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成看着卢林森,他突然明白了,这小子给自己当了半天司机,原来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他是想自己向卢令兵进言,让他调离检院啊。
事实上,检院的工作看起来很威武,很威风。其实还真是要奈得住寂寞的人才能干下去,天天就跟卷宗打交道,偶然出去调查一下,权当放风透气了。
“卢少是不是想我跟卢书记说,让你调出来啊。”范思成点了一支烟笑着说。
“请范哥帮忙。”卢林森站起来给范思成鞠躬道,“老卢对范哥是赞誉有加的,回家都时常说您的事,我相信,如果你帮我说句话,他一定会听的。”
若照范思成以前的性子,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惨和,甚至是要骂人的。但是在体制里打拼两三年后,他已深刻的感觉到圈内朋友的重要。
想要为民做更多的事,就要坐在更重要的岗位上,他已接受了这个说法。想要更快的进步,更好的做事,就要多植树小种刺,意思就是说,团结所有能团结的人,不能团结的也尽量不要成为敌人。
自己一个土包子,农民,在体制内根本没任何关系,唯一的关系就是那个在人武的远房表舅,连自己被别人顶替了都无法发声表舅。所以,交朋友成了他来市里后重要的一项任务。
像卢林森这样的人,他是肯定要结交的,现在别人送上门来了,他自然不可以错过。
范思成做出一副非常严肃的表情,沉默了片刻说:“我始终觉得,一个人要干他自己喜欢的事才能更容易出成绩。如果强逼一个做他不喜欢的事,那怕是付出双倍努力,也许也出不来成绩。我相信卢书记也希望自己的儿子做事能事半功倍,而不是事倍功半。”
卢林森闻言,展颜一笑,暗道,靠,这小子古板严肃的想了半天,老子还以为你会讲一大篇大道理劝老子,明明是要帮我的忙了,就不能说句直白的欢乐的么,整得那么一本正经的干什么。
“谢谢范哥。”卢林森非常高兴的抱拳道。
“我可以打机会说一句,但成不成事,可不敢说,所以你这谢谢就不必了。”范思成笑了笑又道,“你是不是想好了干什么?你心意去哪个部门?”
“只要不是公检法纪就行,最好是搞经济的部门,比如招商呀,国土呀,经贸呀什么的。”卢林森很认真的说道。
这个卢少还真是特别,别人削尖了都想去公检法纪,这些部门都是管人的,多爽。
“你真的很特别,哈哈。”范思成笑说。
中午在黎天红家里吃过饭,聊了一会儿天,范思成提出去九龙山看看。
“黎主任,填埋场那边情况怎样?我们去看看?”范思成说。
“这几天在赶工,这次他们应该不敢偷工减料造假了,本来很简单的一个小工程,却令那么多干部丢了帽子,谁还敢弄虚作假啊。”黎天红笑得很快慰。
虽然,集体堵路封场行动带着一些偏激性,但是,当诉求一直得不到正确回应,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的时候,村民们好像只有这个唯一的办法了。
黎天红深受臭气之害,当时他极矛盾的,作为村干部,他已跑了无数次上级,但是问题一直无法解决,他一直无法给村民交待。所以,当村民行动的时候,他只能装聋作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