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广告先停了吧,红节目先歇一会儿吧。
林朝歌以为,自己照足了相关规定经营,没有违法行为,县里奈何不了他。而且自己是民营,没义务为宣传部做这种非公益性又没报酬的播出。
但是,他忘了,无论电台是什么性质,都在党和政府的管理之下进行经营,要找毛病,要给小鞋,那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吴俊打了一圈电话,连骂带吓的,但最终他也只能在办公室里摔杯子。他虽然可以用减少广告,取消生意对电视台威胁。但是台长只说了一句,如果吴县长能保证他的位置不会被别人取代,保证什么都照吴县长的吩咐做。
电视台很独特的存在,本身是事业编单位,但是台长却是宣传部副部长兼的,是正儿八经的在编干部。在编干部,又怎么可能敢逆县委的意思呢?除非他不想干了。
当然,日报社也存在着同样问题,县委不强硬的时候,宣传部可以装作看不见听不到,但是当县委强硬起来,宣传部就算站在吴俊这一边,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逆县委的意思。因为无论多弱的党委,发起狠来,弄掉几个下面的党员干部还是可以的。
其实,这份名单,羞辱的成份更多一些,罚款两百并不会伤到谁。吴俊就是觉得自己的脸面被丢光了,所以才会发那么大的火。
但是,他除了摔几个杯子之外,改变不了任何事。
常务副县长带头缺席会议,被罚款并被在媒体向全县人民通报。这事儿在龙南县的体制和坊间引起强烈反应,体制里所有人都对范思成的胆量敬佩有加,这样干可是得罪了吴家的啊。得罪了吴家,只怕难以干下去吧。
坊间自然是大快人心,人人都为范思成鼓掌 ,当然也是因为他敢向吴家挑战了。
这事居然也传到了傅友安的耳里,而且,晚上的时候,傅友安亲自给范思成打电话讨论这件事。
“小子,你这样干会不会太过激了?龙南的情况非常复杂,小心别人的报复你顶不住。”傅友安不无担忧的说道。
“本来,我也想先什么事都不干,跑遍了下面十五个乡镇再作打算的,都计划好用循序渐进的方式,从一些非要害部门改进,然后做几个示范镇抓几个典型什么的,建一套自己的班底再慢慢消减他们的,但是,教育局长在我到任的第一天就来哭诉了欠老师五个月工资,这个月要是再不解决就有停课的可能,所以,我不得不换了这种激进的方法去干了。我答应了教育局也就是答应了全县的老师,一定会在本月把他们的工资全部补发,所以,无论怎样我都不能食言。”
“但是,这个事跟你昨晚开会的事有关系吗?”
“表面没关系,但内里全是关系。我要出快刀,狠刀,就得立威,昨晚我只是意思一下而已。他们把我的会议不当一回事,那么我就用另一种办法让他们知道谁不是一回事。”
“唉,过激了不好,人家报复你的时候,你就知道麻烦了。”
“我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有自信是好的,但是龙南这种么复杂的情况,不是自信就能处理好的。我问你,欠那么多老师的工资,你打算怎么办?”
“办法我想好了,很简单的办法,一是卖了一栋办公大楼,他妈的,一个贫困县居然党政各一栋办公大楼,十二层,宽大得很,金碧辉煌的,估计是全省最牛逼的县级办公大楼了,最让人心痛的是,借钱盖的这两栋楼,竟然有过半空在那儿,却要天天付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