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说的那个高开区常委副区长的位子，未必准定了你坐，也可能有别的更好的位子，全看书记如何调剂。”
点完菜后，李睿在凌书瑶茶杯里倒上刚端上来的茶水，悄声和她说道。这饭店不大不小，但没多少人，两人又坐在角落里，因此私密性还是很高的。
凌书瑶秀眉微挑，尽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语气淡淡的说：“能说点别的不？我升官了你有什么好处，怎么搞得你比我还兴奋？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李睿微微一笑，道：“首先你不是皇帝，其次我不是太监，应该说‘皇后不急皇帝急’。”
凌书瑶笑骂道：“滚，我又不是你老婆，不过你说我是皇后是对的，那就是‘皇后不急太监急’。”
李睿摇头道：“不，是‘妃子不急皇帝急’。”
凌书瑶嗤笑一声，横他一眼不理他了。
开吃不久，李睿接到姚雪菲打来的电话，说已经约好了杨夕，地方就在她家小区对面的一家茶馆里。李睿告诉她，吃完饭就赶过去，让她们稍等。
等李睿挂掉电话，凌书瑶嘀咕道：“你还真忙，吃个饭都吃不踏实。”
李睿道：“是啊，皇帝一向这么忙，不像妃子，吃完就可以回家洗澡睡觉了。我得赶紧吃，吃完打车赶过去，你直接回家就行了。”
凌书瑶道：“不然你以为我还会送你一趟吗？”
李睿见她故意和自己斗气，又爱又气，抬腿在桌下踢了她脚一下，当然是轻轻的，踢疼了自己都心疼。
凌书瑶脸色一板，道：“你鞋干净吗就往我鞋上踢？”
李睿笑道：“我给你擦还不行吗？你现在就脱下来，我给你擦，敢吗？”
凌书瑶白他一眼，再也不理他了，嘴角边却带着暧昧的笑，煞是勾人。
草草吃喝完毕，李睿与凌书瑶道别，结账后走出饭馆，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赶奔约会的茶馆。
十分钟后，李睿赶到了那个茶馆的二楼包间里。姚雪菲与杨夕二女已经坐在桌旁，正一边品茶一边闲聊，见他进屋，各自起身相迎。
李睿与二女打过招呼，对姚雪菲道：“我想和杨夕单独谈谈，你出去待会儿？”
姚雪菲没想到会有这个变化，睁大美眸瞪着他，红红的檀口开启着，似乎要呵责他，但最终只是用眼神表达着不满。
李睿从她眼神里看出她的心里话：“你把我支出去想干什么？偷偷和杨夕说体己话吗？”
李睿暗暗好笑，第一次发现这个大宝贝其实也挺能吃醋的，也没解释，只是给她一个眼色。
姚雪菲也拿他没办法，道：“好吧，那我先去车里等着，你们谈吧。”说完拿起坤包，快步走了出去。
门关闭后，李睿发现杨夕有些紧张，笑对她道：“没事，就是请你帮个小忙，坐下说吧。”
杨夕讪笑着坐下去，道：“李哥你这样的大人物，在市里头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情啊，还要求我这个小人物帮忙？”
李睿拿起茶壶给她续了茶水，坐到她身畔姚雪菲的座位上，笑道：“你这话说错了，咱们已经是朋友了，朋友面前没有大人物也没有小人物，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你这样说，我可不好意思请你帮忙了。”
杨夕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就是开玩笑的李哥，你有事尽管说，我只要能帮上的一定帮。”
李睿点了下头，问道：“你有个姐姐，叫杨朝是吗？”
杨夕一脸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说完想到什么，道：“哦，我今天白天接她电话的时候，你听到了？”
李睿缓缓点头，道：“我不是故意听的，是你当时有点激动，声音过大，我不想听也听到了，你别介意。”
杨夕默然摇头，半晌说道：“没事，你怎么忽然问起她了？”
李睿道：“我想请你帮忙，从她口中套出霍志松的下落。她不是要追随霍志松去深圳吗，那她肯定已经得知霍志松的落脚点了，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杨夕大吃一惊，腰肢一挺，差点没站起来，失声叫道：“你还知道霍志松？”
