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几日前,本县的县令过寿,他手中又没有合适的寿礼,于是便起了歪心思,将画当做寿礼呈上去了。

    县令果然十分满意,还派人嘉奖了他。

    他正在为自己的机智高兴呢,王有才就上门了,还带着画中那位仙人。

    钱掌柜此时肠子都快悔青了。

    他以为那幅画是王家先祖的臆想之作,谁能想到居然是真的。

    如果不是画中的仙人就活生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打死他,他也不敢信啊。

    “钱掌柜,既然画是你给县太老爷的,那你必须要把它要回来,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这,这……”

    钱掌柜满头是汗。

    他得罪不起县太爷,更得罪不起仙人,反正不管选哪边都讨不了好。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以虞昭的修为来说,勾一勾手指就能从县令的府邸上将画取出来,还不会惊动任何人。

    但她不想以修士的身份插手凡间朝廷的事,惹上不必要的因果。

    于是,她静默不言,等待钱掌柜的回答。

    钱掌柜挣扎良久后,咬了咬牙,“此事是我贪心不足,我去找县太老爷将画要回来。”

    王有才心想这还差不多。

    就听钱掌柜接着道:“我想让王公子陪我去一趟,王公子手里拿着当票,我也好向县太老爷交代。”

    王有才以前也经常跟随王员外去县令家做,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虞昭便留在当铺的后院喝茶,两人急匆匆的前往县城。

    虞昭有想过钱掌柜和王有才不能将画像带回来,只是她不曾料到自己极力避嫌,最后仍被卷入这场是非之中。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放下茶杯。

    下一刻,嘈杂的脚步声以及呼喝声骤然响起。

    二十几名衙役持刀闯进内院,王有才和钱掌柜则被缉押在队伍末尾,青紫交加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痕。

    一个文士模样的男人走出队伍,冷声喝道:“哪里来的刁民,居然敢冒充仙人招摇撞骗,还不快如实招来!”

    王有才闻言,瞪大充血的双眸,期待地看着虞昭。

    他不可能认错。

    这就是仙人。

    县太老……呸!那个狗县令居然还说他和钱掌柜勾结,妖言惑众,分明是鼠目寸光,井蛙之见。

    等着吧,马上仙人就会降下神罚,让狗县令还有他的狗腿们不得好死!

    虞昭淡淡地扫了中年文士一眼,视线落在他的袖袍处,忍不住挑了挑眉。

    她正奇怪,对方为何一口咬定她是冒充仙人,原来是得了“高人”指点啊。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中年文士冷笑一声,从袖袍中掏出一枚浅黄色的符纸,“今日便让你看一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仙家手……”

    那个“段”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他手中的符纸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夺了去。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符纸在空中飘飘荡荡,最后正正落在对面年轻女子的两指之间。

    中年文士瞳孔一颤,惊骇地看向虞昭。

    虞昭漫不经心地看看符纸。

    一张低阶的火球符。

    按照里面的灵力估算,撕碎后大概能够喷出三、四个拳头大小的火球吧。

    制符的人修为大概是在炼气三层左右。

    虞昭屈指一弹,火球符跃起,随后化作一团飞灰,迎头洒在中年文士的脸上。

    中年文士足足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像是被抽光力气,双目无神地瘫倒在地。

    火龙大仙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