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明泽部长给我打电话吧!”姜云辉淡淡说道。

    李维刚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姜云辉很明显是在推脱,很多东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明泽部长又怎么可能亲自给姜云辉打电话呢?同时,姜云辉似乎也不大信得过自己所说的话。

    按理说,官场里讲究的是大家相互帮衬,除了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之外,一般来说都不会不留分情面的。毕竟山不转水转,谁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就会求到别人。

    可自己和姜云辉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姜云辉又为什么揪着这件事不放,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对此,李维刚是百思不得其解。

    知道再说下去也无济于事,李维刚又说了几句气话,就挂断了电话。一直到通话结束也听不出他情绪有什么异样。但姜云辉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得罪了李维刚,指不定在什么时候他就会给自己下绊子。

    可姜云辉并不放在心上。做事哪有不得罪人的?只要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心,那就行了。

    ……

    车子缓缓驶出市委办公大楼,站在门岗上的武警干净利落的敬礼。

    车子后排座上,邢谓东东张西望了一阵之后,又有些迟疑的问道:“云辉书记啊,我这次去首都,真的什么都不用带吗?这恐怕不大好吧?”

    姜云辉就笑着说道:“邢书记啊,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老爷子就是这个脾气,倘若你真要拎了什么东西,哪怕只是一些土特产,都进不了门。”

    邢谓东就讪讪一笑,其实这话姜云辉已经不止给他说过一遍了,可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他总是觉得不大好。

    明天就是姜老的八十大寿了。按理说,如此重要的时刻,姜云辉和邢谓东应该早去首都才对,可这段时间湖岭的工作一直都很多,两人根本就脱不开身。就这样,也都是紧赶慢赶的,好不容易挤出两天时间来。

    或许是想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邢谓东拿出火机来,“叮”一声,火苗升腾,慢慢送到嘴边,点燃了一根香烟,抽了两口之后,才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妥,就想要将烟掐灭。

    姜云辉就摆摆手,笑着说道:“你抽你的,没关系,我虽然戒了,但对烟味也不过敏。”

    “不抽了,也当是为了身体好。”姜云辉虽然这么说,不过邢谓东还是笑呵呵的将烟掐灭了,又问道:“那交通肇事案,应该快要结案了吧?”

    “哪有那么快?”姜云辉就摇头道。正如姜云辉事先猜想的那样,虽然他竭力推进整个案子的进程,但自上而下的阻力,却是令得整个案子的困难重重。毕竟“危害公众安全”的罪名,还从来没有用在交通肇事中的先例。此例一开,对于国家的整个法律体系,影响都极为深远,甚至可以会促进国家法律的修订和健全。

    上面以这个理由和借口拖着压着,姜云辉也很无奈。

    与此同时,李维刚也四处活动,几乎是用尽了自己的人情牌,上至首都,下至湖岭,但凡能够说得上话的,他都无一遗漏,就连蒋副省长都帮他说话。听说受害者家属那里,他也沟通好了,不知道许了对方什么好处,受害者家属从刚开始非要讨一个说法,到现在似乎对于李勋会受到怎样的处罚也不太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