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打人,把嫌犯给打骨折了,所里要处罚他,他一气之下就不干了,他的意思,打个横行乡里的王八蛋都不行,这警察当的有什么意思。”
“我不相信他一个侦察兵的觉悟那么低,这事应该另有内情吧。”
“呵呵,领导你果然英明,这样都能猜中,那嫌犯在县里有点儿关系,找来找去的和县局的前一任局长扯上了一点关系。当时局里的意思是,他是一个转业兵,给他的一点面子,让他给嫌犯道歉一下就算了。但是他不肯,可以赔点医药费,绝不道歉,让一个警察对一个嫌犯道歉,连祖宗的面都丢光了,他干不出来。”
“于是,局里要追究他过度执法的责任,他一气之下就不干了。”
“嗯,就是这个意。”
“这样的人,不会给别人开车吧。”
“别人请也许他不干,但我觉得范县您请,他应该干。”
“为什么?”
“都是部队里出来的,见面三分亲啊,何况,你是老虎团的,他得叫你老班长吧,老班长有请他应该不会推托吧。再不行,您和他打一架,把他打败了他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您了。”
“哈哈,好,好,你打电话给他,说我要和他打一架。”
奇葩的转业侦察兵,怪诞的县长,晚上十点多,在江边打了一架。
自然,怪诞的县长答应了,于是,那个叫陈力的奇葩转业侦察兵马上回家把菜箩子砸了,捡了两套衣服就跟范思成到了县招待所。
次日范思成把陈力带到秘书班,让赖华茂去给他办手续,如果张华明所说,这个奇葩的侦察兵,根本不在意有编制还是没编制,他只在意谁打败他。
“领导,陈力的手续办好了,他…他在哪办公?”一小时后,赖华茂带着陈力回到范思成的办公室。
“把他带到司机班去吧,以后我的车就由陈力开。哦,在司机班交待清楚后,把车匙给他,让他熟悉一下车况。”
“好。”
陈力没说话,举手向范思成敬了一个军礼便随赖华茂去了。
没一会儿,赖华茂回来复命。
“赖华茂,你坐一下会,我们聊几句。”范思成一边批阅文件一边说。
“是,范县长。”赖华茂应了一声退开三步站在一边不再吱声。
领导虽然叫坐,但通常这只是随口说的,千万不要当真,否则会被领导认为不懂事的。不过,他多虑了,范思成才没那些老油子老官僚那么多穷讲究,他是真的让赖华茂坐。
足足四十分钟,范思成才批阅完桌上的文件,抬头一看,发现赖华茂竟然还站在一边不言不动。
“我让你坐为什么不坐?站这么久不累么?你在这里纹丝不动的站着,看上去是对我的尊敬,其实是在骂我,我不是旧时的县太爷,也不是新时代的官僚主义。还有啊,你把腿脚站麻了,万一正好发生紧急的事呢?你双脚麻木,能干活?我对秘书的要求和别人不一样,我不要求秘书是百科全书,也不要求秘书内外全能红旗手。最要求秘书最基本的要求是,任何时候都智商在线,任何时候都可以进入工作角色,任何时候都必须保持饱满的精神,强劲的体魄。”
“是,领导。”
赖华茂听到范思成这段话,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的有点晕,应了一声是后,站在当场傻傻的笑。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领导这样说话,意思是留自己当他的秘书啊,这真的太意外了,龙南的体制中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