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大哥在大方镇多少年了?”范思成又问。

    “干这个副干部干了五六年了,天天就学习文件,领会精神,唉,看着就不爽,堂堂大才子,如果在研究单位,专家职称早拿了吧,或者早出研究成果了吧。”张灿又插嘴了,很生气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骂赖恒安还是骂镇委。

    范思成笑了笑,并不搭理张灿,掏出烟给赖恒安递烟,赖恒安表示不抽,又给张灿递了一支,然后自己点了一支,整理了一个很舒服的坐姿靠在沙发上抽烟。

    张灿见状,急了。

    “老同学,帮还是不帮,行还是不行,你倒是说话啊。”张灿说。

    “你好像比安大哥还要着急啊。”范思成笑说,“你找我,是你自己想到的,还是别人指点的?”

    立场比能力重要,等先弄清楚他们的立场再说。

    范思成觉得,一向没联系的张灿突然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人指点的。

    “当然是我自己想到的啊,其实,这用想吗?老同学今天的地位,办这种事还不是举手之劳?”张灿眼里有一丝慌乱一闪而逝,他想了一下又说,“老同学,废话我不说了,帮我姐夫这事,需要多少你说个数。”

    张灿伸出手,拇指和食指中指捏在一起,做了几下数钱的动作。他的意思是问范思成帮赖恒安调动需要多少钱,范思成见状,用不屑的眼神看了一下张灿。

    如果别人这样跟他说,他肯定已发火了,帮他姐夫换工作,然后收钱,这是什么行为?这是卖官行为,范思成绝对痛恶的行为,他自己不会干这种事,也容不得别人干这种事,这是他的底线之一。

    张灿还在等范思成的回复,不过,赖恒安却看清楚了范思成的态度,看了一眼张灿说:“阿灿,怎么这么久还没上菜,你去催催吧。”

    不能让他说话了,他再说这样的混账话,范思成肯定要发火了,如果那样的话,不仅自己的事没了,就连他们的同学情份也没。

    张灿闻言,似乎发现了自己说的有些多了,挠了挠头,讪讪的离开包厢去催菜了。

    “范哥不好意思,阿灿这个人说话做事总是不经大脑,否则,也不会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还是原地踏步。”赖恒安苦笑了一下说,“其实,我们还真是别人指点才来找你的,我想你应该猜想得到是谁指点的。”

    范思成觉得赖恒安这个人的性格很复杂,有时候他表现得跟一般学者一样,古板而固执。不过,有时候他又好像很懂人情世故,很圆滑的样子,刚刚阻止张灿乱说话,并坦诚相告受人指点而来,他就表现得很世故嘛。

    是谁指点他们来找自己的?范思成脑子转了一下就知道是谁了。对自己现状熟知,又了解自己为人的人没几个,而且张灿赖恒安搭得上的人应该就只有黄晓了。

    “黄晓?”范思成说。

    “我和赖宏佳是五服内的族兄弟,他和你之间的事,我也知道一些,其实那件事他也是逼于无奈的人,他的果场那么多水果销路还没着落,突然有人拿着一张大订单要求他不要去捧场……。”他的意思很明白,这样的情况下,谁会做出和赖宏佳一样的选择。

    事实上,范思成也没埋怨赖宏佳,相对于果场的生死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

    “安大哥,你对大方镇有以看法?据我所知,大方镇已连续三年排下跌了,作为一个近郊镇,你觉得现在的现象正常吗?”范思成没空纠结赖宏佳的事,他更在意赖恒安是不是有真才实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