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叹口气,回身看到韶华夫人和梁公公并肩站在那里,细雨纷纷中,她竟然发现撑着伞的韶华夫人,有什么地方和秦含璋有些相像。
不会吧?!
“夫人,晚生倾慕夫人不假,可也不愿与卢大人结怨,所以不辞而别,以免卢大人醒来知晓内情为难晚生,晚生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看见,就算是见官,。”
“武宁侯夫人,以表公子身份进妾身的宅子,意欲何为呢?”韶华夫人轻笑一声,撑伞向苏浅浅走过来。
嗯?怎么就掉马甲了?苏浅浅吃了一惊。
“公子,你……”苏醒指着苏浅浅的脸,欲言又止。
脱妆了!这雨来得太不是时候。
苏浅浅无所谓地抹了一把脸:“让夫人见笑了,我不是苏潜,我是苏潜的妹妹苏小钱,并非什么武宁候夫人,我和哥哥是孪生兄妹,替他来见韶华夫人。”
“原来是苏小姐,久仰久仰,方才卢大人的身上少了一样东西,不知苏小姐可看见了?”韶华夫人似笑非笑,看着苏浅浅。
“夫人把我当什么人?我怎会做那偷鸡摸狗之事?”苏浅浅颇为震惊地质问。
空间里大公鸡:喔喔喔……
“苏小姐,你可知那东西是长公主殿下所寻之物,若是殿下怪罪,只怕你吃罪不起。”梁公公沉声说道。
“不知这位是什么人,只是为何空口无凭诬陷于我,又拿长公主殿下压人,我们主仆就在这里,韶华夫人你尽可搜上一搜。”
苏浅浅摊开手,她的袍子很合体,又是那种窄袖的,一看便知没有藏册子的地方,苏醒亦是。
韶华夫人继续缓步接近苏浅浅,院子里身材高大的少年也向苏浅浅围拢过来……
“夫人,外面来了都指挥使秦大人……”,有小童急匆匆从院外进来话还未说完,秦含璋已经带人走进院子。
“是姐夫来接我了,这可怎么好,回去要挨骂了,晚生告辞,还请夫人代为向孙员外郎解释一二。”
苏浅浅行了礼,赶紧向秦含璋走过去,悄悄吐了口气。
秦含璋神色冷漠:“内子听闻表公子出来胡闹,十分恼怒,叨扰夫人莫怪。”说罢伸手拿过苏醒的雨伞,为苏浅浅撑起来,转身便向外走。
“哈哈哈,是表小姐,表小姐!”苏浅浅回头解释一句,秦含璋脸更黑了。
韶华夫人却并不见怒意,静静看着苏浅浅走远。
坐在马车上,秦含璋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苏浅浅一面拿帕子擦脸上的妆,一面讨好地解释:
“侯爷莫生气,我就是想看看这韶华夫人到底是什么人,没想到偏偏遇到他们都来抢东西,你看。”
苏浅浅从怀里拿出那本册子,这玩意她看不懂,不如拿给秦含璋去研究,自己好好保留脑细胞。
秦含璋把册子接过去,看到那些人名脸色微变:“你是如何拿到这个的?”
“真的很重要吧?是那个卢璟威胁韶华夫人,从她那里抢来的,我给卢璟扎了一针,他晕了我又拿过来的……”
苏浅浅开始时说得眉飞色舞,看见秦含璋脸越来越黑,声音也跟着越来越小。
秦含璋一言不发,给苏浅浅无声的压力,就像她小时候做错事,妈妈不责备她,只是默默地做事不理她。
“阿嚏!”苏浅浅小小打了一个喷嚏,揉一揉鼻子,秦含璋无奈地叹口气,伸手拿出自己的帕子,抬手给苏浅浅擦拭打湿了的头发。
“受了风寒怎么办?你身子本就弱,母亲说初到侯府时,你三天两日就要喝药,难道是有一段日子不喝,惦记那苦味了?”
秦含璋的手掌干燥温暖,不时触碰到苏浅浅的额头脸颊,带起丝丝暖意。
“不会的,我现在的身子好得很,这五年整日忙碌,起码那些毛病都没了。”
苏浅浅想想原主,这五年里过得其实很舒心,若是不介意秦家人不算热情的态度的话,起码比在张氏面前过得舒坦,这也是她害怕失去这个位置的原因吧。
“这五年,辛苦你了。”秦含璋声音有些低沉。
回到侯府第一件事,秦含璋命人给苏浅浅准备香汤,赶紧去泡澡驱寒,又让小厨房做了姜汤,待苏浅浅出浴立刻给她喝。
苏浅浅洗了澡,穿上干爽的丝绵里衣,又裹了一件常服袍子窝在美人榻上,刚刚拿起姜汤碗,秦含璋却走了进来。
“侯爷有事?”苏浅浅想起身,秦含璋过来示意她不必起来,接过她手中汤碗,舀了一勺吹了喂给她喝。
苏浅浅:我是得了什么绝症么?这样突然的照顾让人很惊悚啊!
“碗有些烫。”秦含璋解释一句,若无其事继续喂她。
最难消受美人恩,我苏浅浅艳福不浅,先受用着再说,来来来,再来两口,虽然最讨厌吃姜,但是这味道甜得还是可以接受的。
苏浅浅老老实实让秦含璋喂,心里还在口嗨。
秦含璋耳根发热,脸上却不露声色。
旁边几个丫头都退到外面偷笑。
喝了姜汤浑身都暖和了,苏浅浅想起一件事。
“侯爷,你觉不觉得那位韶华夫人的容貌,有些眼熟?”
苏浅浅悄咪咪打量秦含璋,眉眼间与韶华夫人,起码三四分相似。
秦含璋仔细想了想,那时侍卫禀报后,只顾着担心苏浅浅出意外,哪里还有心思去琢磨韶华夫人的容貌。
“并未觉得……”秦含璋摇摇头,想不起来与哪个他熟识的人相像。
“侯爷,夫人,太夫人让人过来问,夫人可有什么不适,听说夫人去了韶华夫人府,正惦记着呢。”
苏木这时在外间禀报。
“就回我稍后便过去。”苏浅浅赶忙起身,不好让老人家担心。
来到福寿堂小厅,这是高层议事的地方,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苏浅浅进门就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太夫人和那三位老夫人,与秦含璋把她带出谢芳园时共用了一个表情:
我不说你错了,但是你要知道我们生气了!
苏浅浅再一次赔着笑脸,挨个行礼讨好,直到哄得她们云开雾散。
苏浅浅讲了在韶华夫人后院发生的事,那里处处透出诡异,不过苏浅浅还是觉得那件事最诡异。
“祖母,有一件事孙媳着实疑惑,咱们家中可有流落在外的子孙?”
苏浅浅小心翼翼说出一句话,把房里的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