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年底了,不管是真是假,投资方都不会有所动作,就算有人追问,也可以用过来年作解释。而现在到年后上班,还有一些日子,这些日他们认为可以签下真的协议,就算那三家公司不行,他们还有时间去找其它公司。如果能在明年开春前找签到真的协议,这一份是真是假又谁在乎?谁又知道后面来投资跟现在签下的协议并没有一毛钱关系?”廖向东就像招国培肚里的蛔虫一样,竟然对招国培的想法了如指掌。
他当然了如指掌了,招国培所以这样干,其实就是他“启发”的。廖向东所以启发招国培这样干,当然是为了给他挖坑了,这个坑很深,招国培跳下去后绝对再也爬不起来了。
廖向东这一招绝招无迹可寻,就是中了招的招国培都没想到廖向东是故意引导的,他还以为自己悟性好想到妙招呢。当然,廖向东也不可能将这么阴的招告诉范思成。
范思成为人正直,并没意识到自己拿住了招国培命脉,只觉招国培用这招以假乱真瞒天过海度过这一关,自己的机会便少了很多,不由得心情甚是失落。
“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廖向东忽然岔开了话题。
“什么话?”范思成很奇怪。
“上帝要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他们疯了,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廖向东淡淡的说道。
范思成明白他的意思,对方险招连出,看似是可以度过一劫,但是,最大的隐患,最大的罩门就是,如果他们没有获得真正的协议前被人捅了出去的话,他们便再也难已翻身了。
难道,廖向东要以此作惊天一击?
范思成看向廖向东,眼神有些复杂,但是廖向东读懂他的意思。
“唉,妇人之仁者永远成不了大事,或许,你会觉得,用这种方法胜之不武,可你有没有想过,对有一些一人,你越讲仁义,受害的人就越多,人民的损失就越大。”廖向东顿一下又说,“你放心,这事不需要你,不需要我捅,自然会人有捅出去。你莫忘了那个在暗中导演集体问责的高手,你觉得他会不明白这是什么回事?再说,大院里那么多人,也不是每一个都跟他们一条心的,肯定会有人站出来的。”
范思成一直都以为,斗争只存在敌我之间,没想到在内部依然存在斗争的。最近镇里的事,市里的事变幻令人眼花缭乱,他终于明白,在这个圈子里,一团和气之下共存的是斗争。
所以,他也渐渐开始习惯了斗争和各种阴谋,廖向东说这是一个绝佳机会开始,他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招国培为什么会连出昏招,极低级的昏招,他不由得猜想,是不是有人故意引导他出昏招,如果是,这个人真的太厉害了,竟然可以让对方不知不觉和自动走进了圈套中。
第二天,村民们来了,招国培请代表到会议室看了投资协议,又承诺一定会严查囤地的事,不管涉及到谁,只要是违法犯纪的,都一律严惩,绝不手软,绝不包庇。
在招国培义正辞严大义凛然的表态后,代表们似乎被他打动了,激动的跟他握手,说一定会转达领导的决心,一定跟大家解释领导难处,一定会将大家劝会去。
村民们走了,大院恢复了安静,回龙镇恢复了平时的质朴和祥和,招国培像打胜了仗一样高兴,叫上招灿在办公室里吞云吐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