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震惊不已,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何如此多的珍贵东西都被番人学了去!方才书中明明写着,美洲运来的银子,几乎全靠这些东西换取。
若是对方也有了这些,还拿什么换银子,难道只能靠手中的刀了吗?
反观那些大明军官将领,对此却并不怎么在意。
在他们看来,这些东西与他们并无多大关系。
百姓们若卖不了丝绸瓷器,自会去卖其他物品,大明有如此多的好东西,还怕换不到银子吗?
朱逢春冷笑一声:“工匠们或许不愿传授,但若有人打着官府的旗号派人来学呢?”
“这……”张献忠和一众军官都听得目瞪口呆。
“你以为那些欧罗巴人是如何学会的?他们就是通过那些信徒的途径,获得官方身份,亲自前往景德镇学习。尽管学得并不到位,但他们终究还是学会了。
他们在欧罗巴建立了更多更大的工厂,专门生产瓷器,虽说比不上大明瓷器精美,可它们价格低廉,就是要用劣质产品驱逐良品!
另外还有生丝出口,美洲的一家丝织厂以大明生丝为原料,雇佣了约名工人劳作,那种场景你们能想象得到吗?”
众人皆沉默不语。
朱逢春见打击教育的目的已经达到,便转变语气:“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饭要一口一口吃,路也要一步一步走。前面就是吕宋岛了,今天你们就能体会到崇祯统治下的大明与西班牙人之间的差距,也能看到西番与朕的瀛洲大明之间的差距!”
他滑动眼前的透明面板,刚好看到下方不远处就是郑家船队,因为有个代表卫星电话的定位一直锁定在那支舰队里。
他不禁笑道:“马上就要到了,大家可以自由活动缓解一下,也可以欣赏周边的景色。前面就是郑家的舰队,他们走得太慢,提前几天出发才勉强赶着大战的边缘,我们的太平洋舰队马上就要进入马尼拉湾了。”
马尼拉湾外有一座小岛,名叫科雷希多,这个名字源于西班牙语。岛上有一座西班牙人的信号塔,若遇到意外或有返回马尼拉的大帆船,留守人员便会在上面燃起篝火,并为船只导航。
留守在岛上的西班牙人,远远地就看到几个灰色庞然大物在海面疾驰而来。
其实对于超无畏舰来说,这个距离已经非常近了,船体的涂层使西班牙人未能及早发现它们。
在这个距离上,一发主炮就能轻松搞定那座矮塔!
舰长孙传志却对它毫不在意:“先别管那座塔,让它继续燃烧,对面若是不擂鼓聚兵,我们的火力还没地方倾泻呢。”
操炮手问道:“司令,不是说有兄弟部队提前进入疏散汉民了吗?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轰了那座破城?”
“马尼拉城没长腿,可那位总督征召了不少士兵,我们一轮炮火过去,那些没死的人肯定会被吓跑,到时候还得让陆战队在雨林里浪费时间。”
操炮手恍然。
“据说临安新城已经设计好了,咱们其实就是负责过来清理吕宋地面垃圾的。等会向城内齐射的时候别忘了瞄准他们的总督府。不把那些杂碎轰成渣滓,我这炮就算没开过光!”
大副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司令员,我们可是唯物主义者,而且,你这炮确实还没开过光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出发前有两个从国内新来的老道,听说我们要去攻打红毛鬼,便弄了些符水说要帮忙清洗炮台,差点被李总关进大牢。最后还是赵总理得到消息劝住了他,那些符水也没浪费,我让人装进喷壶里,每门火炮都喷了点。”
“哈哈,你真是越来越不纯粹了。”
“我们都能穿越世界了,你还那么纯粹干嘛?这些都是百姓的美好祝愿,咱们努力收复失地才是正经!”
“呵,你总是有歪理。那信号塔就不打了吗?”
“谁说不打,等咱们过去了,在十公里的位置上打掉它!都绕开点,别挡着它发信号。”
……
科雷希多岛上的西班牙士兵惊恐地看着这些庞然大物从眼前驶过,不停地在胸口画着十字。
这两天总督府的官吏们拼命筹备武器征召战舰和士兵,有选择的扣留来此的武装大船,被选中的卸货后都不允许出港,尤其是明国来的商船,稍作抵抗就会被打倒在地。
由于城墙和角楼都布满火炮,他们敢怒不敢言。
卢卡斯上尉还为科雷希多岛增加了监视力量,确保一天24小时不间断侦查。
那4艘刚到的马尼拉大帆船也被他强行征召,可是整座马尼拉城也不过才六千多西班牙人,其中守城士兵不到七百,强行征召所有十四岁以上男子后,也才只有三千人。
加上日本雇佣兵和当地马来土着,勉强凑够了5000士兵,这已经是马尼拉的极限了。
可让科奎拉气愤的是,虽然招够了士兵,但原本住在涧内的中国人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带走了,监视者也不知被谁打死。
就在他正要下令追捕时,外面卫兵传来消息,说是有几艘像山一样巨大的的铁甲船刚刚经过了科雷希多岛。
科奎拉心里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估计明国人一直在暗中联络,就等着战舰的到来呢。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打仗的时候巴里安的明国人过来捣乱里应外合。
“阿奎上尉,你去召集士兵和船员,让他们立即出发。卢卡斯,你去把所有卫兵和仆从军都带上城墙,火炮必须全部装填好!”
“遵命,阁下!”
科雷希多岛上的西班牙士兵看着渐渐远去的大船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已经收到了城内的信号,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们的任务完成了。
正当几个士兵准备走下哨塔时,一声呼啸猛地从远处传来,没等他们看清就感觉一阵地动山摇,身体像是被无数看不见的怪物同时撕扯,刹那间剧痛将他们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