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女人干了什么坏事,只要男人动了手就是错。

    “我有办法,总之肯定得给你出了这口恶气!”

    孟战京攥紧周思卿的手,眼底带着一抹厉色。

    到了医院,周思卿没让孟战京跟着去康复室里面。

    即使医生是熟人,即使家属可以陪同,但她还是单独走进了康复室里。

    孟战京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腰背挺得很直。

    他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拳头不自觉攥紧。

    “思卿,你要实在疼就喊出来呗,前几天都挺能嚎的,怎么今儿个这么能忍?”

    康复科医生的话从里面传出来,孟战京一字不差全听到了。

    “您今儿个……话也格外多!”

    周思卿的声音在颤抖,显然是隐忍到极致。

    从前,孟战京受过类似的伤,也做过类似的康复治疗。

    那种疼痛感难以言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中弹都还要疼。

    连他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喊出声,可现在周思卿却一声不吭死死忍住。

    她是不想让他听到吧?

    她怕他担忧心疼。

    好几次,孟战京都想推门冲进去,陪在她身边抚慰着她,让她不必隐忍哭出声来,以此减轻些痛苦。

    可到最后,他的指甲几乎攥进肉里,却也没有动。

    一个小时的治疗时间,孟战京与周思卿都觉得度日如年。

    等医生刚打开门,孟战京已经冲了进去。

    周思卿还趴在治疗床上,浑身汗淋淋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她的脸色煞白,牙齿把下嘴唇咬到渗血,抬头望向他时,笑得有些惨兮兮。

    “你……谁让你进来的啊!”

    不想让孟战京看到自己狼狈可怜的模样,他因为那许多牺牲的战友,心里已经够难受了。

    她不想再让他为自己担心难过。

    “我没事儿,就是治疗时有点……不太舒服,你容我休息几分钟。”

    翻了个身,她侧躺在治疗床上,湿漉漉的小手握住了孟战京的衣袖。

    “战京!”

    她虚弱喊了声他的名字,待他应声时,又傻傻一笑。

    “没事儿,就是想喊你一声!”

    孟战京轻轻抚着周思卿被汗水打湿的发丝,心中越发坚定要为她讨个公道。

    缓了足足十多分钟,周思卿终于恢复了力气。

    在孟战京的搀扶下离开康复科,二人穿过门诊楼,去住院部探望董宝根。

    周思卿还特意从家里拎了几盒点心,又在医院外面买了些水果。

    原本还担心董家人情绪低落,结果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董爷爷爽朗的笑声。

    “哎,那头野猪百十来斤呢,虽然他顶穿了我的小腿,但我们一冬天都有肉吃了,这么一算账,嘿,我赚了!”

    “爷爷,您可真厉害!”

    里面传来一道女声,略微有些熟悉。

    推开病房门,只见里面除了董家人之外,还有个老熟人——朱瑾微。

    那个战地女记者!

    看到周思卿与孟战京进来,朱瑾微一脸惊喜站起来。

    “周护士,孟营长!”

    她手里还拿着采访的笔记本,笑着说道:“我们报社听说了董连长的光荣事迹,特意让我来做个采访呢!”

    孟战京神色淡然,微微颔首。

    “确实该好好采访采访董宝根,回头报道写漂亮些,对了,再配上他的军装照,嗯,保管迷死那些小姑娘!”

    听到这话,周思卿和朱瑾微都忍不住笑了。

    连董宝根都无奈说道:“营长,您这是要给我征婚吗?”

    “征婚不好吗?”

    孟战京看着董爷爷问道:“老爷子,您想抱重孙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