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填埋场无需关停,但是暂停还是要,不然怎么恢复污染嘛。还有其它一些更细的条件,总的来说,沈先进今天是尽最大努力了,当然,李燕青显然也不想将事件恶化,他只想为两个村子讨回一个公道,为自己生活的地方讨回安全而已。
能达成和解,后来和范思成赶过来的黎天红其实也出了不少力的,不过,他是完全站在村民一边去出的力气,所以李常德对他恨之入骨,谈判还没完他就在心里暗暗决定要换掉黎天红。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他虽然有这个心,应该已没这个能力了,因为沈先进的心里,同样也在想着这样的事,沈先进觉得,平西镇两个班子已烂掉了,如果放任下去,肯定还会发生更麻烦的事。
虽然还没去现场看过,沈先进已从李燕青和黎天红的态度里知道,这个填埋场绝对不合格,平西镇的领导干部在这事上肯定不会干净。
村民全散了,沈先进本来想去现场看看的,但想了片刻却黑着脸上车走了。
李常德等人本来已安排好晚上的生活的,看到沈先进那块跟炭一样的黑的脸,谁都不敢上前留他。
“怎么办?”李常德问几个局长。
“领导不吃,我们还是要吃的嘛,到地方再说。”环卫局长李有德说。
他和李常德是堂兄弟,今天的事上面肯定要打板子的,而打板子肯定先打在他们兄弟身上,所以,今晚必须商量出一个应对的方案。
于是几个人上车呼啸而去,他们和黄胜辉本来就不对付,没上面的领导在场,无须做戏,他们自然不会叫他了。
四人到了吃饭的地方,城西有名的水贵酒店,进包厢坐下,等泡茶的服务员出去了,城建局长张超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愁云,看着其它三人欲言又止。
“老张,什么事你倒是说啊,我有两样怕的,一是怕口袋里没钱,二是怕老张叹气。你们不知道,每次我听到老张叹气,我的心就随之七上八下,十五十六的忐忑不安。”李有德一本正经的说道。
张超财所以这样叹气,当然是故意的,他这个人有一个习惯,每次讲话,总是喜欢咳一声或者叹一声,目的就是让别人注意他,等到别人注意了,甚至别人请他说话了,他便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开口。
不过,今天他唉气却是真的叹气,因为他想到填埋场要重新修改,想到要加建的那些净化设施他就头痛,修建没所谓啊,但钱去哪里弄啊。很显然,这次市里绝对不会给他一毛钱。
李常德也看着张越财说:“张局,你这就不对了,我们四个现在是难兄难弟,理应相互帮助相互提携抱团对外才行,否则,这一次我们怕是难以渡过去。张总是为建净化设施的钱发愁吗?我觉得相对于钱,兄弟我才是最惨的,板子我们是捱定了,钱是大家平分的,但是受责的却是我们兄弟,唉,他娘的这什么世道啊。“
“是啊,我们兄弟俩这次肯定要捱板子的了,甚至有可能连帽子都得丢了。所以,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我们四人不同协力,同舟共济,不共同进退的话,我敢保证,我们四个一个都逃不掉。”李常德接过话头说。
环卫局是环境卫生政策及具体业务的执行者,所以,无论是市里的垃圾没远走地面没搞干净,还是填埋场没埋好垃圾,都与他有直接关系。而平西镇是这次事件发生地,所以兄弟两都是事件的直接责任人,上面打板子首先就会落在他们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