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的姐妹经常会在一起讨论第一夜的男人会是什么样的。
随着一个个姐妹被妈妈送出去,无一例外都是又老又丑的男人。
当沈芳菲看到他时,她心里高兴极了。
想着明日一早便可以跟那些姐妹炫耀了。
他不仅长得好看,对她也很温柔。
做了她们这一行的,经常遇到变态的男人,像他这样的几乎没有。
自从这天后,沈芳菲便被他包下了。
不知他是什么来历,竟然连妈妈也不敢违抗。
其他姐妹都羡慕极了她。
其实他很少来找沈芳菲,一个手都能数的过来。
每次来了之后,他几乎不与自己说话,好像只有床上那点事。
沈芳菲看妈妈对他的态度,也不敢多问。
每次他让自己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直到有一天,来了几个人,他们说要带自己走。
他们还拿了他的玉佩。
沈芳菲认得那玉佩,是他贴身佩戴的。
她以为这些人是他派来接自己回去做正经妾室的。
毕竟当时她已经怀孕了。
这事他是知道的。
可事情越来越不对劲,自己被带离了匈奴。
在马车里坐了好久好久,最后停在了一处豪华的府邸前,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朔王府”。
她听那些人说过朔王的名号,大燕的三皇子,也是不败的战神。
她被安排进王府的思竹院住下。
后来她竟然成了朔王的侧妃。
再后来,她才知道他死了。
是他临死前委托朔王照顾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知道他死的那一夜,沈芳菲挺着肚子独自坐到了天亮。
看着思竹院的奢华的一切,她想了很多。
天亮后,她变了。
她要在这王府活下去,还要得到朔王的心,这样她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随时抛弃。
她必须抓住目前能抓住的一切。
后来王府的人都骂她是狐媚子。
她不在乎,她只想得到裴朔的心。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裴朔的心,她没有得到。
却把自己的心丢在了裴朔的身上。
她看不懂裴朔。
他给了她王府所有女人里的独宠。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假象。
裴朔从来没有在她院子里过夜,甚至从来没有碰过她一下,哪怕一个手指头。
她不甘心,她是之前所有姐妹里,长得最好看的。
甚至在王府也是姿色上乘的。
所以她使尽所有手段勾引裴朔,最后都不成功。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裴朔看小郡主奶娘的眼神不一样。
她危机感更深。
后来那顾奶娘竟然怀了裴朔的孩子。
这么多年,王府里没人能怀上裴朔的孩子。
最后竟然是一个奶娘怀了。
好在她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这次她以为没了顾娇娘,她又有机会了。
自从顾娇娘死了之后,裴朔变了。
变得阴沉,可怕,比原来更甚。
她终于明白,顾娇娘在裴朔的心中是与她们这些后院女人不一样的。
这次顾娇娘以楼兰公主的身份回来,她以为她会报复自己当年对她做的一切。
可最终,她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这就是顾娇娘,当年作为奶娘,不屑于与她们争夺裴朔。
如今是公主了,更看不上自己了。
天亮了,沈芳菲盯着帐子。
红菱撩起床帘,沈芳菲一脸疲惫。
她穿上鞋,对红菱道:“准备一下,我去看看王妃。”
红菱一顿,看向沈芳菲。
王妃被王爷困在凝翠院好几个月,没人知道里面的情况。
今天,沈侧妃竟然要去!
沈芳菲看红菱的表情,便知她的疑惑。
“我们俩斗了这么多年,最后输给了顾娇娘,我怎么也要去跟她说说话!”
吃完早膳,沈芳菲带着红菱去了凝翠院。
凝翠院外站了两个家丁。
沈芳菲在王府这么多年,还是有点威严的。
给了家丁一点银子,她便进去了,红菱被留在外面。
凝翠院所有的下人都被遣走了,只留下周妈妈一个人照顾韩净秋。
昔日尊贵无比的朔王妃院子,如今只留下一院子的雪无人打扫。
沈芳菲走进曾经让她无比嫉妒的屋子。
里面冷冷清清,只有一个炉子在地上烧着。
听到有人进来,里屋的帘子被掀起来,周妈妈走了出来。
她看到是沈芳菲,脸上的表情冷极了。
沈芳菲也不在意周妈妈的冷脸。
问道:“王妃呢?”
周妈妈正要赶人,里屋传来韩净秋的声音。
“周妈妈,扶我出来!”
周妈妈警惕的看了沈芳菲一眼,转身进去。
沈芳菲仔细打量这屋子。
还记得第一次进到这里。
当时的韩净秋坐在上首,气定神闲,一身绫罗绸缎,打量自己的眼神都是嫌恶。
当朝宰相之女,姑姑是当今皇后,表哥是太子,自己又是朔王妃。
满京城都找不出如此尊贵的女子了。
所以沈芳菲这样出身的女子,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沈芳菲当初就想,这样金尊玉贵的女子,还有什么烦恼吗?
后来,她看出裴朔和韩净秋之间的异样,便明白即便如此尊贵,同样得不到自己丈夫的喜爱。
帘子被轻轻撩起,韩净秋穿一件厚袍子走了出来。
沈芳菲最先看到的便是她已经鼓起来的肚子。
她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笑出声。
“原来你真的怀孕了。”
看到韩净秋如今的凄凉,她有了大胆的猜测。
试探性问道:“怪不得当日你那么害怕被知道怀孕,原来你背叛了王爷,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韩净秋脸色不变,慢悠悠坐在上首的椅子上,好像之前那般接受妾室的请安。
沈芳菲坐在了原来经常坐的位置。
韩净秋轻轻抚了抚肚子。
“你今天来是看我笑话的?”
沈芳菲看着她的肚子。
“我只是来看看你是否还如原来那般神气高高在上,没想到竟然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
韩净秋不屑一笑。
“即便我被关在这院子里,也依然是当朝宰相之女,我的表哥是太子。”
沈芳菲抚了鬓角的碎发。
“你如今在这院子里,得不到外面的消息,想来是不知道太子已经殁了。”
韩净秋手里的茶杯瞬间掉在了地上,一直滚到沈芳菲身边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