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浅浅点头答应。
“三嫂,我能求你一件事吗?”秦含瑾有些忐忑地过来。
“什么事?”苏浅浅问。
“若是……若是我没有向庄四小姐提亲,你要告诉她,我其实就是不甘心,并非真的要娶她。”
秦含瑾缓缓说出这句话。
苏浅浅看着这个总是跟自己别扭的小伙子,慢慢点了点头:“好。”
“浅浅,明日勉哥儿和励哥儿,还有几个小姑娘就要去凤谷山,我怕是没有机会出门,你若无事不妨出去走走,到凤谷山也并不是很远……”
贺氏说着哽咽,急忙用帕子掩住口。
“好。”苏浅浅答应。
“浅浅啊,婶娘没什么好叮嘱的,你是有本事的,不会让婶娘担心。”三老夫人笑着摆手。
杜氏走过来拂了拂苏浅浅斗篷上的雨水,仔细看看苏浅浅的脸:“这么好的女儿,以后找个好人家……不要记恨含璋,他没那个福气。”
“好。”苏浅浅点头。
辞别了秦家人,苏浅浅上马车,离开武宁侯府。
细雨霏霏中,武宁侯府的大门门廊下,秦含璋伫立了良久……
苏浅浅的马车走进巷子,到了没有悬挂匾额的宅子前,早有人打开大门迎接。
这就是一套三进的宅子,苏浅浅之前已经看过这里,那时候还在想着早日与秦含璋和离,如今是心想事成了。
宅子里一直有人打扫收拾,只要把带来的东西摆放好,就可以过苏浅浅期盼的日子了。
换了衣裳,小丫头送进来热饮子,给苏浅浅去去湿气,苏浅浅窝在美人榻上,捧着饮子慢慢喝。
嗖的一声,接着是小丫头的尖叫,苏浅浅吓一跳,顺手就把小弩机架在手腕上,起身走到支摘窗前,掀开一条缝对准外面。
“快把你那东西收起来,数月不见,一见面就动兵器不大好吧?”江白频斜睨着窗子里的苏浅浅。
“你怎么在这里?不会是一路跟过来的吧?”苏浅浅狐疑地收起弩机。
“呵,我干嘛要跟着你?”江白频冷笑,耳根却有点泛红。
“是呀,你干嘛要跟着我?”苏浅浅轻哂。
“本少主就住在这旁边,今日知道搬了新邻居,便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是你!”江白频解释。
“这么巧啊,邻居!”苏浅浅一个字都不信,却还是故作惊喜表情,然后翻了个白眼。
她在江白频面前也不装了,无论是苏潜的身份还是苏浅浅,她都需要明月楼这样的盟友。
“还有更巧的呢!”江白频也翻了个白眼,抖一下身上雨水,很快外面的婆子进来禀报,左邻前来拜访。
“左邻?原来你是右舍?”苏浅浅瞄一眼江白频吩咐:“请到前院室。”
走到院子里,苏浅浅向江白频比手:“翻墙君子前面室请。”
苏木为苏浅浅撑着伞,走到前院室,进门转过屏风,就见一道背影负手站在中堂前,看墙上悬挂的字画,听见声音转过头来,静静看着苏浅浅。
“平郡王殿下?你为何……”苏浅浅真是无语了,自己的左邻右舍竟是他们二人。
“现在应该称呼苏大小姐,还是苏姑娘?”平郡王淡然问道,瞥了一眼旁边红公鸡一样的江白频。
“称呼什么不重要,只是竟然和平郡王殿下做了邻居……真是惭愧。”苏浅浅走过去坐下,江白频也跟着坐在她旁边。
“苏姑娘为何觉得惭愧?本王不会因为苏姑娘是下堂妇便心生嫌恶,特意带了礼品前来拜访,邻里之间要互相帮忙才是。”
平郡王也坐下来,挑眉挖苦苏浅浅几句。
“平郡王可是真君子啊,我听闻平郡王宅中美妾美酒美食,怎么会有闲暇关心邻居是不是下堂妇?我可不用平郡王同情,门在那,好走不送。”
苏浅浅也不示弱,指着门赶人。
“对,门在那边……”江白频也跟着指。
“还有你,这次就算了,下一次……”苏浅浅目光在江白频腿上扫了一眼。
江白频摆手:“我可是有正事的,莫要将我和他混作一谈!”
“我的也是正事……”平郡王指了指身上的白袍还有脚下的鞋。
苏浅浅这才发现,平郡王的鞋面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宁亲王死了!这可是个大瓜……平郡王果然是个狠人,大齐送亲使者前脚离开,后脚就把他亲爹给办了,算是为袁威将军报仇了。系统跑出来吃瓜。
不仅苏浅浅吃惊,江白频也是对平郡王刮目相看,对自己亲爹丝毫不手软,这可不仅是狠人了,这是凶兽……
“宁亲王他竟然……”
“竟然这么容易就死了?”平郡王挑眉接着苏浅浅的话。
“其实并不容易,为了做这件事,我用了二十三年的时间。”平郡王垂眸缓缓说道。
“和他的死讯同时收到的,还有他留给我的信,他说这是他最后能为我做的,斩断七情六欲,任何感情不能左右我。”
平郡王又指了指自己的鞋:“所以这是我最后为他做的,尽为人子的孝道。”
苏浅浅沉默片刻拱手抱拳:“无论如何,平郡王殿下做了我想做而没做到的事,多谢。”
这个动作就是苏潜能做的了,平郡王凝视苏浅浅一瞬,才点头应道:“好,我答应苏潜的做到了。”
“那么……你有什么正事?”苏浅浅转头问态度端正了不少的江白频。
“我的事嘛……不能让闲杂人等听到。”江白频瞟平郡王。
“我不是闲杂人等,我是左邻。”平郡王淡淡道。
“左邻算什么……看在你热孝在身,不与你计较,一个留在大齐的质子,能翻什么大浪。”
江白频打击一番平郡王,又转向苏浅浅:
“明月楼收到消息,最近有两股江湖上的势力进了西京,他们是集合了各路江湖败类,用毒的,擅偷盗的,擅用迷药的……
只是这些人进入西京很快销声匿迹,竟然查不到他们藏身之处,可见将他们网罗的人绝非泛泛之辈。”
江白频的神色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