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家家主面色微变:“啊……论及皇室宗亲不大好吧……”
“我说的是前朝太子,不过是一个故事,既然各位没什么兴趣,那便算了。”苏浅浅笑笑不再说下去。
“苏医官难得有此兴致,说说无妨,座上姑且一听,凑趣而已。”秦含璋配合苏浅浅,做出感兴趣模样。
“既然侯爷想听,在下便献丑了。”苏浅浅颔首致意,便开始讲述。
“话说前朝有一位太子,生得丰神俊秀仿如谪仙,不仅容貌生得好,心地亦是善良,得知百姓因为无地可种而背井离乡,便日夜不眠想出了解决办法。”
“这位太子在各处巡视后,决定推行新政用以公平对待子民,可是这样的想法便得罪了某些人,他们商量好将太子毒杀,以免威胁自己利益。”
苏浅浅说到这里,谭家的长辈们已经尽量掩饰双目中的惊恐,他们不信这样年轻的后生会知道那段往事,就连他们也还有很多不知道的内情。
“太子被诱骗到一处老宅……”苏浅浅四下打量一遍,指点着说道:“就像这样的一处园子。”
谭家家主和几位族老差一点跳起来。
“他们果真给太子下了毒,太子渐渐病重,却还以为是感染了风寒久治未愈。
巧合的是,那些商人在谋划此事时,被一位家主的小女儿无意中听到,之后太子遇见这个小姑娘,咳血时恰好咳到小姑娘的袖口上。”
“随后太子病重被送回京都,此时已经回天乏术,太子故去举国皆哀,却只有那个小姑娘知道,太子并非病死而是被毒死的。
小姑娘渐渐长大,嫁给了她心仪的男子,却一直藏着那件血衣……就像这件……”
苏浅浅从身上拿出一件小童穿的衣衫,似乎因为时间太久褪了颜色,就在那件衣衫的袖口处,赫然有一片褐色陈旧的血迹。
谭家家主再也控制不住震惊的表情:“苏医官,你这是何处得来的?”
“这个吗?是一位夫人送我的,她说这是她幼时所用,然后给我讲了那个前朝太子的故事,我觉得新奇便一直留在身边,家主难道认得?”
苏浅浅故作惊讶问道。
这时坐在上边的谭氏一瞬不瞬盯着那件衣衫,又是疑惑又是震惊,她旁边坐着的老妇人更是身子都在发抖。
“苏医官……此物不吉,不宜带在身边,还是让下人们拿出去吧。”谭家家主示意下人去拿那件童衣。
“苏医官欢喜便让她带着,家主还是莫要干涉的好。”秦含璋淡淡说了一句,抬眸看向那几个下人,那几人顿时不敢上前。
你是怎么做到的,小主,那件原版分明在皇帝手中,为何你也有一件?系统惊讶地问。
谭氏幼时同款的衣衫很难找吗?血和毒药很难配吗?你要不要看一看我的赝品毒血衣衫?整个过程我都知道了,还差他们相信?
苏浅浅在心里反问系统。
你这个想法太大胆了……但是有那么一点聪明!系统不禁佩服。
苏浅浅说得没错,谭家家主借口更衣,给自己的老娘和妹妹使了眼色,三人都退出堂,过了不到一刻钟,谭氏母女衣衫都没有换又回来了,谭氏的脸上还有了一片红印。
谭家家主跟他的娘问了当年的事,谭氏也承认为了保命,不得已把那件染了毒血的衣衫交给了皇上,却不知为何会在小主手中。
系统得意地吃瓜。
谭家家主给了妹妹一个大嘴巴,不过这时打死她也没用,只有想办法拿到血衣,不让这件事公之于众。
想得美!没得到好处我就是把这件衣服吃了,也不会交给他。苏浅浅在心里发狠。
“苏医官,可否借一步说话?”
谭氏过来请苏浅浅,苏浅浅大大方方起身,跟着谭氏出了堂,她的身上藏了不少武器,至少自保不成问题。
谭氏带着苏浅浅到了一间茶室,谭家家主苦着脸坐在里面,见到苏浅浅赶紧起身。
“冒昧请夫人至此,夫人勿怪。”谭家家主请苏浅浅坐下。
“好说好说,家主不必气。”苏浅浅一面用试毒符试了周围可有毒物,一面施施然坐到椅上。
“夫人,既然已经将此事说破,不如干脆说明来意,夫人意欲何为?”谭家家主尽量保持镇静。
“我此行是何意想必家主早已明了,还请家主率先推行新政,给另外几家做个表率,自然也会得到相应的好处。”苏浅浅笑眯眯说道。
“此事并非我一家所为,却在我谭家出了事,只怕将来那几家不会善罢甘休。”谭家家主叹口气忧愁说道。
“正因为此事也有他们手笔,所以他们不敢太过逼迫,只要把你受威胁的原因透露出去,保管他们个个老老实实。”苏浅浅试探地说道。
“不可,那件事便不要再提起,谭家愿意受武宁侯府驱遣,还请夫人成全。”谭家家主连忙道。
原来是不想让这件事暴露,还在想着留些余地,也罢,只要把这东西拿在手心里,让他以为是皇帝送给我的,可见对我们武宁侯府的信任,以后对武宁侯府也会心存忌惮。
苏浅浅想明白了,便点头答应:“好,就依家主所说。”
二人达成了共识,便重新回到酒席,坐下来后不久,谭家家主举起酒杯:
“我谭氏向来忠心于陛下,陛下推行新政,我谭氏自当做表率,自明日起助襄王殿下和武宁侯丈量田亩,修改赋税。”
那几位族老没想到谭家家主出去一趟更个衣,回来后就改了主意,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是也只能服从。
六世家中第一富庶的谭氏首先支持新政,很快这个消息传遍江南,贺氏更是因此恨得咬牙切齿。
“听说谭氏捞了好处,只要支持新政,便可以得到许多货品的特许经营权,比如铁器马匹,从前那可都是军中才可以经营的,就是皇商也不行。”
除了谭氏和叶氏的另外四家家主凑到一处,议论该如何应对,姜家家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