李睿道：“我当然知道，要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约见你，我给你讲一下目前的情况吧……”说着将霍志松出逃以及此举会造成何等可怕后果讲了，最后说道：“你一定要帮我，也只有你能帮我。我不可能直接接触你姐，你姐一心向着霍志松，她是绝对不会告诉我们霍志松落脚点的。”
杨夕听后呆住，良久良久没有开口。
李睿也不催她，给她足够多的时间做思想斗争，毕竟这事牵连到她姐，甚至会影响到她姐的未来人生，她不可能不多想一些。
沉默了差不多三分钟，杨夕才启唇说道：“这件事会牵扯到我姐身上吗？”
李睿想了想，道：“不管你姐说不说霍志松的下落，她已经被牵扯到了，霍志松的秘书已经把她供出来了，她是肯定会被调查的。当然，也仅限于被调查，而不会被惩处。不过她的车房都是霍志松用非法所得收入买给她的，很可能会被查没。”
杨夕关切的问道：“不会被判刑是吗？”
李睿道；“绝对不会，这一点我可以保证。她又没做什么坏事，说起来也算半个受害者呢。”
杨夕犯起犹豫，李睿紧张的看着她，希望她下一句话就是答应帮忙。
哪知杨夕表情难看的摇头道：“不行，就算她不会被判刑，我也不能问她，要不然她以后知道是我出卖了她，她会跟我翻脸的。”
李睿奇道：“我们不会让她知道是你出卖的她，事实上市纪委已经从霍志松秘书口中了解到了她的存在，我们事后就说是对她跟踪监视，跟她到了深圳，才发现她和霍志松的，她又怎会怀疑到你头上来？”
杨夕可怜楚楚的看着他，道：“可是我心里会别扭啊，还会一直别扭下去，说不定哪天忍不住了会告诉她……”
李睿哭笑不得，琢磨了下，道：“你实在不说也没关系，我们已经知道杨朝要去深圳，随后请抓捕小组跟踪她过去，照样也能抓到霍志松，虽然会费些功夫，也省得让你为难了。”
杨夕语气幽幽的道：“她……她已经出发了，你们还怎么跟踪？”
李睿吃了一惊，道：“不是吧？这么快？午后刚给你打过电话，现在已经出发了？”
杨夕恨恨地道：“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人已经在火车站了，我怎么劝她都劝不下她。”
李睿愣了会儿，道：“这可是有点麻烦了。”说完想了想，起身道：“不论如何，我要谢谢你。我这就联系抓捕小组，请他们通过铁路警方，确认杨朝所乘坐的列车以及赶到深圳的时间，在她下火车前控制住她。这样也不算是你出卖她，对吧？”
杨夕闷头不语，过了会儿抬头道：“李哥，你……你能不能让抓捕小组的警察帮帮忙，吓唬吓唬我姐，让她知道她……她选择的生活方式是错误的，而且非常危险，很可能把她自己也害了，比如吓唬她说要让她坐牢，总之是尽可能的吓她，让她改邪归正，以后做个好女人。你们要是能做到这一点，我……我就豁出去了，告诉你她的具体行踪，方便抓捕小组通过跟踪她找到霍志松。”
李睿本以为已经没戏了，没想到她玩了个先抑后扬，高兴得差点没乐出来，点头道：“没问题，我答应你，这事包我身上了，我要是不让你姐改邪归正，算我对不起你……”说到这，自觉“算我对不起你”这话没有什么力量，便改口道：“如果我做不到，我以后就再也不姓李。”
杨夕尴尬的笑了笑，道：“麻烦你了李哥，我是真想我姐学好，可她就是一直不学好，可能她性格就是那个样子吧，她很早就说过，她和关之琳一样，是天生注定的公主命，一辈子只能享受，不能吃苦，为了享受，她干什么都行，包括傍男人……不过她对我挺好的，从小就对我很照顾，我现在这份工作，都是她托人给我找的，她是一个好姐姐，却不是一个好女儿，更不是一个好女人……”说到这，眼圈已经红了，泪珠儿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李睿感慨不已，道：“你放心吧，以后我就是杨朝的监护人，她想学坏都不行。”
杨夕深深点头，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眼泪，抽泣一声，道：“那我就说了，我姐先坐火车去了北京，然后从北京坐飞机去深圳找霍志松汇合。”
李睿又吃一惊，道：“什么？她不是直接坐火车去深圳？怎么还要去北京坐飞机？真要乘机的话，去省城不更近吗？她这么干几乎是玩了个南辕北辙啊。”
杨夕道：“不清楚，她说这是霍志松安排的，她也只能听着，她也觉得很麻烦。”