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历4336年3月12日,农历二月初八。
崇祯皇帝已经连续一周没有上早朝了,这对于一向以励精图治、宵衣旰食着称的他来说,实属异常。
十天前,为了安抚民心,他接连发布两道罪己诏,承认过去政策的失误,表达了深深的自责与懊悔,并呼吁文武百官自省,团结一致,共同应对国家危机。
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挽救时局,或许是他的无奈之举,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
大臣们更加离心离德,甚至他的两位国丈也不再入宫觐见。
每日只有杨嗣昌和薛国观两位阁臣前来问候,而崇祯皇帝却早已无心讨论国事。
“那伪帝还没来吗?”崇祯声音沙哑,披头散发地坐在大殿上,这些天他除了吃喝拉撒,就一直在这里等待。
他渴望在死前见一见那个余孽,想知道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难道真的会仙法不成?
他是如何打败鞑子的?又怎会有如此多的钱粮来安置百姓?莫非都是变出来的?
朱由检甚至还动过让太监寻找黑狗血的念头,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不想在死后被人在史书上耻笑。
突然,一个小太监从外面飞奔进来,一边跑一边喊:“皇爷,皇爷!外面天上有怪物,有大怪物!”
杨嗣昌和薛国观对视一眼,连忙起身向殿外走去。
崇祯的眼中闪过一丝光彩,但他仍端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
飞艇在午门外稳稳停下,步战车和一营战士迅速冲了下去,接管了午门、端门和四周小门的警卫任务。
城楼上的士兵们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看着这些花花绿绿的身影冲过来,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神仙还是妖怪。
朱逢春身着明黄龙袍,缓步走下飞艇,外面的喧闹声也随之传入耳中。
北京城的百姓们早已被飞艇吸引,纷纷涌向皇宫门口,伸长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皇权数千年的威严依旧稳稳地压在百姓身上,喧闹声始终被宫门牢牢阻挡在外。
杨嗣昌和薛国观匆匆赶来,远远望着这座巨大的人造飞舟,心中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如此庞然大物,竟然能够翱翔于天际,这是何等的神通广大!
走近后,杨嗣昌和薛国观终于看清了眼前另一位大明皇帝的面容。他面白无须,剑眉星目,英姿勃发。在这些精兵悍将的护卫下,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威严。
杨嗣昌心中不禁暗自感叹,也只有此等人物,才敢率领500士卒截杀数万鞑子。单看这气势,就知道他绝非等闲之辈。
二人上前拱手拜道:“臣杨嗣昌、臣薛国观拜见陛下!”
朱逢春看着眼前身穿绯红朝服的两位辅臣,见他们并未跪地拜服,心中不由多了几分好感,微笑着说:“二位免礼,可愿带朕去寻崇祯皇帝?”
杨嗣昌抬手道:“吾皇在文华殿等候陛下多时,请随我来。”
朱逢春正要跟随二人前行,忽听外面有人怒喊:“我乃吏部尚书程国祥,为何不能进宫面圣!?”
“就是!我们都是朝廷命官,为何不能进宫!”这些话又引来了更多的附和。
朱逢春眉头微皱,冷笑一声:“沈泉。”
“到!”
“让战士打开宫门,许百官进宫拜见,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敢于闹事者先拿下,稍后交于顺天府治罪。”
“是!”沈泉一声大喊,吓得两位老头浑身一颤。
朱逢春微微一笑,抬手道:“我们先过去,不等他们。”
“遵命。”杨嗣昌暗自擦了一把冷汗,继续在前面带路。
四十名士兵排成两排跟在三人身后,步伐整齐,动作一致,犹如一人,看得薛国观心中啧啧称奇。
一直走到文华殿门口,朱逢春通过透明面板,查看无人机在半空中扫描殿内的情况,确认没有埋伏刀斧手,里面只有两个人。
他松了口气,直接推门而入。
光线照进殿内,他这才看清上方坐着的人。
只见崇祯披头散发,身上的龙袍也有些凌乱,仿佛被人蹂躏过一般。朱逢春心中不禁有些想笑。
走近后,他发现崇祯的头发已经大半花白,眼袋和脸颊上的肉也明显下垂,看上去就像四五十岁的人。
可崇祯今年才28岁,要是放在后世,估计还把自己当孩子呢。
崇祯也抬起头看向下方的来人,没想到竟是个英俊少年。他本以为会是个中年男人,至少年龄也不应该比他小,否则这么多国家大事,年轻人怎么可能处理得过来?
他对此可是深有感触,当年就是因为年轻,听信了太多谎言!结果费时费钱,还把事情办得一团糟。
“你就是朱逢春?”
朱逢春微笑着点点头:“正是。”
他环顾四周,不禁感叹道:“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你就落到如此境地,看来你选的官员确实不怎么样。”
崇祯听了,双眼顿时变得通红,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正要发怒,就听到旁边的老太监小声说道:“陛下息怒。”
他愣了一下,忍不住叹息道:“朕识人不明,朝中尽是奸佞!却不知你那伪朝如何?”
朱逢春也没心思逗他,说道:“我说出来,只怕你也不信,你有机会可以去亲眼看看,也算是走出你这个小圈子,见识一下真正的天下。”
崇祯嗤笑道:“何必如此假惺惺,你来此不过是想羞辱朕,再取走朕的性命罢了,难道连真话都不敢说?”
朱逢春正色道:“别说是取你性命,朕现在就算是要取皇太极的狗命,也不过是一念之间,何须跟你假惺惺?怎么?你不会真的杀了自己的妻儿,然后在这里等我吧?”
“虎毒尚且不食子,朕又为何要杀自己的妻儿?!你休要欺人太甚!”
看着愤怒的崇祯,朱逢春一时间有些愕然。
这家伙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番话呢?他上吊前不就是先杀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吗?现在怎么跟踩了他尾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