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我这样对各常委这样说话,有些不礼貌了。但是,改革是必须的,三公开支整顿是必须的。现在是县里局行,下一步是县里各机关,再下一步是乡镇,然后是企事业单位,谁也别想跑掉。”范思成说的气喘嘘嘘,主要是说着说着生气了。

    “对,必须改革,必须整顿,由局行开始,逐步推向县里各机关,乡镇,企事业单位,县委全力支持,回头县委和县政府会成立三公消费改革小组……。”

    党政一把手全力推行的改革,自然是全票通过的,谁敢跳出来反对啊,不想干了么?

    也许是大家都觉得过往的三公消费真的过分了,也许是因为感觉到了党政一把手的决心,三公消费的改革,居然出人意表的顺利,财政局做了榜样后,其它指定须马上跟随的局行,默默的就交出了超规的车辆,超编的人员,日常公务支出,全部照规定执行。

    三公消费改革,除了面上看的对全县人民的意义之外,还有一层一般人没注意到的意义,范思成竟然轻松的就将吴家经营了那么多年的“人网”打破了。

    改革所裁切的人,大部份都是各部门通过或间接通过吴家关系弄进去的,那些超大超多消费的部门,大多数消费的钱,都直接或间接的进了吴家口袋的。但是,现在范思成一声令下就将这一切都改变了,吴俊被气得几乎要跳起来,他的心更是碎了一地,真的心痛啊,那是花了多少时间才建立起来的。

    “爸,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如此忍让,他只是一个外来的小臭虫而已,再不狙击,他就要骑到我们头拉屎了,我敢断定,等他把这个所谓的改革完成后,他就会将枪头直接对准我们吴家。”

    改革进行一段时间后,这天吴俊实在忍不住了,借着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开口问他老子。

    “此一时彼一时,做人要懂得进退,不能一味的强势更不能一味的斗争,所有的事,都要因势利导,所有的行为,都必须为长远的战略性布局服务。吴家,在龙南县已获取的够多了,如果再继续获取的话,就过了,什么事情一旦过了线,就会发生不可收拾的事。如果这个时候,发生不可收拾的事,对我们吴家来说,是灭顶之灾。”吴俊的老子吴家家主吴龙飞缓声说道。

    “我不懂什么战略战术,我只知道,我们在这里辛苦经营那么多年的网,将要被那混蛋绞碎了,这口气,你们能咽得下,我可咽不下。”吴俊非常烦燥的说道。

    “你咽得下得咽,咽不下也得咽,不管是谁,只要敢做对吴家不利的事,我都定罚不饶。”吴龙飞沉声严肃的说道。

    “爸,明明这里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非常向市里转移呢。”吴俊谁都不怕,但是他老子发火了,他可不敢炸刺。

    “枉你当了那么久的领导,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懂,一个公司要发展,他得有相适应的市场,一个家族要壮大,也得要有相适应的地盘。鱼过塘而肥,一个小小的龙南县,才五六十万人,能承载得多大的家族?我们吴家,在龙南县是第一家族了,但放到石城去,却连中等都算不上。我们在龙南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盯着,但到了石城,谁认识我们吴家?你说,在无数人盯着的情况下好发展呢,还是没人注意更好发展?”吴龙飞真的很生气,他真的很失望,这个他寄以厚望的儿子,花费无数心血培养出来的儿子,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