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与白毅离别的，有些失神的走出餐厅后朝单位走去。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单位，鬼使神差的，赵凡朝宣传部那边走去，现在的赵凡在市委可算是名人了，不少人看见他都恭恭敬敬的喊一声：“赵副处长好！”
赵凡也是一一笑着回应，眼睛却一直隔着玻璃看向办公室里的余小艾，或许是听到外面的声音，余小艾转过头来，两人正好四目相对，这一对视就十几秒，余小艾才转过身敲着电脑做表格。
只是几天不见，余小艾憔悴了好多，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也有一丝解脱。
“稀啊。”这时候宣传部王部长从办公室走出来，正好看见赵凡，连忙伸出手笑着道：“赵副主任怎么有时间过来指导宣传部的工作啊，哈哈。”
这个王部长，上次省都灭火他也在，因为孙启文的事情处处碰壁，弄得灰头土脸，所以跟孙启文一直不怎么对路，但和赵凡却没有那么紧张，两人见面偶尔也会打趣几句。
“只是代理的，王部长言重了。”赵凡也是笑呵呵的道：“要是王部长不欢迎的话，那下次我就不来了。”
王部长也是四十出头，一个很深沉的中年人，就像上次一样，孙启文出了事情，大家有着急的，幸灾乐祸的，就是这个王部长看不出深浅来，总之给赵凡的感觉，这个人很是精明。
“凭赵副处长如今的势头，拿掉那两个字也就是时间问题而已。”王部长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边笑着道：“哈哈，开个玩笑，赵副处长别介意。”
赵凡也是笑呵呵的跟着王部长进了办公室，接下来两个人也就是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中午吃饭的时候，王部长非要拉着赵凡一起，但被赵凡委婉拒绝了。
而办公室里，所有文员都走光了，只剩下余小艾一人。
赵凡想了想，还是缓缓走过去，余小艾似乎是心有所感，敲击键盘的手指停顿了那么一瞬间，随即又恢复如常。
两人就这么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彼此也不说话，很快十几分钟过去，赵凡终于忍不住道：“快去吃饭吧，晚了食堂就关门了。”
余小艾没有回头，只是有些悲伤的轻声道：“你是专程过来看我狼狈的样子吗？”
“不。”赵凡叹了口气，认真道：“我想安慰你，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你还好吧？”
余小艾依旧没有回头，但已经停止了工作：“我不需要任何人安慰，你走吧，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
要是以前，赵凡一定会笑呵呵的这么问一句，但现在……
轻轻的人拍了拍余小艾的肩膀，赵凡转身离开，来到走廊上的时候，转头往那边看了一眼，正好里面余小艾也转头看了过来，不过是瞬间，余小艾急忙将头转过去。
赵凡摇了摇头，背着手离开。
很久，余小艾才摸着自己的胸口，从赵凡来到宣传部那一刻起，她的心跳就开始加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或许，自己真的需要安慰，只是倔强得不愿低头而已。
晚上，赵凡给余小艾发了信息，问：“小艾，还好吧，我想过去看看你，可以吗？”
郊区这边，余小艾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收到赵凡的信息，这让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因为现在他已经不再叫自己嫂子，而是叫自己的小名了，可心里那一丝异样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
余小艾想了想，还是倔强的回了一句：“小凡，我很好，但我真的想好好一个人安静的生活一段时间，别来打扰我好吗？”
赵凡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有些路，需要余小艾自己来走啊。
但他还是回复了一句：“我可以不打扰你的生活，但你千万不能瞎想，只要你好好的，就算只能远远的看着你我也心满意足了。”
郊区这边，余小艾没有再回复，但是看着那些文字，她的心脏又开始跳动起来，久久无法入睡。
赵凡有个习惯，那就是宁愿不吃早餐，也得吃宵夜，平时就是一桶泡面干完睡觉，但是今天，他突然想去烧烤摊上喝两瓶啤酒。
下了楼，出了大门，赵凡朝小吃街那边走去，已经是晚上十点多，要是以前，白毅早就嚷嚷着打电话催快点来了，但是现在，他们劳燕分飞，而自己和余小艾的友情也一去不复返。
赵凡想大醉一场，明天醒了，重新开始，重新上路吧，如果余小艾真的不愿意，那么自己就不再打扰她好了。
这时候，步行街迎面走来两个染着黄头发的小混混，而且老远就不时的往赵凡身上打量，两人的手都插在裤兜里。
赵凡缓缓放慢了脚步，他嗅到了一丝危险，可惜已经晚了，很快两人加快了步伐，最后甚至跑了起来，其中一人从裤兜里面伸出手，而手里握着的是一把十几厘米的弹簧刀，并开口道：“就是这小子，弄他！”
赵凡顿时头皮发麻，止住脚步转头就跑，可惜有些慌忙，转头就被脚下的板砖绊了一下，赵凡狼狈的摔倒在地，关键时刻，赵凡想也不想的捡起板砖，这时候两人已经冲到近前。
“砰！”
甩手就是一板砖，其中一人惨叫一声，被赵凡一板砖拍中脑袋，顿时血流如注，踉踉跄跄的朝后面退去，赵凡也是一边挥舞着板砖，一边大声喊着救命，可十点多钟的步行街，人本来就不多，就算有几个人，看到人家拿刀子的人也早就吓跑了。
“噗！”
另一个小黄毛硬生生用手挡了一下赵凡的板砖，紧接着手中的弹簧刀狠狠狠狠挥了过来，赵凡只是本能的后退了一步，胳膊顿时被划开几厘米的血槽，瞬间鲜血直流，浸透了他的袖子。
这一刻赵凡疼得额头冒汗，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声喊着救命，可惜冷漠的路人根本就没有站出来的，反而掉转方向快速离开。
不远处，烧烤摊的老板听到喊救命的声音，提着凳子就毫不犹豫的冲了过来，因为他看清了赵凡这个常来吃烧烤小伙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