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成又没傻,范思成知道,请吃饭只是一个借口,餐桌上肯定就要说事儿了。而这事儿,就是她帮自己分担任务的交换条件吧。

    唉,真是累,什么事儿不能直说啊,非得整那么多弯弯道道。他不懂,人情和利益交换过,关系就会更近一步,这是圈子里交往最常用的手段。

    这是范思成还不够成熟的表现,在这个圈子里混,如果不是非常过心的人,还是不欠人情的好。人情易欠难还,如果黄晓帮他分担任没要求他做什么,这人情他就欠下了,人情欠久了会产生利息的。所以,在这个圈子里混,有人情还是赶快的还了好。当然,不管还了还是没还,交换过了关系就不一样了。黄晓也就是这种心态,因为她确实有事情找他帮忙。

    晚上,范思成没想到的是,黄晓竟然在龙城大酒店请他吃饭,下重本啊。

    “晓姐,您这是干什么啊,大家自己人,随便一个小馆子吃就好了啊,用得着来这里花这冤枉钱吗?”范思成小声说。

    “实话说,这钱不是我花的,是我小叔子花的,其实是他请你吃饭。”黄晓笑说,“不好意思啊,没提前跟您说。”

    明白了,求自己的人是她的小叔子。但是,自己能做什么?她的小叔子要找自己干什么?

    “晓姐,您先交个底,您小叔子为什么要请我吃饭?”范思成说。

    “放心吧,对别人来说也许是难事,但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可以说是举手之劳。”黄晓还是没跟他说实话。

    “晓姐,您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个乡下仔,才进入这个圈子的人,您都办不了的事,我更办不了。”吃饭似乎是跑不掉了,但提前打打预防针,你都办不了的事,别太指望我。

    说话间,二人已到了三楼包厢门口,范思成闭了嘴,见机行事吧,如果真是举手之劳,就还黄晓这个人情吧。

    包厢里黄晓的小叔子早就等在那儿了,看到二人进来,站起来叫了声嫂子,然后上前抓住范思成的手握着说道:“您肯定就本市最年轻的镇长范思成范哥了,您好,您好,我叫赖宏佳,黄晓的亲叔子。”

    额,大哥,你比你别人大好不好,叫范哥合适吗?

    “你好,赖…赖先生……。”范思成挤着笑容说,这位赖叔子也太自来熟了吧。

    “哈 哈,赖什么先生, 我是农民,种果的,您叫我老宏就行。”赖宏佳说。

    嗯,是得叫老宏,总不能叫老赖吧。

    “那不行,我看还是叫你赖大哥吧。先谢谢赖大哥的晚餐啊,我这人没什么能力就是好吃好喝,也不管谁的请,有吃就来了。”范思成和赖宏佳气推让了一下,相互落座。

    黄晓给各人的茶杯满上茶,说:“宏佳,点菜了没?”

    “我点了山猪肉,全牛汤,炆草鲩,盐焗虾……,就不知道合不合范哥的口味。”赖宏佳明知道自己比范思成大,但还是坚持叫他范哥。

    “随便,随便,当过兵的人,什么都能塞进嘴里。”范思成确实不是气,他喜欢吃美食,但平时也不挑食。

    “酒我准备了那个啥叉澳,范哥行吗?”赖宏佳说。

    “我只吃喝国产东西,酒洋的不喝。”范思成不挑吃不挑喝,但是他不喝洋酒。

    他所以这样,一来是因为洋酒大多是假的,洋鬼子把真酒留下自己喝了,把假酒高价卖给别国的傻逼。二来他不愿意让洋鬼子赚国人的钱。有人说他这种行为是个性,有人说他是矫情,也有人说他是狭隘的民族主义者。但他知道,因为棒子不开外国车,所以小小的国家汽车制造业那么兴旺,阿三哥什么都买别人的,万国牌看起来很好看,但是那么大的国家工业却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