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子很大啊。”

    “胆子小的你肯定不喜欢。”

    范思成点燃了烟,傅友安给他倒了一杯茶。

    一个厅级领导和一个副处级小主任,小主任拿领导的烟抽,领导给小主任倒茶,竟然如此的随意和随便,这情形如果传出去了,不知道会让多小人的眼珠子掉下来。

    他们肯定会猜,范思成和傅书记什么关系啊。

    “但你也不能跑去眠花宿柳吧。”

    “我们共产党人,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只要党和人民有需要,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何况这种区区小事。”

    “混蛋,你还跟我闹是不是,说情况,情况汇报后,回去写一份检查发到这份报纸上去。”

    傅友安将质疑他的晚报丢给范思成,表情很淡然,没生气的样子。

    范思成拿起晚报读了一遍那篇报道,表情严肃,有一个问题,是谁告诉晚报的记者自己的真实身份的呢?是昨晚一起喝酒的人?还是其他认识自己的人?初到此处,认识自己的人不多啊。

    “领导,我觉得你应该打两个电话。”

    “哦?打给谁谁?”

    “一个打给宣传部,告诉潘部长,让他去找这个造谣的报社,让他给市委道协,还有,如果再发现类似报道,让他回家种红薯去。另一个打给公安局长,让他去查查,这个记者是什么人,是谁告诉他我的身份,如果他查不清楚的,也让他回家种地去。”

    “一个个都让他回家种地了,工作谁做啊。

    “呵呵,这年头找做事的人难,找当官的人还不容易吗?”

    “这两个电话我不方便打,你和小兴去办吧。现在,说说你的发现。”

    “石城日报最有名的记者杨戈是我认识了两三年的朋友,昨天晚上是他提出让我请喝酒的。地方是他选的,作陪的人也都是他叫的。吃饭和喝酒的地方都很有意思,吃饭的地方叫三河大锅菜,老板叫石三河,我刚才已去查证过,石三河和石河滩排档的老板石二河是亲兄弟。”

    傅友安听得很认真,知道他还没说完,缓缓吸着烟静待下文。

    “石二河其实是三矿之一方石柳的人,他的大排档除了安置几个小弟之外,主要任务就是传消息。石二河是方石柳的人,石三河是不是呢?我猜,他也是方石柳的人。”

    “你说的方石柳,江湖匪号是不是叫滑粉。”傅友安插了一句。

    “对,就是他。我查到,云顶老板冯顶天其实和方石柳也是非常熟悉的,但是不是他的人,还有待查证。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就是,昨天一起喝酒的方有和却是石铁生的人。昨天晚上的大火,把方有和及云顶酒店的老板冯顶天都烧伤了。冯顶天伤势严重,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如果控制不好产生并发症,极有可能就完了。”

    “你的意思,这火是冲方有和及冯顶天去的?纵火谋杀?”

    “对,我认为极有可能是三矿之间的斗争。他们斗生斗死都无所谓,最好是三败俱伤。我最感兴趣的是,昨晚杨戈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呢?无论他请的人,还是去的地方,都很有意思。我感兴趣的另一件事是,这件事发生后,体制内谁会跳出来呢?”

    “嗯,确实有意思,你打算怎样入手?”

    “走曲线,我打算从晚报入手,确切的说,从宣传部长潘文明入手。这种报道,如果没有人默许,小记者敢写,总编肯定都不敢随便发。如果真是宣传部有人默许的话,这就是突破口,先把宣传部拿回来,这可是喉舌,掌握在别人手里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