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干脆我去找姜云辉谈谈,告诉他这不是我们干的。”朱克民骂骂咧咧道。被人阴的感觉真的不舒服。

    “你说他会信吗?”乐安民冷冷道。

    朱克民一时就哑口无言,如果是自己被人摆了一道,有人来告诉自己不是他干的,自己会信吗?指不定还会以为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麻痹的,这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认了?”沉默了片刻,朱克民又忿忿不平的说道。

    “不认了还怎么办?”乐安民没好气的说道,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黑锅是背定了,心里也大感憋屈。这种计谋一向都是他所擅长的,不料今天却被人以其之道还施彼身。

    点上颗烟,乐安民突然觉得很累。湖岭的一把手,看起来很风光,其实犹如坐在火山口上,做什么事都必须要考虑全局,再不能仅仅凭借自己的意愿行事。就拿姜云辉来说,他恨得要死,可这个时候却不能将他逼到对方的阵营中去。真正的当权者,应当犹如下棋一般,有条不紊,进退得当,每走一步都有足够的考量和计划,逐步削弱对方以增加自身的实力。

    琢磨了一阵之后,乐安民说道:“你在云昌找熟人看看,能不能联系到《新闻快报》写这篇报道的记者,打听打听,是谁向他们报的料。另外……”

    话音未落,办公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就急促的响了起来。

    乐安民心头一惊,这部电话可不是一般人能打过来的,忙拿起电话道:“你好,我是乐安民。”不知道电话里讲了些什么,他的脸上瞬间就没了血色,那抓着电话的手也不禁微微颤抖了起来。

    一旁的朱克民心里就微微一抽,这个电话看来有些不妙啊。

    好不容易等乐安民放下电话,朱克民就亟不可待的问道:“乐书记,怎么啦?”

    乐安民无力的挥挥手,说道:“刚才张书记亲自打电话来了,对于《新闻快报》上的报道极为生气,要求我们立刻严查,必须在第一时间给公众一个交代。”

    说话的时候,心头极为苦涩。原本他打算通过其他渠道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最好是消弭掉,不曾想,省领导这么快就作出了批示,不严查吧,没法向上面交代,查吧,又将自己硬逼到了姜云辉的对立面,总之是左右为难。

    朱克民闻言也是一惊,很容易就闻到了其中阴谋的味道。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没听说张书记和赵明德有什么关系,怎么这次却偏偏是张书记先站出来?

    可很快,他眼前一亮,又阴阴一笑,对乐安民说道:“正好啊,姜云辉和邢谓东不关系好吗?就让邢谓东去查,我倒是想看看,邢谓东能查出些什么来。”

    乐安民却摇摇头,朱克民和邢谓东不对付,他是知道了,全因当初朱克民考察推荐的一名干部,刚在常委会上大加赞赏,作出很高的评价,可话音刚落,这边邢谓东就拿出了证据确凿的贪腐罪证,搞得他下不来台,两人的梁子就此结下。

    可如果这么做了,只会让赵明德更遂心意,估计他巴不得自己这样做呢。如果自己按照他所设计好的路线走,迟早都会掉坑里。

    想了一会儿,他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通知外间的贺秋鹏道:“通知一下所有在家的常委,一个小时后开常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