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轻轻的掸掉身上的浮土,露出了一个深沉的微笑。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那……那第一和第二是谁?”
“呃,你要是这么聊天,肯定没有朋友?”
王明说完,就往前爬去,准备靠近评估轰炸效果。
王旅长看着王明撅着屁股匍匐过去,摸了摸脑门。
“他怎么知道我没有朋友,真的是奇了怪了!”
这次轰炸足足消耗了航空师二十吨弹药,把胡宗南的这一个团全部轰上了西天。
而同样的轰炸也出现在神木和府谷,给敌人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胡宗南看着漫天的大火,还有零零星星逃回来的两三百名官兵,心都凉了半截。
他是万万没想到八路军竟然还能召唤来轰炸机?
“不对,这一定是独立纵队的飞机,他们怎么参战了?我们已经对他们够气了,他们怎么还掺和我们跟八路军的事儿,欺人太甚!”
不过胡宗南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通过暗中协调来避免独立纵队参战。
因为他总不能通电全国,说李云龙不道德,我准备歼灭八路军,结果你来拉偏架?
“给重庆发电,让他们去协调独立纵队,让他们不要多管闲事!我们不会动独立纵队一根汗毛,但是也希望他们不要把我们当软柿子!”
凌晨五点,王猛如期接到了以陈布雷个人名义发送的电报。
“呵呵,这个陈布雷说的倒是轻松,让我们不要管,但是他不知道咱跟八路军那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嘛?没想到他在政坛上面摸爬滚打这么久,还这么天真!”
林书兵接过电报,泛泛的读了一遍,然后又还给了王猛。
“猛子,可能真是陈布雷知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才让我们不要插手!他没有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
王猛再次把陈布雷的电报读了一遍,表面气的词藻下面果然藏满了威胁!
看来林书兵说的没错,陈布雷就是给王猛分析了现在的局势,让独立纵队见好就收,不要逼他们连同独立纵队一起收拾!
“果然是老奸巨猾啊!现在还没到翻脸的时候,不然我高低要写个《讨贼檄文》,让他看看咱老王的文笔!”
“算了算了,别打嘴炮了!还是想想眼下的事儿怎么处理!”
王猛沉吟片刻,便立即“诚恳”的跟陈布雷道了个歉,说是受到八路军的邀约,去轰炸潜入敌后的小鬼子,可没想到天黑路滑,误炸了中央军。
反正就一句话,不好意思,没看见!
不过,趁着这个时间差,平顺机场和庆阳机场的F6F地狱猫战斗机、B-17空中堡垒轰炸机,甚至连F4F-3P侦察机都全体出动,一共150架战斗机、30架轰炸机、10架侦察机,分别奔赴各个战场!
几百吨的航空炸弹、火箭弹、重机枪子弹,倾泻到毫无准备的中央军头上。
而中央军那点防空力量根本对航空师没有任何威胁。
胡宗南看着各部队报上来的伤亡数据,脸都气绿了,光光这一次轰炸,就让他损失了两万多兵力。
但是兵力的损失还不是最致命的,最为关键的是独立纵队的飞机专门挑他的后勤部队和炮兵来炸,让他们在火力上面又跟八路军回到了同一条起跑线。
而在耀县外围的李云龙,看着胡宗南的骑兵第十旅,被航空炸弹消灭了一小半,信心也就来了。
本来他还想着绕过耀县,不跟马全忠的骑兵硬碰硬,毕竟骑兵对步兵有天然的压制。
上千匹快马冲过来,那可是地动山摇、气势如虹。
“派一个连机灵点的战士把马全忠的骑兵都给我吸引过来!”
李云龙占据了一块高地,准备高打低,趁着骑兵减速,要他们的狗命。
果然被炸的七荤八素的马全忠,正憋着一肚子气,看着一个连的八路军战士,便立刻想撒了这口气。
“妈的!独立纵队的飞机欺负老子,就这一小队的土八路也不把咱放在眼里?欺人太甚!全体上马!准备冲锋!”
副官遥遥看去,这一小队八路貌似训练有素,心里也直打鼓。
“旅长,咱们就这么直接冲过去吗?咱们的任务可是控制耀县,以免被八路军或者独立纵队断了后路!”
“你他妈是不是傻,就这一小队八路就算是踩,也能把他们踩死,再说老子现在火气大的很,尿都他妈的憋黄了,不让我泄泄火?你看他们穿的破破烂烂,八成就是游击队,怕了个屁!”
既然长官都发话了,他这个小小的副官还有什么好说的?
马全忠一声令下,一千多匹马奔腾而去,而那些“游击队”,看到马群,便立刻撒丫子就往山坡上跑!
马全忠一看这些游击队胆小如鼠,心里的鄙视更是浓了几分。
“杀啊!”
很快游击队便消失在山脊之上,而马全忠的马群也逐渐看到了山脊上的一草一木。
就在马全忠举起马刀,准备收割的时候,却发现山脊之上出现了一个个大大的人影,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子弹。
通用机枪、自动步枪、迫击炮,朝上坡的马队倾泻弹药。
一支自动步枪就是一个火力点。
马全忠看着山坡上的八路,心里依旧没有任何惧意,毕竟在他的认识里,骑兵打步兵,那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但是他忘了,这条定律只是适用于出现在突然袭击而且还是面对栓动步枪的步兵。
面对强大火力,骑兵高速冲击只是自杀,只会让他死的更快!
马全忠看着自己的马队正在被一茬茬的收割,刚刚的自信和愤怒,逐渐变成了担忧和恐惧!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现在无法回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这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是事与愿违,第一排的骑兵发现不对,便准备开小差,把马头一转,就往侧面跑了过去。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马全忠的马队像劈了叉的双腿,朝两边分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