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目前令他头疼的是,他已经答应了刘老板,这次湖岭春节期间的烟花爆竹全部都使用钚阳烟花爆竹厂的,如今却又要反悔,实在有些不好交代。

    当然,倘若这个刘老板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那也就罢了,可偏偏却是省上某位领导的公子介绍来的,这就令人有些坐蜡了。

    想了想,他又试探性的问道:“云辉书记啊,你有没有什么熟悉一些的烟花爆竹厂?”

    姜云辉就笑道:“这个行业我还真没有接触,不过我相信,只要消息发布出去,总会有许多烟花爆竹厂愿意来咱们湖岭的,到时候赵市长你还怕没得挑?”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赵明德就讪讪笑道:“我是想,如果云辉书记有介绍的,我就省事多了。”知道姜云辉没有染指其中的意思,他也就放心了。

    看着赵明德若有所思的离开,姜云辉就摇摇头。他实在不愿意赵明德临到老了还晚节不保,可该说的都已经说到了,赵明德要如何选择,那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刚准备批阅文件,乐安民的电话却又打了过来,“云辉书记,现在有空吗?能不能过来一趟?”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焦急。

    “行,我马上过来。”姜云辉能猜到,乐安民之所以急着找自己,多半和昨天晚上的事有关。放下电话后就径直来到了乐安民的办公室。

    乐安民坐在办公室里,看似在批阅文件,可一门心思却都在留意着门口的动静。姜云辉刚走进来,他就立刻亟不可待的放下手中的文件,迎了上去低声问道:“云辉书记,找到那个什么‘鬼见愁’了没有?”

    姜云辉昨天接到陆明强电话之后就第一时间向他汇报了情况,因此他对于事态的发展倒也有所了解。

    姜云辉摇摇头,说道:“还没有,不过市局已经在全力以赴了,即便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挖出来。”

    乐安民深深看了姜云辉一眼,随即拿起了茶杯轻轻吹水面上的茶叶沫,却又没有喝,放下茶杯道:“云辉书记啊,这个人一天揪不出来,我就一天不自在。我看你今天常委会上一言不发的,有没有观察出来有什么异常?”

    “这倒没有,我一直在琢磨赵市长所提的方案。”

    “他的方案有什么好琢磨的?”乐安民就撇嘴不屑道:“还不是收了钚阳烟花爆竹厂的好处费,这才厚着脸皮四处张罗,真当我们是傻子啊?云辉书记你没有附和他那是对了的。我给你说啊,这个阳烟花爆竹厂的刘老板可不简单,和他沾上关系的几乎都没有好下场。你最好和离他们远一点。”

    “哦?这个刘老板是什么来头啊?”姜云辉明显能够感觉到,乐安民似乎对这个刘老板颇有些忌惮。

    “其实我也没有和这个刘老板打过交道,不过对他的所作所为却是有所耳闻。”乐安民显然对这个刘老板没什么好印象,说道:“据说他在上头很有些关系,别人跑不下来的事情,他都能办到,甚至就连有些省市跑部都要找他帮忙。这个钚阳烟花爆竹厂,不过只是他其中的一项产业而已。”

    “哦?”姜云辉一听不由就来了兴趣,既然这个刘老板那么厉害,又怎么会为了湖岭区区的一些烟花爆竹就不惜屈尊降纡亲自来湖岭?要知道,即便湖岭的烟花爆竹每年都指定交由钚阳烟花爆竹厂专供,充其量也不过就几千万的生意,扣除各项开支,还能让他看得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