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看着自己空了的手,暗暗呼口气。
现在没点才艺都不能谈个生意了!
苏浅浅心里吐槽,面上笑着点头:“好,成交,江楼主所需的西红柿,无论多少都可以到萃英楼取。”
“这么说萃英楼和花荣阁是苏夫人的?”江帆有些意外,本以为是要苏浅浅去买的。
“小生意,不足挂齿,那我就说第二件事了,江楼主,九年前老武宁侯父子三人,连同三万将士殒命须弥山,这件事另有蹊跷,你可知道?”
苏浅浅面上收起笑容严肃起来。
江帆的脸上亦是笑意尽失:“武宁侯可是查到了什么?九年前得知此事,我曾亲赴北疆,可是明月楼在那里没有分舵,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后来一路护送他们的棺木返回……”
江帆没有再说下去。
这位江楼主暗中护送他们的棺椁回京,明月楼所有的属下一路沿途跟随,棺椁进了武宁侯府,他撑到下葬便呕血一病不起,大病初愈后便是满头白发了。
明月楼从此也不在江湖上走动,从前同二爷置气做的事,自此之后也停下了,再没有心思为一人守一城,只是暗中也在查当年的事,但是并未有太多收获。
系统把江帆没说下去的话做了解释。
还是要长嘴啊,江帆做的这些事秦家人丝毫不知,只当是他断了与秦家人往来,一直记恨着二爷。
江帆眉梢微微挑动,再次审视苏浅浅,却没有再询问什么。
“我确实得到一些消息,当年老侯爷在进须弥山之前,曾经接到传令官传送的旨意,但是旨意的详细内容却不得而知。
前几日是老侯爷和大伯二伯的忌日,一位暗地里祭拜的北疆老兵,被侯爷带回府中,这老兵曾经服侍过侯爷茶水,只是他什么都不肯说,也不承认那时曾在北疆,而在兵部的卷宗里,这老兵已经阵亡了。”
苏浅浅一面说,一面观察江帆的表情,并没有把所知道的全部透露。
江帆一言不发,只是凝神听着,整个人越来越冷,苏浅浅只恨没有再抱一个手炉。
“旨意,这道旨意才是义父带兵穿过须弥山,攻打大梁的真正原因,可是这么多年从未有人提起,义父曾经接到过任何旨意,苏夫人可是这个意思?”
江帆的声音都像淬了冰。
“正是如此,我与侯爷虽只是揣测,但是传令之人和传令的文牒令牌,都已经有了实证。
只是这人多年前已经暴死,剩下这物证无法证实旨意内容,烦请江楼主助我,寻找当年在北疆军营或是沿途城门记得此事之人。”
江帆沉思片刻,抬头向左右看看:“好,这件江某也应下了,这一次需要用什么交换,我可要好好想一想。”
正在这时,巅峰忽然呜呜了两声,向着旁边的山坡摆摆头。
“这……是夫人的爱宠?”江帆问道。
“正是……不过它不能作为交换的条件,毕竟将这残疾的小犬推托给楼主,我于心难安。”苏浅浅急忙先阻止了巅峰自投罗网的行为。
“既然苏夫人不想给江某添麻烦,那么这个交换条件便寄下了,待江某想起来时,再向夫人讨要。”
江帆缓缓站起来,将风帽重新罩在头上,然后悠悠说道:“苏夫人,你自然是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人,却敢独自前来,孤身一人置于险境,江某佩服。”
“江楼主,我虽是独自前来,却并非孤身一人,江楼主难道忘了答应我办的第一件事?”苏浅浅狡黠地眨眨眼睛。
“江某答应助苏夫人扫清……”江帆说到这里顿住,才知道自己答应了怎样一件麻烦事。
“苏夫人,你使诈,竟然算计了江某,这聪慧的样子倒是很像含珏。”江帆脸上并未有发怒的样子,似乎还带了笑意。
苏浅浅也不反驳,跟着江帆亦步亦趋地下山。
行至山路两边树林茂密之处,忽然林中风声骤起,随即刀剑碰撞的声音,树枝折断的轻微咔嚓声,还有偶尔的闷哼声,不断从两边林子里传来。
江帆丝毫不为所动,闲庭信步地在前面走着,苏浅浅带着雪柯和巅峰紧紧跟着,雪柯虽然很紧张,却并没有小孩子吓得惊慌不安的样子。
小主,这林子里可不是只有卢璟的人,如今打在一处的,有明月楼的,还有秦十六率领的护卫,还有两伙儿蒙面人,竟然是大梁人!
系统解说了一下战况,不过参战的队伍多出了大梁人,苏浅浅却没想到。
大梁人来做什么,难道是平郡王真的想要我的命?我碍着他什么事了?不对呀,两伙儿?我这么招人恨的吗?另一伙是谁的人?
苏浅浅对自己的魅力值估计不足,这时候不知道应不应该开心。
这两伙大梁人打在一处,一伙人是以平郡王为首的,另一伙人……竟然是安亲王派来的!
系统也很惊讶。
安亲王?我怎么会碍着安亲王的事了?真是人家万人迷,我是万人嫌,路人甲都想窜出来咬我两口!
苏浅浅心里和系统议论着,虽然有些迷惑,却并没有多少紧张,她不会随便以身涉险,自然是做了万全安排,不过有明月楼的加入,就是又加了一道护身符。
安亲王为何会派人杀你不得而知,只是从今以后你出门都要顶个锅,说不定哪里就射来一支冷箭。系统有点幸灾乐祸。
不知是不是被系统的乌鸦嘴招来的,果真一支羽箭朝着苏浅浅射过来,苏浅浅可是有备而来的,“唰”地一声举起一块造型别致的小盾牌。
只是还没等那枝羽箭射到,前面的江帆像后脑勺长了眼睛,袍袖随手向后一甩,那枝羽箭便被一股劲风击飞,转个方向更快地倒射回去,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苏浅浅看看自己乌龟造型的小盾牌,有点可惜这次机会,本来是想试一试它的抗攻击能力的。
“跟上来,莫要贪玩。”江帆继续向前走,淡然地说了一句,像夫子召唤贪玩的学童。
“是,江大哥,那个可别忘了咱们的约定啊!”苏浅浅一边套近乎,一边提醒江帆,快步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