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跟脚，似乎极为神秘，我等也未敢多问。”
两人都不是傻子，这长生古境之中，鱼龙混杂，许多生灵用的都是假身份，以免招来祸端，后患无穷。
想要打探牧龙的跟脚，自然是不可能告诉他们的。
这般一说，那些生灵也不敢多问。
但凡顶尖人物，脾气秉性多有些怪异，他们生怕这般打听，倘若触怒了牧龙，到时候惹祸上身，毕竟他们连山神的九招都撑不过。
于是，一众生灵又将目光看向牧龙，一来是这等程度的战斗十分罕见，对他们的修行大有裨益。
二来，则是想从牧龙的身上，看出些端倪。
这等战斗，已然达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程度，一招一式，都极其精妙，几乎达到毫无破绽的境地。
这些生灵自认，倘若他们忽然闯入其中，只怕一招半式之间，便要落败，败得毫无悬念。
同为大衍天君之境，这等战斗，代表着这个境界真正的高峰。
却又在这时，忽然听得山门之下，传来一声爽朗的震喝。
“痛快！”
“不过，我也玩够了！”
这声音，宛若宝钟大吕，震彻心神。
却见牧龙周身气息，在一瞬间，竟是发生巨变。
那等意境，宛若破蛹成蝶的蜕变，却又带着惊天动地的气势！
那一身大道之力，交织之下，愈发地精纯高深。
倘若前一刻的牧龙，如一团狂暴无双的烈火，这一刻，便已呈现纯青之象！
“他在……破境！”
当这些生灵，看到这一幕时，眼中的震撼，复杂，几乎无以复加！
与堪称无敌的山神大战，不为悟道，只是为借山神之力，突破自己的境界么？
这等举动，不可谓不疯狂！
这毕竟是大衍天君之境，牵扯到道的层次。
在战斗的同时悟道，根本是闻所未闻之事，然而眼前的一幕，却又是真实发生的。
元君！
这是大衍天君之境的第二个层次，对于大道的领悟更胜，甚至逐渐看清大道的本质，实力强横，自是毋庸置疑。
而牧龙，经过先前的磨砺，又与这山神激斗许久，此刻终于一脚踏入元君之境！
从星君到元君之境，乃是自身大道由浅入深，登堂入室，透过乱象，直观本质的过程。
看似一境之差，实则万千距别，犹流云尘泥，似萤虫皓月。
太虚间的生灵大多是闭关，苦修千载，参研万年，只为一朝悟彻，道行精深，若龙马行天，更入佳境。
由此可见，牧龙以战破境的方式，是何等匪夷所思？
倘若这些生灵知晓，几年前，牧龙只是个超脱境的小修士，只怕打死也不会相信。
但这就是事实，就如眼前以战破境一般。
长生天河畔，以仙灵磨砺自身大道的方式，得天独厚，只怕整个太虚，也只此一份，再加上牧龙的底蕴与天资，方才能有这等进境。
大概不寻常者，亦不走寻常路！
这一刻，踏入星君之境的牧龙，一身战力，又是截然先前，踏入另一个层次。
倘若先前有一派无敌之势，那么此刻，更添无敌之姿！
这一拳轰出，宛若无双真龙隐穹寰，九天星辰匿银河。
一拳之中，不夹杂丝毫多余的气息，简朴，内敛！
然而，也正是这样的一拳，轰向那山神时，爆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力量。
那一刻，所有生灵都看得仔细。
一拳，真就仅仅只是一拳而已！
而这被冠以无敌之名，碾压无数天君强者的山神，却咯噔咯噔，一阵暴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