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主任大有深意的看了黄秘书长一眼,就不说话了。而黄秘书长,又转换了话题,和领导聊起了家常,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说似的。而这期间,姜云辉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不时的为几人杯里添加茶水。他知道,即便只是闲聊,也能从话里话外的领悟到许多东西,这种机会可不是经常都有的。
聊了也就十多分钟,两人就告辞了。领导也没留他们,只是吩咐姜云辉替自己将他们送出去。
到了四合院门口,黄秘书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亲切的拍了拍姜云辉肩膀,笑着问道:“你这次在首都能待几天?”
“估计后天就回湖岭。”
“呵呵,难得回来一次,怎么都不多待几天?”
“我也想啊。”姜云辉就苦笑,“可那边还有一大摊子事,实在走不开啊。”
黄秘书长微微点头,“自古忠孝难两全,为官一任,自当造福一方,多费点心也是应该的。不过你走之前,能不能先来我这里一趟?”
姜云辉不由就是一怔,随即又笑着说道:“黄伯伯相召,自是不胜荣幸。”
黄秘书长就笑了笑,转身上车了。
姜云辉站了一会儿,默默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子,久久不语。黄秘书长邀请自己前去的用意,他或许多少还能猜到一些,可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他虽然也想在推进“危害公众安全”的事宜上得到领导的支持,但并不想就此卷入到领导之间的争斗中去。
到了这个层次的斗争,不像基层那样,单单只是为了争权夺利,更多的是一种彰显话语权。但这些斗争的激烈和血腥程度,却不是基层所能比拟的。失败的一方往往会身败名裂,整个势力群体都会被清洗一空。
历史永远都是胜利者书写的,而失败者,自然会被冠以各种各样罄竹难书的罪名。
姜云辉虽然自信自己不会成为失败者,却也不想将大多数朋友全都拉入到危险的边缘。
再说了,是非黑白,根本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九重门一间酒吧的包厢里,路翔宇和姜云辉碰了一杯酒后,就笑呵呵的问道:“昨天把你忙坏了吧?”
姜云辉就笑着摇摇头。别看昨天姜老的四合院门口是人头攒动、门庭若市,可实际上,真正参加寿宴的人员,加上姜婉琳一家和姜云辉、楚云珊,满打满算也还不到四桌。而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姜老当年的老同事、老战友,而这些人几乎都已经退居二线,真正还在位的寥寥无几。
这也是姜老的意思。其实就连寿宴他都是不愿意办的,可姜婉琳和姜云辉却坚持认为,八十大寿无论如何也要热热闹闹一下,几经劝说他这才勉强同意。不过却也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除了自家的亲戚之外,所有在位的人员不论职位高低,一个都不请,也不接待。
总的来说,姜老的寿宴,其实也就是他们老战友老伙计的一次聚会。姜云辉他们这些小辈,几乎根本就插不上话。当然,姜云辉作为姜老的嫡孙,也少不了被这些以老卖老的“家伙”们想方设法的灌上几口酒。好在姜云辉现在虽然不大喝酒了,可酒量还算不错,这才没被他们灌翻。但即便如此,头到今天早上都还隐隐作痛。要不是路翔宇生拉硬拽,他压根儿就不想来这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