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便把目光看向武装部长何不干,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位武装部长平时从来很少参与政坛纠纷,他只关心军务,他的表态多是弃权。宫春山已经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他相信,到现在,整个常委会已经尽在自己掌控之下了,这个何不干肯定是要投弃权票的,而周文夫那里,自己也早已给市委书记韩文长打过电话,拜托他给周文夫施压,他相信周文夫就算在强势,也不可能敢和市委书记顶牛吧。于是,宫春山再次冲着刘飞露出了一丝鄙视和不屑的目光。
众目睽睽之下,武装部长何不干轻轻的抬起头来,他是一个转业军人,此时此刻,他那刚毅的脸上依然带着三分彪悍的军旅气息,依然留着军队中最流行的小平头,不紧不慢的拉过话筒,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说道:“弃权票——”
哗!屋子内一片欢腾!尤其是宫春山的那批人,纷纷击掌相庆,就连宫春山脸上也早已荡漾起得意的微笑,现在他已经处于不败之地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何不干却使劲拍了拍胸脯接着说道:“对不起啊,刚才有口痰卡住喉咙里了,刚才的话我还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说,弃权票我这次不投了!”
愤怒!惊喜!一时之间,在做的众人脸上表情不一,但是看向何不干的目光中多了几丝愤怒,就连周文夫也隐隐有些不满,心说何不干啊何不干,这可是常委会啊,不带你这么玩人的啊!不过随着何不干宣布不投弃权票,会场内的气氛可就再次紧张起来,因为众人现在都知道,何不干的这一票,可是至关重要啊,他这一票倒向哪边,直接关系到最终的结果,他这一票,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可能成为让天平恢复平衡的那一根稻草。
宫春山紧张的看向何不干。
刘飞却仰面靠在椅子上,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根本看不出紧张之色。
何不干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在众人几乎想要杀死人的目光中缓缓说道:“有一位伟人曾经说过,不管黑猫白猫,只有抓到耗子的猫才算是好猫。所以我认为,不管西开发区的前景被描述的多么诱人,现在已经过去四五年了,却依然连年亏损,拖累县财政,早就应该停止对那里的投入了,而东开发区却一步一个脚印,现在已经开始盈利了。为什么我们非得要把那有限的资金,投入到西开发区那巨大的无底洞中去呢?我支持东开发区。”
张群书自始至终一直比较紧张的看着何不干,直到他说完之后,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但是他看向刘飞的目光却多了几丝迷茫,因为昨天刘飞曾经对他说过,武装部长的那一票,由他负责搞定。现在,这一票真的被刘飞搞定了。这个年轻的县长还真是有些深不可测啊。此时此刻,张群书紧跟刘飞的脚步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其实也很简单,刘飞只是给谢雨欣的叔叔谢玉明打了个电话,谢玉明十分高兴的接了刘飞的电话,并向刘飞表示这一票肯定没有问题。最后,谢玉明告诉刘飞:“臭小子,这几天谢雨欣就要去西山县电视台报道了,你可得好好的照顾我们家欣儿知道不,否则我可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