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初夏预想的一样，雪后一场风，天就彻底晴了。
冬天的太阳没那么大威力，可阳光充足，还是让太阳下的雪化了个七七八八。
马上就元旦了，林初夏见天挺好，去了趟商场。
元旦前的促销以及元旦后春节前都是商场的重要日子。
百货大楼那边一直憋着劲想趁这个时机把生意抢回去，正是两家商场较劲的时候。
虽说王天雪能力不差，林初夏也不能真当了甩手掌柜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天儿好，人们都出来逛商场。
刚到华美商场附近就感受到了热闹的气氛。
林初夏特意停在华美商场和百货大楼之间看了看，百货大楼那边也贴出了巨幅的广告牌，去往那边的人也不在少数。
而华美商场这边，也是人流攒动。
乍一眼看过去，还真看不出来哪边人更多。
“林总这是来实地考察吗？”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林初夏意外转身，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王经理，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王经理，好久不见，”林初夏气的打了声招呼。
王经理苦笑一声，“咱们俩人确实好久不见了，不过虽然没见面，林总的大名可是几乎每天在我耳边响起，晚上做梦都快是你林初夏了。”
“可别，王经理你这话我可不敢认，”林初夏也打了声哈哈。
王经理点头，“确实没想到咱们之间还会有这样的交集，想想当初你来百货大楼买衣服，百货大楼的会员制就是由你提出来的，当初我就觉得你这个小姑娘脑子好使，就是晚了一步，怎么没把你留下来，要不然百货大楼也不会有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
其实王经理当初还有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女人只能交好，不能得罪。
可万万没想到，他没有想过得罪林初夏，手底下的人却给他埋了那么大一个雷。
早知道……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林初夏自认为和王经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当初王经理替她说话，作为报答，给他提出了一个会员制度的思路。
如今两个人站在了一个高度且是对立面，过往的种种，实在没必要拿出来细说。
王经理大概也觉察到自己说的太多，又套了两句，俩人这才分道扬镳。
进了商场，过年的气氛就更浓了。
早先王天雪就说过，这波促销会维持到年后，尽量满足顾的需求。
不管是促销力度还是商场环境，都按照过节的标准来。
也是这个时候林初夏才深刻的意识到，又一年要过去了，转眼间要到88年了。
王天雪正在大堂忙活，这段时间她是一刻都不敢松懈，随时关注着商场的流量以及销售情况。
林初夏一进商场她就迎了过来。
“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你家秦工舍得放你出来了？”
“想你了呗，这些日子想你想的吃不下饭，我家老秦心疼，对比之下，他还是让我出来见你了，”林初夏很不走心的回着话。
王天雪气的想掐她，“去你的，我要在你心目中有这么重的分量，别说你家老秦让你见我了，估计你家老秦早就提着刀找我来了，对了，我看见对面的王经理刚才跟你说话，这是想从你这儿放放水？”
“那倒没有，发表一下人生感慨罢了。”
王天雪撇了撇嘴，“他有什么好感慨的？百货大楼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他不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吗？杨瑞是什么货色，只要他有心不可能不清楚，当初第一次去南边上货，就是我和杨瑞一起的，后来把杨瑞提到采购部主任的位置，反而趁我怀孕期间，我的工作给了姓唐的，我不信他一点都不知情，杨瑞和姓唐的当时在商场几乎无人不知他们的关系，王经理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不求他秉承正义主持公道，可他当初既然选择了偏袒杨瑞，如今他连带着整个百货大楼就该承担我的报复，这不是应该的吗？”
林初夏很认同的点头，想到刚才王经理的神色，恐怕现如今的他也早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世上本就没有后悔药。
“当然了，我这也算不上报复，”王天雪话题一转，亲昵的揽住了林初夏的肩膀，“咱们是正经经商，公平竞争，王经理和百货大楼顶多算是识人不淑，自食恶果。”
“对，咱们这是公平竞争，哪里会带着个人恩怨进去呢。”
林初夏翻了个白眼儿，回应着她的话，又惹来王天雪一阵低笑。
“不过说实际的，如今的百货大楼和杨瑞落到这个地步，我心里真是挺痛快的。”
她看向林初夏，语气里颇为感慨，“当初和他离婚，也只是不愿意低头，心里总是还有那么一点骄傲的，可心里那点骄傲在现实面前又值多少钱呢？我做过最坏的打算，带着小龙街边摆摊儿，虽然风吹日晒辛苦一点，可我不愿意再看男人的脸色过日子，报复杨瑞、向百货大楼和王经理讨公道这样的事情根本没想过，如今这个局面更是想都不敢想的，这一切还多亏了你。”
“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心里超痛快？”
“是有那么一点点爽，”王天雪又笑起来，“我跟你说，前段时间我在夜市那边看到了杨瑞在摆地摊。”
“他已经被百货大楼开除了？”这点林初夏还真没想到。
王经理这是痛恨杨瑞已经痛恨到必须把人除名的地步了吗？
王天雪摇了摇头，“那倒没有，不过我估计也快了。”
她看了看四周，那神神秘密的模样，哪里有商场经理的样子。
不过林初夏也清楚王天雪的性子，她这样，估计有什么八卦要跟她分享了。
这个姐妹，表面高冷女强人形象，实则有一颗强大八卦的心。
如果没猜错，这八卦肯定又跟她那前夫有关。
果然，下一秒王天雪就开了口，“上回咱俩去给我弟邮东西，不是碰到姓唐的又把杨瑞绿了吗？估计是杨瑞目前的工作，让姓唐的失望了，我打听来的结果，杨瑞竟然为了支持姓唐的开销，利用工作之便，偷偷把库房里的衣服偷出来摆摊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