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朝堂上便传出刘璋上疏弹劾户部侍郎张丰年。

    刘璋当场指出张丰年为南方官场开方便官路,这些年收受贿赂达到五万两黄金。

    此消息一出,顿时震惊朝野。

    如果刘璋是空口无凭也就算了,重要的是他呈上了账本。

    皇上当朝震怒,直接下令收押张丰年进大理寺。

    还让大理寺尽快彻查。

    一时之间,京城大街小巷开始传扬。

    此时娇娘和裴朔正带着两个孩子去了京郊。

    一家人在京郊的湖边草地上玩耍。

    如今已经是五月,天气热了起来。

    康儿和健儿便脱了鞋袜跑到湖边淌水,阿环和小五跟在后面。

    裴朔和娇娘坐在草地上看着孩子们玩耍。

    阳光下娇娘的肌肤更加透亮,让裴朔想起早上吃的鸡蛋。

    这些年,娇娘的容貌越来越甚。

    就连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住在行馆的楼兰钰公主是天仙下凡,美极了。

    娇娘转过头问:“刘大人先弹劾张丰年,接下来是谁?”

    裴朔道:“这要看是谁先着急了!”

    康儿光着脚跑过来,满脸的水渍。

    “爹爹,娘亲,你们也来玩。”

    健儿站在水里喊道:“爹爹,娘亲,快来。”

    娇娘正要起身,裴朔拉住她道:“水还是有些凉,你就不要下去了,不然来了葵水又要肚子疼。”

    说着裴朔起身牵着康儿朝湖边走去。

    康儿抬头疑惑的看着自家爹爹。

    “爹爹,为什么你不怕我来葵水肚子疼?”

    裴朔笑道:“你一个男的,来什么葵水?再说了,男的还怕疼?”

    康儿懵懂的点点头,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

    阿环上岸跑去马车拿来一件披风,给娇娘披上。

    娇娘无奈道:“我又不是纸做的,不用这么紧张!”

    阿环笑道:“您还是听王爷的,不然回去又要喝姜汤了。”

    娇娘只好披着披风晒太阳。

    湖边父子三人还有小五正在打水仗。

    暗十一匆匆忙忙跑来。

    娇娘看他满脸着急,便知出事了。

    那边裴朔也看到了暗十一,便将两个孩子交给小五,自己大步走过来。

    暗十一道:“爷,出事了!肖王被囚禁了!”

    裴朔给娇娘披披风的手一顿,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

    娇娘握住他的手,看向暗十一道:“为何?”

    暗十一这才将宫里暗线传来的消息仔仔细细说出。

    原来大理寺查张丰年案子时,竟然发现他曾经给肖王一万两黄金。

    皇上便传了肖王觐见。

    原本皇子受贿,最大的惩罚也就是退回钱,皇上训诫一番。

    可这肖王竟然喝了酒进宫的。

    进宫后满身的酒气,见到皇上也没有了平日的恭敬。

    当时承乾殿只有皇上,肖王,还有大总管纪春。

    外面的人只知道不一会儿肖王便被拉出了承乾殿,接着皇上便下诏囚禁了肖王,永不得踏出肖王府一步。

    娇娘道:“那肖王被拉出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反应?或者说了什么?”

    暗十一道:“据当时在场的人传回说,肖王撇开拉他出来的人,自己大踏步下了阶梯,皇上直接砸了承乾殿,好像很生气。”

    裴朔沉默不语,只是手指不停磋磨着。

    这是他一贯沉思的动作。

    裴朔对暗十一道:“你先回去,按住宫里的人,不要让他们打听承乾殿发生的事,也不要有任何动作。”

    暗十一点头,转身走了。

    娇娘道:“我们要回吗?”

    裴朔握住她的手,沉稳道:“没事,先不急着回去。”

    裴朔的鞋袜都湿了,他坐在娇娘身边,半躺下来,开始晒太阳。

    娇娘看他比刚才还要自在。

    身子往左边移了移,正好拦住裴朔脸上的阳光。

    裴朔笑着睁开眼:“问吧!”

    娇娘用力捶了他一下。

    “你就是故意的!”

    裴朔狡黠道:“反正无事,逗一逗你!”

    娇娘移开身子,阳光又晒到了裴朔脸上。

    “我不问了,就让你憋着。”

    裴朔闭上眼睛,嘴角却高高翘起。

    下一瞬,他精准的抓住娇娘手,将她拉向自己。

    娇娘一下扑在了他身上,嘴还被裴朔的鼻子撞了一下。

    她唔的一声,裴朔立刻凑近查看娇娘的嘴。

    只见原本粉嫩嘴唇,此刻竟然红了,看的更垂涎欲滴。

    娇娘皱着眉,看到了裴朔眼里的占有欲和暗芒。

    她立刻推开他:“禽兽,我都撞疼了,你还想着那档子事儿!”

    裴朔按下心中的荡漾,立刻坐起身,靠近娇娘。

    “对不起,我看看,疼不疼?”

    娇娘扭过身子,不让他看。

    “我撞你一下,看你疼不疼?”

    裴朔拉过娇娘的身子,两人脸对脸。

    “好,那你撞吧!”

    说着还将脸又凑近了娇娘。

    娇娘推开的他的脸。

    “想得美,我的鼻梁哪有你的硬!”

    裴朔再次凑近娇娘,仔细查看她的嘴唇。

    低声询问:“要不要擦点药?”

    娇娘道:“不用,应该一会儿就好了。”

    裴朔最终还是忍不住,趁娇娘不备,直接啄了娇娘的嘴唇一下。

    娇娘赶紧看向湖边玩耍的孩子们。

    她拍了裴朔:“胡闹,孩子们还在呢!”

    裴朔抓住她的手,小心摩挲着:“那你要不要听了?”

    娇娘只好作罢。

    裴朔细细解释道:“二哥被父皇囚禁,应该是与柔妃有关。”

    娇娘疑惑:“这又关王新柔什么事?”

    裴朔道:“二哥的母妃萧淑妃,前几日训斥了柔妃,说她狐媚惑主,惹得父皇不顾及身体胡闹,柔妃当时也没给萧淑妃好脸,后来柔妃也不知对父皇说了什么,父皇便训斥了萧淑妃,二哥可能是为他母妃抱不平了。”

    娇娘皱眉:“这不算什么大事,为何皇上会处罚得这么严重?”

    裴朔道:“如今父皇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萧淑妃又不让父皇与柔妃亲近,这便是间接告知所有人父皇不行了,这是父皇最大的忌讳,二哥正好此时又犯了这个忌讳。”

    娇娘沉默。

    当今皇上从二十岁登基,到如今六十岁,已经执政四十年。

    从登基那一日起便是大权在握,从无人敢质疑撼动他手里的权力。

    如今六十岁,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强大了这么多年的君王,最忌讳的就是被人说自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