,让他帮你带回家。”
娇娘自从重生过来,便开始给小宝做衣裳,每天看着小郡主,想象小宝的身高尺寸。
她握住小翠的手:“谢谢你,小翠。”
说着拿出几块糕点,塞到小翠手里。
她嘴里推辞着,手却紧紧握着。
“娇娘,你太气了!”
娇娘道:“那周生,今日来吗?”
小翠点头:“他几乎每日都来,你赶紧去收拾东西,我带你去找他。”
二人到了王府的侧门。
周生坐在驴车上,听到侧门的动静,抬起头看过去。
娇娘拿着包袱,跟在小翠后面,小翠指给她看,她抬起手遮挡了一下刺眼的阳光。
从周生这个方向,正好看到阳光洒在娇娘白皙的面庞上。
他瞬间呆了。
他活了这么大,见过最好看的女子便是村口送子娘娘的神像。
从今天开始,他觉得自己见过最好看的女子,便是那站在门口张望过来的娇娘了。
小翠冲着周生摆摆手,他晕晕乎乎的跑近。
他脸虽然朝着小翠,可是视线早就黏在了娇娘身上,
“娇娘,这便是那夜郎周生。”
小翠指了指娇娘,对周生道:“这是咱们的同乡,顾娇娘,人家可是沈侧妃面前的红人,你可得把东西安全送到呢!”
小翠连蒙带骗的吓唬周生。
周生立马道:“娇娘你放心,我一定把东西送到,以后你想捎什么东西,直接来这里找我,我都给你送。”
娇娘掏出两个碎银子递给周生。
“周大哥,你来回跑也不容易,这就当你的辛苦费了!”
周生立马拒绝。
娇娘看了看小翠,小翠立马将银子塞给周生。
“人家娇娘是个有规矩的人,你就收下吧,她也安心!”
周生这才不得不收下。
侧门在正门的旁边,裴朔正好下朝回来,赵福赶紧跑过来,从裴朔手里接过马。
裴朔是武将,再加上他从小习武,所以平时更喜欢骑马,很少坐车。
他刚下马,便看到侧门处的那三人。
赵福顺着裴朔的视线看过去。
“那不是夜郎周生吗?他怎么认识顾奶妈的?”
裴朔下意识的皱眉。
嗓子里好像吞了一个苍蝇,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他快步朝府里走去。
脑子里却是刚才侧门的景象。
他知道娇娘姣好的容貌和凹凸有致的身子,很容易让男人看了垂涎三尺。
可那掏粪的周生,算个什么东西。
裴朔越想越心烦气躁。
转头对赵福道:“侧门也是王府的脸面,停一辆掏粪的车,算怎么回事?”
赵福转身朝侧门走去。
裴朔烦躁的声音再次响起:“快点!”
接着下人们便看到平时沉稳处变不惊的赵总管,冲着侧门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