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统领听到是柔妃,脸上原本被打耳光的怒气瞬间收敛。
他是玄王的人,自然知道柔妃是玄王送给皇上的。
而且当初肖王正是因为柔妃才被皇上囚禁在王府里,这件事在朝野内外传的沸沸扬扬。
孙统领拱手对王新柔道:“柔妃娘娘,是卑职有眼不识泰山,您请进!”
王新柔冷哼一声,正要带着身后扮作丫鬟的娇娘进去。
孙统领拦住娇娘:“柔妃娘娘,玄王有令,其他人不可接近承乾殿。”
王新柔满脸的不耐,抬脚竟然踢了对方一脚。
“你瞎了,没看到她端着本宫给皇上的汤,怎么你要让本宫自己端?”
纪春杵了杵孙统领,小声道:“孙统领,不要太较真,毕竟最后吃亏的还是咱们这些下面的人!”
孙统领顿了顿,将拦着娇娘的手放了下去。
王新柔身姿摇曳的打开殿门,走了进去。
门被合上时,还听到她娇媚的声音,正好传到孙统领的耳朵里。
“皇上,臣妾给您带来了参汤,您赶紧喝几口!”
娇娘悄悄抬眸观察了大殿里的情况。
此刻承乾殿,皇上正坐在正殿椅子上看折子。
身边站着一个眼生的内官,下面还站了两个宫女。
看来都是监视皇上的。
柔妃从娇娘端的食篮里拿出一碗汤,放到皇上手边。
娇娘没有想到如今这场面,皇上还在继续看折子,看来皇上虽然老了,但帝王的气定神闲还是有的。
皇上抓住柔妃的手,抬眸道:“你怎么进来了?”
柔妃顺势直接坐在了皇上怀里,那监视的内官和宫女立刻撇开脸。
柔妃娇滴滴道:“皇上,妾身都好几日没有见到您了,如果不是仗着您的宠爱,外面那些杂碎还不让妾身进来呢!”
娇娘朝那内官前站了站,正好拦住他的视线。
柔妃继续道:“皇上,这里人这么多,妾身好不自在!”
皇上顿了顿,对那些人道:“你们下去吧,这里有柔妃便可。”
那些人不动。
王新柔抓住皇上的手就往自己身下探,皇上另一只手直接将她本就不多的衣裳褪了一半。
那些人哪见过这些,立刻转身出去了。
娇娘看他们出去了,也赶紧转过身,她的脸也红彤彤的。
柔妃看人都出去了,脸上原本谄媚的表情立刻正经起来,将皇上褪下的衣裳穿好。
皇上抓住柔妃的胳膊道:“怎么?现在害羞了?”
柔妃看了看已经转过身的娇娘,对皇上指了指道:“皇上有人要见您!”
皇上这才发现这人有些眼熟。
娇娘转过身抬起头对皇上行礼。
“参见皇上。”
皇上放开柔妃,身子立刻坐正。
柔妃也整理好衣裳立在一旁。
“钰公主?你找朕有何事?”
娇娘看着皇上此刻的神情和这说话的态度,一时有些弄不清对方的心思。
看这神情,一点都不像被囚禁的人。
她不敢贸然说出自己的来意,只是试探道:“皇上,今日两位皇孙被宣进宫,如今在长信宫限制了自由,我特来请皇上放皇孙出宫。”
柔妃眉心蹙了一下,有些看不懂娇娘。
皇上靠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桌子上不停的轻敲。
他紧紧盯着娇娘,压迫感越来越强。
直到最后收回视线,娇娘才顿觉轻松。
皇上道:“玄王近日说良妃病了,想见皇孙,便把他们接进来了。”
娇娘悬着的心落了一半。
又道:“良妃娘娘每日喝汤药,身子也不见好,我便让他们停了药,晚膳后,良妃娘娘好像有了些反应。”
皇上把手边的折子推到一边:“那就停了吧,是药三分毒。”
直到这时娇娘才确定皇上的心意。
她上前几步,离着皇上更近了。
低声道:“皇上,外面都是孙统领的人,现在连只蚊子都进不了承乾殿,不知皇上可有安排?”
皇上再次看向娇娘,娇娘便坦荡的与他对视。
皇上突然嘴角挑了挑:“朕以为第一个来找朕的人会是朔王在宫里安排的人,没想到竟然是钰公主。”
娇娘道:“朔王被堵在了城外,现下根本进不来,不知皇上愿不愿意相信我?”
其实娇娘这话已经是大逆不道,即便她此刻的身份是楼兰的公主。
皇上笑道:“怪不得你给老三生了两个儿子,就你这份胆识,是老三会喜欢的!”
娇娘看着皇上脸上的笑容,心中不禁怀疑,这是那个默许太子用孩童心炼长生不老药的昏君吗?
他的笑容有对娇娘欣赏,也有对自己儿子的欣赏。
他从御案最下面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一个玉佩,递到娇娘面前。
“拿去吧,去宫门处找一个叫李辉的侍卫,将这个玉佩交给他!”
娇娘还要问,皇上挥了挥手。
“其他的你不必知道,如果上天还要让朕多活几年,那你这趟就会顺利。”
说完,领着柔妃去了后面的寝殿。
娇娘立刻将玉佩收进袖子里。
她刚要走出大殿,里面传来王新柔的娇媚笑声。
她身子顿了顿,还是合上门出来了。
她走到孙统领身边,低着头道:“柔妃娘娘让奴婢回宫拿一件干净的衣裳!”
刚才娇娘出来,殿里的声音自然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男女那点事,他还是知道的,即便是皇上和嫔妃也不例外。
便道:“去吧!”
娇娘临走前看了一眼纪春,对方对她轻轻点头。
娇娘捂着咚咚的心跳声,朝宫门处快步走去。
一路上碰到好几拨巡逻的侍卫。
她不得不对玄王的能力另眼相看。
这么多年,他看着裴朔和太子争斗,自己坐在后面看。
如今终于露出他的实力了。
幸亏娇娘上次跟着裴朔在宫里走过,不然都要迷路了。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她捶了捶酸疼的腿,悄悄摸到侍卫换值的地方。
那里有好几拨侍卫站着的,坐着的,还有睡着的。
她不敢靠太近,毕竟这些人都是有功夫在身,耳力自然敏感。
可是这么多侍卫,她怎么知道谁是李辉呢!
正在她焦急茫然的时候,两个侍卫相跟着从换值的房子里出来。
两人相跟着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直接开始对着宫墙放水。
其中一个人道:“这宫里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下换了这个多新侍卫过来。”
另一个人道:“咱们都是小喽啰,干好手里的活儿就好。”
最开始发问的人又笑道:“李辉,你未婚妻呢?最近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