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新民一直在皱眉,年后再填绝对不行,必须年前将账填上,否则真的会有大麻烦。

    “三位,账必须年前填上,否则可能会出大麻烦。”余新民顿了一下说,“实话说吧,今天所以将你们叫来,是因为有一件严重的大事要告诉你们,我们的事,早就人查得一清二楚了,材料都已交到郭振声手上。”

    材料都交上去了?江定山闻言,脸色顿时变成了死灰了,妈的,辛苦干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就这样结束了?唉,真不应该贪得无厌啊,如果不是因为默许他挪用了这么多钱,又怎么会出事呢?

    “老江,你怎么了?淡定啊,不会这样就把你吓死了吧。”余新民说,“以前,我说给一成半那个护驾的人,你们嫌我给得多,现在明白不多了吧。如果没有那一成半,材料就不会是在郭振声手里,而是到了纪委和检院手里了。”

    “你的意思是说,郭书记不会将材料交出去?他…他是……。”江定山顿时转忧为喜。

    “你想多了,他不是,不过,材料暂时是不会交上去的,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必须把账填上。账填上了,不存在侵占挪用,就算交上去了也没所谓,他们拿不到证据就是查不符实,那些材料就成了废纸。”余新民看了三个拍档一眼说,“所年前必须把钱填回去,所账做扎实了。”

    范思成查账的时候,虽然知道钱还没交上来,那时候他了没想过怎样,所以并没留下证据。如果现在把钱填上,把入账时间做回去,那么年后再就算有人来查,也查不出任何事儿。

    余新民要走的就是这一步棋,查不符实,那就变成了诬告陷害,到时候甚至可以倒打一耙。

    “可…可是,这个时候去哪里弄钱填账啊,过年了,人人都是收账,哪里还能弄钱?”黄树声说。

    “想办法,比如找工程公司,降点价,让他们 预付一点,年后送货顶账,或者,可以卖一些股份给别人,满地都是钱,明年修路建房的会更多,出货量大了占股虽然少了点,但赚的钱一点都不会少。”余新民给他们出主意。

    “ 这事很严重,大家都可想办法,就是借也要在年前将窟窿填上,否则,我们只怕明年没机会在这里喝酒了。”江定山的脸又变成了灰黑色。

    中午,黄树声他们决定就是卖肾都要在年前把账填上,余新民很欣慰,所以下午上班心情特别好,但是,他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上班没多久就接到郭振声电话,让他到办公室一趟。

    余新民知道,郭振声找他一定就是谈那事儿了。

    他会怎样说呢?恐吓自己?还是警告自己?还是要和自己达成共识?在去郭振声办公室的的路,余新民暗地里猜测不已。

    “余新民,你知道我叫你来什么事吗?”余新民来到后,郭振声问道。

    “郭书记我不懂算命所以猜不到,您指示吧。”余新民很平静的说道。

    “呵呵,你是聪明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郭振声压着声音说,“告诉我,沙石场除了你们三个之外,还有其它体制内的股东吗?”

    郭振声想到了两个处理这件事的方案,一是自己直接举报给检察,将包括自己儿子在内的都拿去,该怎样处理,一切照法律来。这样做,干净,彻底,不会影响自己的仕途,也可以直接抹掉别人要挟的机会。连儿子都舍出去了,谁还能拿这件事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