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盛装的时候,比宁祯漂亮多了。但落水后实在狼狈,不及宁祯沉稳之万一,也远远没有宁祯漂亮。哪怕做了二夫人,也翻不了浪。”
“我倒是头一回知道督军夫人如此飒爽。宁祯那天没上妆,一点也不输江澜。”
有人便说,江家花尽了心思造势,又涉嫌挑拨姚家去闹事,叫宁祯出丑,踩宁祯颜面。
如此,哪怕江澜什么也不做,依旧会被抬得很高。
万万没想到,是宁祯借着这个戏台,唱了一出好戏。
江澜几乎“灰头土脸”。
宁祯却不得意。
她不得不考虑,盛长裕回来后听说这些事,会不会对她发脾气。
虽然宁祯没有错,可盛长裕很会迁怒,他也不是头一回迁怒宁祯了。
苏城的八卦,都聚焦在宁祯和江澜身上。
宁祯闭门不出,江澜亦然。
在江家的主院,戴云兮把一杯茶捧到江太太身边:“姆妈,澜儿怎样了?”
“她心情不太好。这个傻孩子,怎么劝她都看不开。”江太太叹气。
戴云兮:“澜儿经历的事情太少。她似个孩童,一直被姆妈保护着,受不得挫折。”
江太太:“我也不想让她受到任何挫折。”
“姆妈,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澜儿!”戴云兮立马说。
江太太欣慰,摸了摸她的头:“云兮,你最让我放心。”
“当年要不是姆妈,我现如今早已是一堆骸骨,会受尽折磨而死。姆妈,我永生不敢忘记那些痛苦。”戴云兮说着,眼神变得狠厉。
江太太握住她的手:“都过去了。”
“是您救了我,让我活下去。姆妈,澜儿是您的命根子,她也比我的命更重要。”戴云兮说。
江太太:“你是最好的孩子,知恩图报。我能养出你这样的女儿,很是骄傲。”
戴云兮抹了眼角水光。
她沉吟片刻,对江太太说:“姆妈,事情会不会很麻烦?督军恐怕不相信咱们不知情。”
她是说欧阳海在江家后院装神弄鬼一事。
“我们就是不知情。”江太太道,“督军怎么想,咱们也没办法。不过,此前督军肯定相信的。”
“为何?”
“因为督军也想要姚家倒下。”江太太说。
戴云兮:“姚劭成了拦路石,那咱们家会是下一个吗?”
“下一个是宁家。”江太太笑了笑。
戴云兮:“可宁祯着实很聪慧,姆妈。”
江太太点头。
宁祯从小不热衷于社交。宁家很宠这个女儿,从不强迫她出门应酬,导致很多人不了解宁祯。
如果说江澜是一张白纸,宁祯则是一口空井。
旁人对井里有什么,一无所知,不能打探到她的秘密;在井边站久了,还会心悸、眩晕,莫名怕她。
这次事情后,江太太对宁祯起了十二分警惕。
戴云兮:“她眼神的确好,而且心狠手辣。她对姚文洛的死,毫无愧疚,才会在那种情况下,冷静分析事情,找到树冠里的欧阳海。”
稍微心里有鬼,或者胆子平常几分,都吓得魂飞魄散,哪里顾得上许多?
江太太自己不出面,派了不相干的“打手”,撺掇欧阳海来闹这么一出。
欧阳海欠了很多钱,需要他舅舅姚劭接济他。江太太指使暗处的人,蛊惑欧阳海,说他若办成了此事,从此是姚家的恩人。
姚劭刚刚死了儿子,庶子又年幼,说不定从此依仗外甥。只要这个外甥立了功。
欧阳海常年混迹赌场,脑子都输掉了大半,毫无判断力,他真相信了;暗处的人又出谋划策。
江太太暗里大行方便,让欧阳海十分成功混入了江家后宅,布局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