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老神棍一边将墨镜摘下来，只见两只眼睛瞪得滚圆，那叫一个敞亮！
赵凡差点被老神棍一眼瞪得一屁股坐在旁边，半天没说出话来，这么一想，也对，从几年前在云大校门口认识老神棍开始，所有人都知道他爱忽悠人，神出鬼没，而且是个瞎子，可他自己从来没有说过他是个瞎子。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了，连瞎子都摇身一变，成了正常人了。
赵凡蹲在旁边，啧啧称奇的道：“老神棍，合着你在忽悠我啊，明明看得见，还装神秘，这么说你也没什么本事嘛，认识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还算个屁啊？”
“那好，你给我算算，我这次来省都具体是干什么的，找谁的，说准了给你一条烟！”
老神棍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了赵凡一眼，摸着山羊胡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道：“两条烟！”
我尼玛，赵凡心里那个气啊，刚才已经提起一口气，等着他说结果了，弄半天这老神棍还想着讨价还价？
赵凡直接起身，再聊几句，迟早被这老神棍气死不可。
“等一下小子。”就在赵凡转身的时候，老神棍深吸了口气：“我老人家是来跟你说正事的，差点被你小子给带偏了，我们谈谈吧……”
赵凡心里一动，这老神棍不可能无缘无故在这里等自己，应该是有什么事。
大概，和自己这一次出来的事情有关。
“说吧，是不是又想变着法的忽悠我钱？”赵凡再次蹲下，他察觉到老神棍那双眼睛开始浮现出一丝温暖。
那是久违了的感觉，以前在一起，说起正事的时候，他基本上都是这个表情。
老神棍也不算命了，将招牌随意的丢在路边，对赵凡微微一笑，然后双手交错走在前面，赵凡跟在后面，心里恍惚了那么一瞬间，气质不一样了！
虽说穿着有些破旧的衬衫和长裤，但是双手交错走在前面的老神棍，和从前相比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像是被量尺衡量出来似的，不多不少，给人一种优雅和礼仪的感觉。
赵凡晃了晃脑袋，大爷的，一个路边摆摊算命的，看上去就像是个出自皇宫，见过大世面的内务总管一样。
附近有个茶餐厅，两人坐下身后，老神棍要了一壶茶，然后递给赵凡一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不卑不亢的模样，轻声道：“你可知道我从哪里来？”
赵凡皱着眉上下打量着老神棍，有些担心的将脑袋凑过去道：“老家伙，你是不是泄露了太多天机，遭天谴了吧？”
“这不废话吗，你能在省都，自然是从黑风镇过来的。”
这副样子，怎么看都不是老神棍啊，那气质，就算是穿着这身衣服都掩盖不住！
要是以前，老神棍早就吹胡子瞪眼，跟赵凡你来我往的开始扯嘴了，可这一次他没有，而是轻轻摇了摇头，盯着赵凡的眼睛，慢悠悠的开口道：“不对，黑风镇我只是呆了一个月，然后就回帝都了。”
“这一次，我是专程从帝都过来的……”
赵凡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老神棍。
帝都！
这两个字，对赵凡而言陌生而且遥远，老娘生前也经常嘱咐，让赵凡不能去帝都，似乎是曾经发生过什么大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