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审讯的人会把被审的人弄疯，但是，今天相反，审讯的人差点儿被范思成给弄疯了。
折腾了一上午，贺守正拿到很多口供，但是，却没有一样可以让范思成入罪的，要办他违法乱纪，也得有证据啊。
临近中午，贺守正不想停下，刚要交给丽姐发问，自己歇一会儿，门却被敲响了，李铭一脸慌惶的站在门外向贺守正招手。
看着贺守正离去，范思成知道，外面有动静了，傅瑜这文弱女人的行动竟然这么快，真是令人意外。
“小李，什么事啊，不懂规矩吗，怎么敲审讯室的门了。”贺守正心情很不好，看自己的手下都不顺眼了。
“主任，舆论好像很不利我们，昨天晚上，龙南县连夜联名为姓范的呜冤，一夜之间竟然收集了十多万的签名，近三分一人口啊……。”李铭说。
“有这样的事？你怎么知道。”贺守正吃了一惊，如果真的有那么多人签名为这家伙叫冤，事情肯定还会更严重。
“收音机，你听听……。”李铭将手机的收音机打开，将耳塞戴到贺守正的耳朵里。
石城电台虽然比石城电视台慢了半拍，但是石城电台在杨戈的运作下却做成了专辑，有描述有评论，是一个两小时的节目，后面还会有实时现场连线。
现在娱乐越来越丰富了，听电台的人，比八九十年代少得多了，但是，还是有一批忠实听众的，比如那些司机，一些手工劳动者，一些农村的老人。这些人都是底层，但是，却是最佳的口口传播者，杨戈当然不会放弃这一块阵地。
贺守正听了两分钟，脸色已变了，他正好听到主持人描述昨晚签名现场的一些小情节，主持人说昨晚各镇的民众自发签名持续到凌晨一点，他真的被吓了一跳。他不是那些天天坐在办公室里不知道外面世情的人，他很清楚现在的人心是什么样子的，能让民众熬夜签名，绝对不可能是什么人施压能办到的，也就是说，如果民众真的连夜签名鸣冤，那么他们就真的是自发的。
什么原因使得全县人在半天时间里自发行动起来呢？难道，范思成的民望真的有如此之大？如果是真的，那就真的可怕了。
“小李，你相信吗？”贺守正把手机还给李铭。
“我相信有一点夸大，但是这件事应该是真的，我们打个五折，五万人签名也很恐怖。”李铭说。
“如果是真的，我们这次任务只怕难以完成啊。”贺守正想了一下说。
“主任，我觉得你不必那么悲观，我出去买几份报纸看看，还有，要求他们装一台电视吧，我们躲在这里成了信息孤岛，这对我们的行动非常不利。”
“嗯，行，我等会就找黄书记要求装一台电视，妈的，外面发生什么我们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这样真的很被动。”
李铭匆匆而去，他得出去打探一下事情到底是怎样的。
贺守正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决定先打电话找齐厅汇报一下情况，看看厅里有没有什么新指示。
“老师，我听到一个消息，说昨晚龙南县全县为范思成联名鸣冤，这事……。”电话接通，来不及问候，贺守正就直接发问了。
“这事是真的，你没看电视吗？很详细的报导。唉，有备而来啊，而且背后有高人啊，反应这么快，这么快就用上舆论攻势了。”齐厅长正在为这件事苦恼，想不到好招对付，这个时候，想封锁舆论已不可能了，很明显，对方在媒体这一块有相当大的人脉，否则，不可能像官方要求一样，各大媒体都行动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